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确實猜到連九重的身份,但她已經知道周如晦身後的勢力早就無法折騰了,她不願惹事,況且連九重也是她的恩人,她隻是笑笑:“好久不見。”
周如晦遲疑道:“九重叔,你認得她。”
連九重的聲音明顯溫和了許多:“公子還記得我和你說得那個乞丐麼,就是她,還真是巧,當日我和她說再也見不到公子了。”
周如晦一愣,他沒想到阿沅和他的緣分竟然在在那麼遠。
連九重以為會在周如晦臉上見到緣分如此巧妙的表情,但卻見周如晦面色蒼白,連九重有一種古怪的猜想:“你們認識?”
阿沅溫溫柔柔的,她環住周如晦的手臂:“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這下輪到連九重驚愕了。
“你們還真是有緣分。”連九重沒管住嘴,說了出來。
救她的不該是公主麼,為什麼和周如晦有緣。
她心底存疑,但面上不顯,隻有一派羞澀。
周如晦回去之後,他的心腹道:“殿下,有件奇怪的事,是關于姑娘的。”
除了周如晦,内院的人沒有人知道阿沅的名字,她們隻能叫她姑娘。
“怎麼了。”周如晦很疲憊。
心腹:“姑娘在相府權力很大,但奇怪的是我打聽了許多人,都沒有人見過姑娘,隻有管家知道姑娘,而我去宮内打聽了,也沒有這個人。”
周如晦心道這我很久之前就知道了。
但他突然想起天牢那夜,又想起見到衛沅那日,明明兩個不同的人,但不知為何,卻仿佛溶于一體,衛沅和阿沅隻差一個姓氏。
懷疑漸漸生根,周如晦不動聲色讓心腹離開了,他開始仔細思考。
阿沅和衛沅從未在一起出現過,而衛沅權傾朝野,但府内除了公主,卻沒有其他的女子,而衛沅也從未和公主在一起住過。
周如晦有一種可怕的猜測。
阿沅也在查,她過去隻當周如晦是公主的弟弟,但真相真是如此呢,雖說宮内有過在其他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養大一個嬰兒,但周如晦是這種情況麼。
他或許從來都沒有隐藏過,他一直都在,隻是換了另一種方法。
她想起公主,明明已是夫妻,但從未想過過夜,過去她樂見其成,但現在就是一份直白的證據。
而叛軍作亂的時候,公主幾乎杳無蹤影。
阿沅低低的笑了,原來如此。
阿沅去見了公主,過去她沒在意,且她尊敬公主,自然對公主高挑且愛待在紗幔之中并無懷疑。
但如今在意了,她尋個借口進入紗幔之中,幫她布茶,點香。
阿沅仔細觀察,她心底已是了然,對于熟悉的枕邊人,很快就确認了。
而另一面,周如晦也在觀察阿沅,過去他畏懼敬重衛沅,自然沒注意,但如同阿沅了解他,他也了解阿沅。
他也确定了。
高處不勝寒,當年的那個小乞丐,究竟吃了多少的苦,才擔起這樣的高位。
今夜阿沅格外溫柔。
月上中天,周如晦喊了衛沅兩字。
四周的氣氛霎時冰寒。
“真不愧是我娶的人,當真聰慧,不是麼,汐月公主。”阿沅居高看着周如晦,她把玩着周如晦的手指。
周如晦卻沉默了。
還是阿沅開口,隻是她身上有一股身居高位的壓力,她聲音帶着一股譏諷:“怎麼公主,你更喜歡衛沅麼,說來也是,衛沅似乎還未和公主有過夫妻之實呢,不然今日就當新婚之夜吧。”
阿沅能察覺周如晦的反應,她輕笑:“看樣子公主很喜歡衛沅呢。”
周如晦剩下的那隻手擋住了自己的眼,但阿沅卻拿開,霸道的模樣讓周如晦畏懼,阿沅說:“你可一定要記住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