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選址離小鎮中心有些遠了,可以算的上是遠離人群。但裝修卻不賴,頗有點富貴生活的味道。
“這是你選的餐廳?”楊灏江擡頭,看着绛色旁邊金碧輝煌的招牌,心裡說不上什麼滋味。
“對呀,你不覺得它很高檔嗎?”陳為陽對自己的餐廳選擇非常滿意,“旁邊這個不知道幹什麼也很高級,你看這裝修。”
楊灏江看着他自己把自己送進賊窩來了,心裡不住地歎氣。
但願江遲崖不要注意到他吧。
“你哪來的錢?”江一蔚看着裝修風格與這個小鎮格格不入的餐廳,滿臉狐疑,“你來這的時候我不是把你的卡給停了嗎?”
陳為陽不服氣道:“我沒有存款嗎?好歹是個成年人吧。”
侍應生站在門前,見他們過來,連忙熱情地上去迎接。
“先生你好,有預約嗎?”
“有的。”陳為陽放出手機訂單,“72号。”
侍應生仔細檢查确認無誤之後,嘴角翹起,一直咧到耳後根:“貴賓三位,裡邊請。”
從餐廳内部又迎出來一名侍應生,她的穿着打扮都與門口的不同,明顯上了一個等級。她身上噴着淡淡的茉莉花香水,似有若無的往衆人鼻子裡鑽。
“您好,您訂購的包廂在二樓,這邊。”侍應生的動作和語氣都十分标準,完全挑不出任何錯處,像是設定好的程序,一舉一動禮貌得如同機器人一般。
通過轉角樓梯上了二樓後,陳為陽忽然有些不敢往前走了。
如果說一樓是精裝修,那麼二樓可以稱得上是毛坯房了。
牆面是統一的水泥刷制,隻有很窄的一條過道,兩邊裝了不少的門,之間隻間隔5米。地闆也是普通的水泥,沒有任何裝飾。乍一看上去兩層樓像是由不同的建築組成的。
“不是,你們這包廂正經嗎?”陳為陽不由得問出了聲,“你們的裝修差距也太大了吧。”
“是的,先生,我們餐廳絕對合法合規。”侍應生微微一欠身,拉開了一扇編号為666的門。
包廂内部裝修恢複成正常的模樣,陳為陽稍稍提起的心又落回了原處。
楊灏江則沒有放松警惕,他一路走來一直打量着周圍。如果他沒記錯,這家餐廳也屬于江遲崖。通常情況下,除了他的熟人,普通的小鎮居民是不會進來消費的,也不知道陳為陽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
如果是随便選的話能說他運氣好麼?
一會兒勸他去買個彩票吧。
侍應生替三人燙洗好了碗筷,随後就靜靜地候在一旁。等到菜品全都點好之後,才又順從地退了出去。
“你從哪知道的這家店?”楊灏江試圖從陳為陽嘴裡撬出更多的信息。
“啊,就一個人推薦給我的。”
楊灏江瞬間警覺了起來:“誰?”
“呃,就……算了,這些跟你又沒關系。”陳為陽的态度有些敷衍,匆匆應付了一句之後又轉頭去找江一蔚了。
楊灏江:“?”
明明那天住院他還不是這個态度的。難道是被自己拒絕徹底傷了心?
剛剛在辦公室就應該看出來了,陳為陽對他的态度同以前可以說是差了十萬八千裡。
楊灏江心裡莫名有些不舒服,但他自己卻又說不上來到底是一種什麼滋味。
他明顯沒有立場去質問為什麼。
陳為陽在一旁同江一蔚聊的正歡,楊灏江隻好百無聊賴地玩着手機,順便用餘光偷偷瞄瞄對方在幹嘛。
這會陳蔣突然來了電話,楊灏江順手接了,也沒出門,就在包廂裡和對方聊了起來。
“喂,小陳?怎麼了?”
楊灏江這麼一接電話,瞬間吸引了陳為陽的注意力。
不僅僅是他,還有江一蔚。
兩人從聊天的狀态瞬間切換為偷聽的狀态,步伐出奇的同步。
“你說他這小陳喊的是誰呢?”陳為陽問着江一蔚,“他都沒這麼喊過我。”
“不知道。”經過陳為陽失蹤一事,江一蔚現在對楊灏江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和滿意,“你這方法不行呀,他也沒有很在意麼。”
“你懂什麼,這叫欲擒故縱。”陳為陽撇撇嘴,但語氣已經帶上了些酸味,“但是好像對他确實沒什麼用。”
陳蔣找楊灏江,無非就是想再了解些江遲崖的事情。但江遲崖最近一直都沒露面,沒人知道他最近的動向。
“最近沒發生什麼,你一直找我也沒東西告訴你啊。”楊灏江語氣頗有些無奈,“這樣吧,有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你好嗎?”
陳蔣似乎想再多說些什麼,聽見這麼回話,也隻好乖乖終止了話題:“行吧,哥。”
“嗯,先這樣吧。”
“對了哥。”陳蔣在電話挂斷時突然搶了一句,“你最近有空嗎?”
楊灏江弄不清他想幹什麼,隻好如實答道:“明天有空,怎麼了?”
“跟你吃個飯呗,順便聊點事。”
楊灏江一時無話,怎麼最近這麼多人想找他吃飯。
“也行,時間你定。”
陳為陽瞬間捕捉到了最後一句話,他一臉不可思議地看向江一蔚:“他約人了。”
“是你要玩欲擒故縱的嘛。”江一蔚懶得管,“賴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