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陸陵從裡面出來了,他說:“我還能感應到他們的氣息,我去找他們。”
玄元真一聽,忙制止道:“還不知他們的道行如何,陸先生不如等我回魂,再一起去找他們!”
他已經不敢再出什麼意外了。
原本他這般輕易的來尋,一來,他求的簽的小兇,或有血光之災,隻是他忽略了,他是魂體,人才有血光之災,導緻了伍成一被挖眼。二來,他有命牌,他就算被困住,簡單的東西也傷不了他的魂體,他認為自己可以利用敵人的東西安然離開,沒想到會讓伍成一替他受傷。三來,他輕視了敵人的殘忍......
一個又一個的原因,都是他太過輕敵,想得太簡單,也沒有考慮好他身邊的人。
陸陵卻說:“又有何難?”
“敖儀門的陣法,就是我送他們的師祖下的地府,如今讓敖承風的弟子下去陪他,也不是什麼難事。”
“什麼?”這回是陸瀾的。
陸陵唔了一聲,隻說:“大概是師祖?”
他沒有再多說,手指劃向樹皮,樹皮周圍的空氣扭曲,樹身緩緩拉開了黑洞,陸瀾看見陸陵的嘴角勾起了弧度,他走進了樹中。
道家的每一個門派都帶有自己的特色,如名字、衣袍,乃至畫的符咒、陣法。
敖承風,來自敖儀門,就是玄昭子拒絕周家後,周家找的另一個門派的道士,他們當時想的就是,不要找玄昭子這樣比較正派的,而是要找個比較邪性的。
誰知敖承風在聽到他們的需求後,當即說可以給周予瀾下詛咒,周予瀾畢竟在周家生活過,玄昭子還在周家給她做過法事,私人物品、血、發絲都是有的,再加上周家不缺錢,什麼東西買不到。
就這樣才導緻了追捕,導緻了換命契,導緻了周予瀾的死。
陸陵死在了周家對周予瀾的追捕中,那時他帶着周予瀾躲進了一所村莊中,追捕在人來了,竟不惜一切地要找她,要放火燒村。
在逃跑的過程中,他被一槍打到了腿,跑不了了。
眼睜睜地看着火焰灼燒着一切,包括他自己,莊稼,泥土房,樹木和村民,哀嚎遍野,明明都是無辜的人,卻替那些奸惡之人受地獄之苦。
所以陸陵死後變成了惡鬼,發誓要拖那些人下地獄。
當年他去找敖儀門的人複仇,幾乎将滿門都殺盡了,他感覺到他們應是用了什麼術法,留下了後人,他卻找不到,如今終于找到了。
“他居然就這麼過去了!”陸陵走得速度之快,玄元真拉都拉不住,他急忙問陸瀾:“你有沒有帶東西來?”
“我帶了符紙和朱砂,其他的也帶了。”陸瀾卸下自己的背包,打開拉鍊。
“我們得快點跟過去,要是他被抓住奪取神志,那真得我師祖來才能鎮住了!你的前世是他的血親,他還沒有轉世,用你的魂火點香,我們順着香的指引找過去。”
這片爛尾的别墅區是在郊區,周圍的荒地也很多,陸瀾和玄元真找了個沒人的地方。
“你有帶着我的命牌不?”玄元真問。
陸瀾點點頭,玄元真讓她對着命牌燒三支香給自己,玄元真再用香湊近陸瀾的肩膀,香在上面放了一會,燃了。
玄元真又問:“唐清昀呢?他怎麼沒跟你來?”
“陸陵說讓他守着竹屋免得出意外。”
“我自己的身體不要緊,我們去找陸陵,你也讓他過來,你身上陰氣重,我不好附你的身,到時候需要你用符咒,但是到時候萬一有什麼事情,他在也更保險。”
玄元真手上的香飄向了一個方向,那個方向就是陸陵所在的地方。
陸瀾點點頭,按照之前唐清昀說給她的方法,在自己胸口前的玉牌上敲擊。
玉牌閃過了一絲紅光,玄元真說:“我們先出發吧!打個車去,這香能點燃的時間就是一炷香的時間,但你的魂火不能總是點東西,會變弱的。”
“好。”
陸瀾應了一聲,兩人便朝着香指引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