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安一時間有些驚慌失措,她拿出一方手帕,連忙上去擦淨那張小臉上的淚。
“你離開就離開,也不和我說一聲。”
“回來了,還帶着别的人一起回來,你還送她東西。”
夏輕亦撞進陸卿安的懷裡,将面前人抱住,嘴中惡狠狠地說道,“我讨厭你。”
陸卿安回抱住她,連連說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陸母和季知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這裡,房間裡隻有兩人存在。
陸卿安抱着懷中的人,垂着眼睛柔着聲音安慰她。
夏輕亦也沒有哭很久,她有些粗暴的扯過陸卿安為她擦眼淚的帕子。
“我自己來,不用你。”
她惱怒瞪着陸卿安,竟然被這個人瞧見了她在哭鼻子。
頗有些恨恨的咬着牙。
陸卿安瞅見她瞪自己,便是知道她恢複了往日精神的模樣,心中也松了口氣。
和夏輕亦在一起玩了這麼多年,這是夏輕亦為數不多在她面前哭。
夏輕亦把帕子往陸卿安身上一扔,眼中的火苗将剛剛沁出的淚珠蒸成水氣。
“陸卿安,一回臨安城,就眼巴巴的給你師姐送流蘇,你都沒送過我什麼東西。”
她攤着手心,夏輕亦聲音帶着嬌氣的霸道。
“我不管,我也要你送我東西。”
陸卿安捏了捏懷中放着的流蘇,本來想帶着師姐轉轉臨安城的。
這下子全被攪和了,還被師姐看到她那麼丢人的場景。
說起來,她和季知星在大街上丢人的場景不少見。
隻有這一次,陸卿安感覺到臉上有種火辣辣的感受。
但目前最重要的事情,還是要把眼前的人給應付過去。
陸卿安頗有些吊兒郎當的問,“那你想要什麼。”
夏輕亦手心握成拳,然後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陸卿安心口。
剛巧觸碰到放置流蘇的地方。
陸卿安可以感覺到,那個流蘇被她戳了戳。
“我也要你送我流蘇。”
夏輕亦輕哼一聲,說話間,口中的虎牙若隐若現。
她的虎牙長的及其端正對稱,比尋常的虎牙要尖利許多。
陸卿安挑了挑眉,也有些不客氣的把她的手推開。
“我送我師姐流蘇,是做劍穗用的,你又不使劍,要來幹嘛。”
反正人也哄好了,陸卿安的态度也不似剛才那麼溫和。
夏輕亦看出她的變化,白了她一眼,“你就說送不送吧。”
陸卿安頭剛擡起來,準備點下去,就見面前人柳眉一豎。
“好,你不送是吧。”夏輕亦眼中火苗複發。
?
她不是這個意思。
夏輕亦扯開嗓門,聲音大的像是要掀了房子,“陸阿娘,陸卿安又欺負······嗚。”
她話還沒說完,陸卿安已經眼疾手快的再堵住她的嘴。
“送送送,沒說不送。”陸卿安壓低嗓音,着急的說。
她有些警惕的看向門口,生怕夏輕亦的這一嗓子,把人給招來。
索性,什麼動靜都沒有。
她低頭看向被她以掌封唇的人。
她被她抱在懷裡,擡頭眼神狡黠的看着她,半點掙紮的意思都沒有。
又被耍了。
陸卿安松開她,順便把剛剛夏輕亦給她的白眼還回去。
“等我和母親說說話,然後再給你買東西去。”
陸卿安邊說邊坐到椅子上,拿起放在桌上的茶杯,挑起杯蓋,氣定神閑的吹了吹冒起的熱氣。
看起來完全不打算實行剛剛說過話的樣子。
夏輕亦将她的動作看在眼中,眼中冒火,“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坐到另一個空閑地椅子,眉頭皺起一個小鼓包,“你不是打算後悔吧。”
見她着急,陸卿安嘴角勾起不自覺的一個笑容。
扳回一局。
她往嘴裡送了一口熱茶。
“陸。”
還沒咽下去,對面的可人嗓門又大了起來,陸卿安的喉間一滾。
未冷涼的熱茶就那麼下去了。
陸卿安顧不得舌頭和喉嚨的滾燙,連忙讨饒,“好好好,現在就去買。”
長街上,夏輕亦手一指,“我要你在這家店給我買。”
陸卿安擡眼看去,是她給師姐買流蘇的那家店。
她看向夏輕亦,弱弱提議道,“要不然換一家吧。”
話音未落,夏輕亦蹦蹦跳跳的上了樓梯。
陸卿安懷疑她根本沒有聽見她說什麼。
她也擡腳,進了店鋪。
夏輕亦在店裡走來,這裡摸摸玉佩,那裡瞅瞅簪子,轉悠來,轉悠去。
陸卿安視線定格在一套淺綠色交領襦裙上,衣袖和衣襟有着淺淺深深地花紋,是以與布料不同的淺綠色紗線繡之。
以她的眼神,肯定特别适合季知星。
她朝着老闆揮揮手,買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