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粉色的裙邊輕輕拂過門榄,隻聽見後廚中傳來絲絲刀切的聲音。
腳步不受控制,不自覺地往前慢慢走去。
入眼的第一眼便見男子手上動作熟練,高大的身影在切闆的映襯下,越發顯得親切。隻是,那耍慣了長槍長劍似的那雙手,為何此時看來更加賞心悅目。
羅青芝倚着廚房門前,呆呆地望着。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徐常明,很不一樣。
甚至從心中燃起一絲占有,她想将其牢牢固在身邊,為她洗手作羹湯。實在不行,一起做也可以。
“娘子?”
“嘿嘿嘿。”
羅青芝越想越美,連嘴角露出一絲憨憨的笑容都毫不察覺。在身後白嬸呼喊時,才勉強回了個神。
徐常明看了過去,隻一眼,眼角周圍都變得溫柔起來。
“芝芝,你先等等,一會兒就好。”
走過去,在後鍋裡将熱水乘出,端來好大一盆水,示意青芝跟上。
羅青芝不停使喚,乖乖跟在後面。便見他放在門前架上,拿着毛巾等着她梳洗。
突然這麼溫柔,羅青芝覺得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從後面輕輕抱住他,頭也貼了過去,手上的力道卻一點也不低,朝着軟肉就捏了一把。
“嗯哼~”徐常明沉着嗓子,發出一身悶哼。
徐常明不由多言:“......想要?”
虎狼之詞一出,吓得羅青芝立馬驚醒,睡醒了,趕緊洗漱吧。
雖說近日忙于準備大賽,多日潛心鑽研,并未有過。可若是現在來上一遭,今日的品酒會看來是不用前去了。
見狀,徐常明忍不住開懷大笑。
在這清晨,兩人吃完清粥小菜,便坐上馬車來到了昨日賽場。
今日更加熱鬧,相對于昨日的比試,今日更具含金量,而酒台的裝飾也更加雅緻。
酒台不僅有帳幕圍護,更有鮮花環繞,微風輕輕拂過,花香便随着風,透過潔白的紗帳,送到賽場的各個角落。
不僅如此,就連各酒台上的酒杯,都别具風味。
是各酒肆和參賽人專供,提前制作而成。各質地、各顔色均有,讓人眼花缭亂。更顯著的便是雲雀樓的玻璃盞,略顯透明,若是加上酒水,可觀可賞,實為雅事一樁。
而此時,各參賽選手,已經站上比試台。
羅青芝帶上了玉玲,玉玲手上端着一個精美酒海。而雲雀樓和醉相逢人也未變,依舊是石雲松和陳祁安,隻是今日身邊也多了一兩人,想必也是同樣道理。
随着嚴大人鼓聲敲響,今日品酒大會,即将開始。
品酒大會以品為先,若是以其味或色而定酒曲名稱年份,當屬上籌。但大多數酒曲均為調制而成,須在品嘗環節準确說出年份、酒名,當得一籌。
參賽到今日,去掉後幾位參賽酒肆和個人,如今隻留下前十位。
每人貢獻一種酒,共十杯,以順序紛紛進入,一一向前,不得停頓。随後衆人将其答案紛紛寫下上交後,方可說出,以防偷跟之舉。
随着推官一聲令下,跟随之人紛紛去往對應酒台。隻見玉玲等人,輕輕打開酒蓋,将酒水倒出,配着晶瑩剔透的酒杯,顯得更加美味。
而此時,台上随着酒水倒出,各種酒香從鼻尖飛順而過,不少人瘋狂咽了咽口水,真香!
羅青芝頓時緊閉嘴唇,鼻息一一感受着酒香,沉淪其中,似與之共舞。
石雲松卻一改昨日悠閑,立馬起身而上,順着酒台位置一一向前。拿起特制酒勺,細細觀察酒色,待一息後,才從杯中舀出,放入嘴中輕輕細呡。
後面的人也緊随其上,比試台上瞬間如長龍盤桓,不同酒台上占滿了人。
“姐夫,姐怎麼還不動啊。”
小英焦急起來,生怕落了後。仰頭望着徐常明,迫切想從他嘴裡得出答案。
此時的王小英,個子也拔高了許多,臉色更是圓潤不少,白裡透紅。焦急時眉眼更是微微一皺,倒是有少女的嬌憨意味。
徐常明淡言:“别急。”
品酒不是誰在前面就一定會赢,雖說他未深入了解,可卻也知道保持心境平和,才能從細微差别中鑒别出真實内容,想必芝芝此時也是如此。
果然,羅青芝睜開眼睛,拿起桌上冊子,寫上羅氏酒肆和羅青芝幾個大字後,才不慌不忙得向前。
首先,排第一位的是明月酒肆,隻見其酒香如綠竹般晶瑩剔透,一見便是竹葉青之類大作。拿起羅氏酒勺,将其一舀而出,放在鼻子上細細聞了聞,便順着喉嚨一煙而下。
口感醇厚,想必年份定大于數十年,細細鑒别名稱年份和原料後,才寫上冊子,朝着下一個酒台而去。
羅青芝一一鑒别,有時緊蹙眉頭,有時恍然大悟,有時奮筆疾書。台上衆人神色各異,台下的人也紛紛自我下注起來。
“我賭雲雀樓,人家底蘊可不是一般人能比,你瞧瞧上面,哪一個有石掌櫃的風采。”
“可不是,你看上面,石老爺子端坐着呢。誰不給他幾分顔面。”
“我賭醉相逢,你看那速度那鼻子,隻要一聞,什麼都出來了。”
“我倒是看好昨日的羅娘子,人家可是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