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尖叫聲刺破耳膜,超市裡的人們被吓到,紛紛往門口湧去。
相葉佑禾手指死死扣在琴酒的肩膀上:“你——”
“沒死,隻是把他拿匕首的手打穿了而已。”琴酒甩了甩被震麻的手腕,連眼皮都懶得掀。
活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體驗被槍的沖擊力傷到。
“我又沒瞎!”相葉佑禾氣急敗壞:“我是說你怎麼能用我、你怎麼能做這麼危險的事!”
周圍擠滿了往門口沖出去的人,擔心被人聽到,他隻好拐彎抹角地罵:“槍是你能拿的東西嗎?!這種人根本不值得你開槍!萬一打偏了怎麼辦!傷到自己怎麼辦!”
“收起你那沒用的擔心。”琴酒不屑一顧。
打偏?就這種三腳貓功夫的歹徒,他閉着眼睛都能打中想打的地方。
他輕描淡寫的态度,氣得相葉佑禾火冒三丈。
他一把抓起琴酒被槍擦傷的手:“這不是受傷了嗎?你明知道你(身體)對我有多重要,還成心氣我是不是!”
“還有剛才!你等着刀子到面前才輕飄飄躲開是什麼意思?耍帥嗎?知道你很厲害,但這是态度的問題!對我和你都不負責!”
真被刺中噶了怎麼辦?他還怎麼回自己的身體裡!!
相葉佑禾被氣到險些失去理智,琴酒被吵得頭都大了,被帽子遮住的額頭上,青筋一突一突。
“閉嘴!”
“我不!”
灰原哀:“……”
灰原哀覺得這個世界不對勁。
她今晚滿腦子都是:這人是琴酒、這人不是琴酒,他是!他不是!他到底是不是啊???
她從害怕到滿頭問号,最後精神恍惚。
體型、聲音、穿着、銀發、以及剛才那果斷幹練的身手……處處都在說他是琴酒。
但琴酒下手會這麼輕嗎?琴酒會因為别人拿槍,出于擔心而生氣?會因為對方被槍的沖擊力擦傷,就心疼成這樣?
會說‘你對我很重要’、‘你這是對我不負責’之類肉麻的話嗎?
灰原哀感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不不不,這不是琴酒,哪怕是任務需求,那個冷酷強勢的男人也絕不會做這種事、說這些話。
“那個……是佑禾嗎?”阿笠博士被人群擠到兩人附近:“我不是故意偷聽你們對話的,但這個聲音……是佑禾沒錯吧?”
感冒把相葉佑禾的聲音變得很沙啞,但對他們這些見慣他生病的人來說,就非常有辨識度了。
這個少年居然是相葉佑禾?
灰原哀有些驚訝,卻因為他,緊張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生氣中的相葉佑禾順口回道:“是我,阿笠博士真巧,沒想到會在這遇到您。”
阿笠博士一愣:“欸?”
相葉佑禾:“……”可惡,聽到别人叫自己名字,還是會下意識回答。
喋喋不休的譴責終于結束,琴酒收回忍不住要制裁相葉佑禾的手,樂得清閑。
這小廢物在别人面前,還真是将禮貌刻進骨子裡。
裝乖孩子嗎?琴酒嗤笑一聲。
看着滿臉困惑的阿笠博士,相葉佑禾偷偷摸摸拐了拐琴酒,對方雙手抱胸,一言不發。
得了,報複他呢。
真愛記仇!
相葉佑禾磨了磨牙,擠出一個笑容,眉眼彎彎:“我是佑禾的朋友,之前聽他提起過您,聽說您是個超厲害的發明家,我太興奮忍不住主動打招呼了,希望您别見怪。”
琴酒:“?”他快吐了。
灰原哀:“……”
如果這是琴酒的話,組織明天就完蛋、她和工藤新一恢複原本的樣子。
“啊哈哈是嗎?不會不會,我也沒有那麼厲害啦。”阿笠博士笑着撓頭。
琴酒冷冷拆台:“我沒說……”
“啊!!”相葉佑禾大叫一聲,搭在琴酒肩上的手一個用力,就讓人猛地往後仰去。然後再假裝将人接住,一手扣住琴酒的後腦勺,讓他臉貼在胸膛,另一隻手則勒住他的手臂,讓其口不能言、手不能動。
最後焦急地喊:“佑禾你怎麼了?什麼?頭暈不舒服?一定是發燒加重了!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随後,抱起琴酒往外沖,還不忘道别:“阿笠博士再見!”
看着那向門口沖去,對着攔路人群色厲内茬,一副‘再不讓開,佑禾出事我就讓你們陪葬!’的青年。
阿笠博士露出豆豆眼:“那個……他們是正經朋友嗎?”
雖然認為那人不是琴酒,但兩人離開還是讓灰原哀松了口氣。
她瞥了眼地上昏死過去的歹徒:“歹徒進門時不就說了,有男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