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星沉就領着莫惜歡趕來了。
“公子,您勸勸姑娘吧,她鎖了門……”
“知道了,你去吧。”
“是。”
星沉離開後,莫惜歡站在門口,沉聲命令:
“花鞘,開門。”
“……”
花血牙背靠房門,心頭一悸,沒敢答話。
此時此刻,他的男身和莫惜歡之間,隻有一門之隔。
莫惜歡甚至不用開鎖,隻用在門紙上戳一個洞,往裡一看,就能戳穿他苦心經營兩個月的,滔天騙局。
讓他的複仇計劃,甚至生命,一起終止。
“開門。”
莫惜歡等了片刻,再次開口。
“……”
花血牙一顫,下意識擡頭張望。
卻絕望的發現,這間寝屋,總共就那麼大面積。
床底、桌下、壁櫃,一目了然,沒有一點藏身處!
“花鞘,别逼我硬闖,開門!”
門外,莫惜歡第三次開口,隐有怒意。
同時,他拔出了長劍,對準門鎖。
“……”
花血牙堪堪回頭,瞳孔劇烈顫抖,大腦一片空白。
莫惜歡的舉劍身影,投影在門上,好像一個殺人修羅,猙獰恐怖。
難道,一切要結束了?
難道,這場複仇角逐,最終……他還是輸了?
“怎麼,想放棄了?”
忽然,莫惜歡冷哼一聲。
“……”
花血牙一愣。
“先前,你對我誇下的‘一戰到底’的海口呢?”
“就因為被玉尊妃打擊,就打算半途而廢,連開門的勇氣都不剩了?”
“花鞘,你可真是,令人失望啊。”
“你……”
花血牙莫名感到一股憤怒和委屈。
莫惜歡,你連屋裡是什麼情況都不知道,怎能劈頭蓋臉的指責我?
“花鞘,我不管你是身體不适,還是精神萎靡。”
“我隻提醒你一句,别忘了,你嫁入王府的目的。”
莫惜歡好像隔空讀懂了花血牙的心思,繼續說道。
“我給你三個數的時間,數到三前,站起來,做你該做的事。”
“否則,别怪我破門而入,不留情面。”
莫惜歡說這段話時,刻意強調了“做你該做的事”這幾個字,似乎在暗示什麼。
然而,不等花血牙仔細解讀,他就開始計數了。
“一。”
“……”
花血牙渾身一震,心慌如麻。
莫惜歡的話,是什麼意思?!
該做的事,是什麼事?!
現在,他該怎麼辦?!
“二。”
數字冰冷,充滿壓迫。
花血牙恐慌至極,全身的血脈,都噴張起來!
千鈞一發之際。
忽然,花血牙瞥到不遠處的花瓶,頓時靈光一現。
隻見他咬牙起身,強忍暈眩,艱難的挪向花瓶。
抓起瓶口,将瓶中的涼水,嘩啦,澆到自己頭上!
借着這個刺激,花血牙精神一振!
“唔啊啊啊……”
他抱緊雙臂,嘶喊一聲,強迫每一寸肌肉變化起來!
“三。”
剛好,莫惜歡數到最後一聲。
嚓!
門鎖被長劍削斷。
莫惜歡大步走進來,抱起趴在地上,在關鍵時刻變回女身的花血牙,焦急的詢問:
“阿鞘,你沒事吧?”
“哈……”
花血牙心有餘悸,虛弱一笑:
“怎麼可能……沒事……”
說完,一仰頭,昏死過去。
不知多久後。
當花血牙吃力地醒來,映入眼簾的一幕,差點又把他吓暈過去。
他躺在床上,莫惜歡,星沉,星華站在旁邊。
沈脈坐在床沿,用銀絲拴着他的手腕,正在給他問診!
花血牙像一隻受驚的貓,猛地坐起來,迅速拆下手上的絲線,觀察沈脈的表情。
他這是睡了多久?
沈脈是第一次給他号脈嗎?
沈脈是不是……已經發現他體内男性的脈象了?!
“阿鞘姑娘,你腹傷未愈,不宜立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