何恬:“你們不原諒我也沒關系,畢竟當年的确是我做錯了事情,一直以來欠你們一句對不起。”
何恬瞧向蘇虞,又慢慢垂下頭,緊緊攥着手指,開始低聲下氣:“希望你不要因為我對合作……”
何恬擡頭看了眼蘇虞,不好意思再繼續往下說。
蘇虞覺得何恬知道自己犯錯了就好,原諒與不原諒是她和許靳哲說了算。聽到何恬沒說完的顧慮,蘇虞自然能補完後半句的意思。
何恬不就是擔心因為曾經犯下的錯她會産生偏見選擇不跟他們公司合作。
蘇虞隻能說何恬多想了。
她向來公私分明,分得清利益和個人私怨,絕不會在工作上帶上個人情感作出判斷和決定。
蘇虞還是得強調一句話:“何恬,你不用擔心我因為你就會拒絕和你們企業合作。畢竟現在還是未知,或許後面的競标企業他們的方案會更加出色。”
蘇虞不在意何恬是怎麼想的,隻見何恬點了下頭,想開口說話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許靳哲的目光一直落在蘇虞的身上,蘇虞側眸與他的視線撞上。她牽起許靳哲的手,邊往外走邊問他:“咱們現在去哪裡?”
許靳哲眉眼稍揚,意味深長:“還能去哪兒。”
坐上許靳哲的車後,蘇虞系上安全帶,歪着腦袋問他:“你買回懷川的機票了沒有?”
許靳哲懶洋洋吭聲:“嗯,買了。”
眼看就快到情人節了,這還是他們一起度過的首個情人節。但蘇虞那幾天還得跟陳航一起去悉尼交接點工作處理文物的事以及配合警方後續工作。這樣一想還挺遺憾的,第一個情人節就要異地。
蘇虞不知道許靳哲那幾天的安排,于是開口問他:“你十四号工作多嗎?”
她不清楚自己是否能夠在情人節前趕回國。
雖然和許靳哲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可以當作情人節,但蘇虞還是想跟他認真過個名義上的情人節。
許靳哲:“嗯?”
蘇虞話說得直白,方便他理解:“就是情人節我們可能要異地了。”
如果要異地的話她就出國前把節日禮物拿給許靳哲。
許靳哲偏頭過來,皮笑肉不笑的,拖腔帶調“哦”了聲:“為什麼呢?怎麼會跟我們小魚異地了。”
明明很正常的話蘇虞卻感覺有點肉麻,刻意咳了一下提醒他:“你正常說話。”
許靳哲徹底沒轍,又是被女朋友嫌棄的一天。他稍有無奈地盯着蘇虞,似笑非笑頑劣冒出一句:“哦,這不是挺正常嗎?”
“……”蘇虞覺得他說的并無道理,可能是剛才那個語調叫她的小名讓她有點不适應,“我要去悉尼。”
許靳哲挑了挑眉笑了起來:“我也要去悉尼辦事。”
他也是受害者好吧,算半個證人,還要過去跟那幫辦事效率極其慢的警察補充證據材料。
蘇虞不知道許靳哲要去悉尼辦什麼事情,感覺他就是個跟屁蟲,黏在她身後。
到了悉尼後兩人從警察局出來,蘇虞才知道,哦,原來是這事情。
二月南北半球的季節相反,懷川現在的氣溫才逐漸升高,悉尼還處在夏天。
轉眼間他們重逢都快要一年了。
蘇虞坐在車上心不在焉望着車窗外的風景,思緒漸漸放空。忽而感覺緣分真是不可描述的東西,她從未想過會在異國他鄉的街頭和許靳哲再次相遇。
她本以為兩個人的緣分在六年前就到此為止,世界這麼大,他們漂泊四方,以後不會再有遇見的可能。
即使再見,身邊或許都有了新的人,都不會是對方。
當她擡眼時看到熟悉又陌生的臉,緊張而雀躍,心髒跳動的頻率無比的快。可她想再多看許靳哲一眼時,他隻留下道背影消失無蹤無迹。
幸好,他們的緣分不淺,不到幾個小時又碰到了面。
許靳哲餘光瞄到蘇虞往車窗外看着,似乎是在思考些東西。他把車子靠邊停靠,突然冒出聲音:“想些什麼呢你?”
蘇虞轉過頭來,眉眼彎彎,朝許靳哲眨眨眼睛,笑起來時這張清冷的臉溫柔幾分。她頓了頓,慢慢開口:“我想喝咖啡。”
她瞟了眼窗外,對這個地方有深刻的印象,是她在悉尼初次見到許靳哲的地方。
剛好這家咖啡館的口味很符合蘇虞,有一段時間她十分親睐這家咖啡館的飲品。
許靳哲吊兒郎當靠着椅背,手臂心庸意懶架在方向盤上:“嗯,你帶路。”
蘇虞擡了擡下巴,往窗外瞥了眼:“就在馬路對面。”
許靳哲也跟着看過去,繼續啟動車子,尋找可以停車的地方。這個路口算是比較繁華,道路兩側都不允許停車,找了很久才在附近找了個停車場。
悉尼的平均氣溫不是很熱,許靳哲習慣性牽起蘇虞的手,兩人慢慢走在人行道上。
夕陽染紅了半邊天空,車道上車水馬龍,周圍都是拔地而起的複古建築。兩人此刻牽着手,沒有任何顧慮融在街道上,時間也變得漫長。
許靳哲捏了捏蘇虞的指尖,順嘴問了蘇虞:“咱們買完咖啡直接回家還是坐在那裡一會兒?”
蘇虞覺得都可以吧,今晚許靳哲要去參加個飯局,她也很久沒見到金鐘赫,打算去看看他的近況。
路過公交亭,蘇虞的腳步忽然停住,側臉仰望着許靳哲的臉:“你記不記得去年咱們就在前面一點的地方重逢。”
“嗯,”許靳哲微微壓下身子,笑了聲,很不要臉地說,“畢竟你那時一直盯着我看。”
蘇虞:“……”
許靳哲目光透露幾分玩味,松唇一笑,悠悠接着說:“也是,我自知我長得有幾分姿色,被人一直看着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