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自私回想了一番,好像有一些印象,半年前确實有人送進宮中一套文房四寶,隻是當時有一套紫花翡翠棋盤更讓人驚歎。
相比之下墨玉的文房四寶就沒有那麼奪目了。
皇帝即刻差人去庫房查找,又問道:“隻是文房四寶倒委屈了你,還要幹出一番功績才敢讨賞,平日裡看中了書房中的什麼,盡管拿去,我桌子上的這一盆瑪瑙雕的山水畫也送給你,還有天氣越來越熱了,南方進貢了幾匹鲛紗,料子輕薄,顔色鮮亮,一會兒你去挑幾匹喜歡的,拿去做夏衣……”
皇帝陸陸續續賞了不少好東西,有些是大皇子二皇子都沒有的好東西。
季澤州裝作惶恐狀,卻沒有推拒,謝了賞賜,又看外面天色,推脫自己大理寺的調查離不開人,除了皇宮。
而那所謂的王大人果真沒有再出現。
季澤州知曉自己是猜對了。
回到定王府,季澤州投身于這次事件的調查中。
林岩以及背後的林家在朝堂中與多個人相勾連。
而林岩就像是拴着無數螞蚱的線,這根線一旦斷開,上面的螞蚱就會四散而逃。
季澤州想要調查清楚這件事牽扯了多少人,牽扯了多少事,要費很大的功夫。
手中的卷宗剛看到林岩和禮部侍郎是同鄉,外面就有人敲門。
季澤州擡頭,先看見的是外面的月色。
沒想到已經這麼晚了,他起身,門外的人也并不是有話同他說,而是提醒道:“殿下,夜深了,您今晚宿在哪裡?”
季澤州沒有遮掩自己在王府中的行蹤,但讓人将信息稍加修改。
現如今定王府上下都知道他在外面夜夜宿花街柳巷,不着家。
在權利中心裡,他不引人注目,這些小小謠言無傷大雅。
他點頭,接過下人手中的鬥篷,濯墨提着燈快步走過來,帶着季澤州往馬車的地方去。
下人識趣地沒有跟上,将書房的燈吹熄,輕手輕腳地關上書房的門。
“咔哒。”房門關上。
虞衍聽見門口的聲響,她連忙起身,一雙圓眼好似盛滿了潋滟水光,緩步走來,身上紅色輕紗睡袍飄飛,甩出波浪般的線條。手臂罩着紅色鲛紗,燈光下像是一層紅雲籠罩在女人的肩頭。
季澤州正解着身上的披風,擡頭就是虞衍飛撲過來的身影。
他将女人抱個滿懷,眼神溫柔缱绻,手掌有力卻不箍得人發疼。
隻是懷中的女子根本不在乎這些溫柔小意。
她手指挑起男人的下巴,臉頰帶着披散的青絲,像是野獸一般,墊着腳尖,鼻尖從男人下颌一路嗅聞到肩窩。
像是确定所有物是否被染指。
虞衍深吸一口氣,嗅聞着季澤州身上淡淡的熏香。
今日他身上帶的香和以往不同。
名貴卻又沉穩,奢靡卻不輕浮。
她起身,下巴抵在男人的胸膛上,手臂環過男人的胸廓,在他後心處,用手指緩慢地畫着圈。
“今日去哪了?”虞衍擡起頭看他,手指正中男人後心的位置。
季澤州感覺到一陣戰栗,像是某種可怕的威脅。
若說是眼前這個比他低了半個頭的女人帶來的,季澤州又不是很相信。
他老老實實地回答:“今日去見了……一位不太喜歡的人。”
虞衍的手指像是靈活的水蛇一樣,從後心向前滑動,手指一寸寸拂過細膩的布料,感受到指尖下凹凸不平的觸感。
她專門輕按突起的一處褶皺,擡眼看着男人昂着頭,喉結上下滾動,暧昧的粉色逐漸爬上男人的脖頸,與早已紅透的耳垂相接。
“别鬧。”季澤州輕聲說道,嗓子像是被火氣熏到幹涸,低低啞啞,連胸腔都在震動。
季澤州不确定虞衍的月事走了沒有,就算走了,距離也太近了,怕她會生病。
隻是面前的女人根本領會不到他的苦心。
兩隻手輕輕地遊移在布料上,像是羽毛拂過身上,酥酥癢癢的感覺遍布全身。這比以前粗暴的手法更讓人難以容忍。
季澤州箍着虞衍腰部的手逐漸收緊,忍耐着身上的麻癢,垂下眸,往常聰明的頭腦此時完全停擺。
他能感受到,自從那次刺殺之後,虞衍對他的态度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這也是二人從那之後的第一次纏綿。
他有聽說過,一些女性在月事時如果沒有什麼不舒服,某些方面的欲望可能會增強。
正在跑神的時候,一隻手臂用力地将他的脖子勾住,迫使他低下頭。
虞衍慣常用的香薰鋪面而來,緊接着是雙唇被封住,又破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