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換衣服三個字,在場的人都露出暧昧的眼神。
隻有虞衍心虛地同季澤州對視,她輕輕搖頭,表示自己是無辜的。
她确實是給二皇子穿過衣服,但那是任務所需,迫不得已。
季澤州沉着臉,看見虞衍搖頭,臉色好了幾分,卻依舊不爽。
他不明白虞衍為何會接近這個瘋子?也不害怕危險。
衛家主似乎也回想起來了,他問道:“那既然你在偏殿,為何又會出現在這裡?”
“我……我身契還在宮裡……”虞衍小聲嗫嚅道。
如今的世道,沒有身契寸步難行。若是就這麼走了,她到外面隻能個人當奴,她本是良家,怎麼肯落為奴籍?
在場的人都恍然大悟,頗有些同情地看她。
衛家主還想問什麼,季澤州不會讓他再問下去,他徑直往偏殿裡走。
這時候誰先進去誰占優勢。
瑞王定不會讓他先進,他沒有理會衛家主的沉思,轉身快步跟上季澤州,他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季澤州的身上,沒有絲毫注意到他身後的虞衍。
“等等!”衛家主高聲喊,“你多帶幾個人進去!”
瑞王啧了一聲,有些不耐煩,但他要倚仗衛家軍,不得不忍下。
衛家主招手,三個步伐輕盈,身着黑衣的暗衛從黑暗處走出。
虞衍原本對上瑞王還有幾分勝算,現如今來了三個武功高強的暗衛,饒是她心中也沒底。
瑞王看看隻有寅虎一個人保護的季澤州,再看看将他圍得密不透風的三名暗衛,他莫名感覺自己好像輸了。
“你們,離我遠點。”瑞王不滿地看向他們。
那三個暗衛彼此對視,稍微占的分散了些,隻是還算是貼身保護。
瑞王更不耐煩了,他長槍一掃,将三名暗衛趕到遠處,他道:“你不要超過這個距離,記住了嗎?”
這個距離比虞衍和瑞王的距離還遠,這樣的保護肯定會有疏忽。
暗衛無奈地向衛家主看過去,衛家主知道瑞王的臭脾氣,做到這一步實屬不易。他沒有再說什麼,和三名暗衛點點頭,示意他們就這樣。
一行人繼續往大殿門口走。
虞衍第一次感覺到這麼大的壓力,她眉心蹙起,雙目忍不住看向瑞王的後背,強烈的殺意讓瑞王汗毛倒豎,他猛地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隻是這殺意讓他隐隐後怕,他看向一旁沒什麼反應的季澤州,平生第一次懷疑自己的直覺,他查看四周時,那殺意又消失得無影無蹤,當他注意周圍時,那殺意又浮出水面。
瑞王就這麼忍到大殿門口,他看見裡面的屏風,目光被屏風隔檔,看不清裡面到底有什麼。他忽然警惕起來,他攔住季澤州,打量他的神色。
瑞王道:“你先等等,你不會在裡面埋伏我吧?”
季澤州疑惑地看他,誠實道:“沒有。”
瑞王看不出破綻,卻沒那麼容易相信他,他環顧左右,指着虞衍道:“你,去,你先進去。”
季澤州臉色一變,他急忙開口:“你等等,她是無辜的,你不要把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瑞王見一直無動于衷的季澤州忽然破功,他笃定自己猜測是正确的,季澤州就是在寝殿裡動了手腳。
“無辜才對,你不是說裡面沒有埋伏嗎?那你讓她先進去,确保她平安無恙我再進去。”瑞王洋洋得意。
季澤州不知道他發哪門子的瘋,他确實沒有在裡面安排埋伏,但他卻無法保證裡面沒有危險。
就當前來說,寅虎身邊是最安全的,以他的武藝完全可以保證虞衍全身而退。
“裡面沒有我的人,你盡可放心。”季澤州淡淡道。
瑞王一臉他明白的口吻,道:“就是有你也不會同我說啊?我如何放心?”
季澤州額角爆出幾條青筋,他忍無可忍:“我說了,沒有埋伏,你要是不信那就我先進去。”
“不行,你不能先進去。”
“那你讓你的暗衛進去。”
“不行,他們都是保護我的人,你是想把我身邊的人調走好偷襲我嗎?”
“你不是武藝高強嗎?怎會怕小小埋伏?”
瑞王得意道:“你果然有埋伏!我的直覺沒問題,我剛剛感覺到了危險!”
季澤州被他油鹽不進的樣子氣到,為了保護虞衍,他又不能說虞衍是自己的人。
局面就這樣就這樣僵持下來。
“那你讓她走,我和你一起進去。”季澤州道。
瑞王有些不理解季澤州的行為,他也被季澤州磨磨唧唧的态度搞得不耐煩,他提高音量,想用這樣的方法叫季澤州聽話。
“你若是裡面有毒怎麼辦?你們如果都吃了解藥,我和其他沒吃解藥的人豈不死定了?你為什麼這麼護着一個普通的宮女?你若是裡面沒有埋伏你就讓她進去不就行了!”
季澤州啞口無言,看向虞衍,他發誓如果虞衍不願意進去,他就拼一條命也要将她保護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