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什麼,就是看看月光。”
謝裕:“好啦,夢裡去看月光吧,我來守夜,我睡得差不多了。”
“沒關系,你再多睡一會兒,今天你傷得最嚴重,我還撐得住。”
見蕭哥沒有絲毫要睡的意思,謝裕也跟着坐到他的身邊,順着他的視線去望月光。
“蕭哥,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嗯……可能你也不知道答案的一個問題,而且有些冒犯。”
“你說。”
“為什麼琅哥這麼在意你,本來隻是給我讨公道才去找你們的,後來發現你出事,他急得團團轉,就是非得冒險進來救你。”
謝裕語氣平和,為了防止吵醒熟睡的人,他的聲音也放得非常輕,和他白天對蕭某人的尖酸聲音完全不同。
蕭哥:“……我很感謝你們來救我,但是我不值得……最開始見到阿琅的時候,他就像一個流浪了很久的乞丐,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在街道上躲避着喪屍,可是當時我的團隊也被困在樓上,我隻是遠遠給他丢了點幹糧,看到喪屍因為聽到動靜圍了過去,我想着我肯定害死這個小夥子了……
結果第二天,他滿身是血的從那間房子裡面出來,我們的人也來了,我就趕緊下樓去接他,可是卻正好看到他一動不動的站在街上,好幾隻喪屍就要朝他撲了過來,但是他卻沒有動過一點……
我團隊的人看了出來,大聲喊道,這小孩是不是要尋死?原本要撤離的我又沖了回來,他們都攔我,說這孩子肯定被咬了,不要救了,但是我知道……
我看到了他的眼神,他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活下去罷了。”
謝裕靜靜地聽完蕭哥和付琅的故事,後面的事情,蕭哥并沒有細說,但是自己也稍微猜到了一些,轉頭看向背着自己正在休息的付琅,謝裕心裡的敬佩不禁又多了幾分。
三年的末日,自己一個人,到底要經曆些什麼才能鍛煉出現在殺喪屍的肌肉記憶,好像他對于這蕭哥必須要活下來這件事也理解了許多。
謝裕:“謝謝蕭哥。”
老蕭皺了皺眉,有些不解的看着謝裕:“你幹嘛謝我?”
“嗯,謝你今天幫我,也謝你幫他。”
老蕭是越來越聽不懂這些年輕人說話,也懶得張口再問,于是就抱着衣服靠着睡了。
謝裕就站起身坐到最外圍來守夜,“怎麼哪裡的月亮都是一樣,時不時這裡的也一樣?”
謝裕一想起白日裡自己看到的那張全家福自己就瘆得慌,明明自己醒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自己也不過是穿進了那本手冊裡面,居然在這裡世界裡真的有過自己的存在嗎?
那自己的家人是不是也真的存在,如果在看到那張照片之前,自己隻會堅定的苟在謝裕的身邊,雖然他偶爾有些固執,但是确實很有能力,也很心軟。
可現在看到這張照片,自己也就不經意的聯想自己的家人會不會也變成了喪屍,也在尋找着這個世界的自己,自己還是想去看看了。
也好,這樣也就不算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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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逐漸亮了,陽光最先照到藥房裡的喪屍,再然後才是角落裡的四個人。
付琅:“謝欲,起來了。”
付琅那有些慵懶的聲音落入耳中,謝裕擡頭,隻見到陽光中的他收拾好行裝正看着自己。
謝裕:“哦,再睡一秒鐘。”
謝裕又閉上了眼睛,付琅搖了搖頭,蕭哥和衛姐不禁失笑,“沒事,我們來清理就是,小謝昨天被吓得不輕,讓他多睡會兒。”
聽到這樣說,謝裕又不好意思的睜開眼睛,又正好看到付琅黑着的臉,好像正在看自己不成器的孩子。
“我好像又不困了,我來幫大家一起。”
幾個人趕緊清點起這個藥店裡面的各種藥物,然後找起合适的東西打包起來,謝裕則又在收銀台搜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至少剪刀應該是有用的吧。
謝裕活力滿滿的背上一個袋子,“好了,這些應該能糊弄過去,我們出發!”
一樓的警報并沒有失效,幾個人也不敢冒險去嘗試開關,于是就又往樓上走去。
這次輪到滿臉笑意的謝裕走在最前面,昨天休息得還不錯的他此時正笑臉盈盈地和衆人開着玩笑。
“話說,用過期的消毒液擦傷口有沒有用啊,看着大瓶大瓶的真是可惜。”
幾人都以笑臉應對着,且四人都十分放松,就連付琅的弩箭都沒有拿在手裡,隻是簡單挂在脖子上。
謝裕一開門,一管漆黑的槍口正對着四人,一擡頭看到那道疤,謝裕不禁皺了皺眉。
阿奇:“各位好久不見,可讓我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