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安定睛一看,發現眼前多了個小木屋。
“我們接下來兩個月會住在這裡。”
季知星用劍斷開雜草,開辟出一條道來。
進小木屋裡一看,裡面隻有一張桌子,以及一張床。
孤零零的擺在桌子上,隻讓人覺得寒酸凄涼。
風吹過,陸卿安渾身一冷,登時隻感覺未來凄慘。
“師姐,在你屋中還能睡個毯子,到這來,我估計隻能睡地闆了。”
陸卿安臉皺成了苦瓜一樣,她閉上眼睛,嘴中嚷道,“這一定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
一副我隻要不睜眼,就不用面對的無賴模樣。
季知星被覺得好笑,從齒間發出一道淺淺笑聲,目光落在了陸卿安此刻正在說話的唇上。
小嘴叭叭的,還挺能講。
粉嫩的唇此刻一張一合,偶爾露出幾顆潔白的牙齒來,襯得她更是唇紅齒白。
像春日清晨挂在樹枝上,沾着晨露水珠的櫻桃。
待人采摘。
陸卿安頗有些認命的睜開眼睛,就見師姐盯着自己。
“師姐?”
她有些疑惑的默默臉頰,難不成是剛剛收拾桌椅的染上灰了。
季知星沒想到她會突然睜眼,一時間沒來得及收回眼神。
一雙永遠溫情的眼中此刻仿佛多了點什麼。
“頭發亂了。”
季知星視線上移,隔空指了指陸卿安的鬓角。
陸卿安用手一摸,還真是,有一縷發絲掙脫發帶的束縛,垂落在臉頰邊。
這房屋中連個鏡子都沒有,她隻好憑着感覺将掉落的頭發重新綁回發帶中。
摸摸了頭發,感覺差不多以後,她放下手,“師姐看看怎麼樣。”
陸卿安今日紮了個高馬尾,分出下面一部分頭發遮蓋住脖頸,順着後背的曲線自然垂落。
她邊說着,走了兩步,靠近了季知星些,外袍随着她的舉動飄起。
季知星也順勢看去,或許是因為陸卿安看不見頭發的緣故,紮的及其亂。
像個刺猬,反倒還不如之前的模樣。
季知星從儲物姐中喚出一把梳子來。
“過來,我給你梳。”
黑色的發流淌在指尖,交纏在一起,白皙的指節忽上忽下,仔仔細細的将每一寸撫過。
陸卿安甚至可以感覺到季知星打在她身後的呼吸。
溫熱綿長細膩,心尖忽然一癢。
一時間,空氣靜靜響着梳齒摩挲過發束的聲音。
季知星在陸卿安面前召喚出一張水鏡來,“好了。”
鏡中映着季知星與陸卿安兩人。
季知星站在陸卿安身後,手持着木梳,此刻正低着頭檢查是否有哪出沒梳對。
她低着頭,素日來本就溫柔的神色,此刻多了幾分持家的溫婉。
耳上的白玉耳環随着她的走動而緩緩搖動,一晃一晃。
她的發間挽了個銀色的發簪,左邊的一端鑲了顆與耳環同質地的圓形的玉。
與她的容貌相得益彰。
陸卿安在水鏡中看到這樣一幕。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意識到走神了後,陸卿安如被燙到一樣,垂下眼皮。
她這是怎麼了。
她又偷偷瞥了眼水鏡中的季知星,見她注意力還在她的頭發上,暗自松了口氣。
季知星見無誤,點了點頭。
卻看陸卿安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卿安,不滿意嗎?”季知星詢問道。
陸卿安此刻正在心虛,在一聽這話,從椅子上一下彈起來。
“當然滿意,師姐的手藝這麼好,我當然滿意了。”
她語無倫次的說着,動作太迅速,那個小凳子啪嗒翻到在地上。
陸卿安聽着木頭與地闆相撞的聲音,也覺得她的反應有些大了。
季知星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陸卿安垂在腿邊的手,尴尬糾結的撓了撓布料。
空氣中的氣氛實在是有些奇怪。
“師姐,我們在這裡關禁閉,吃食怎麼解決。”
陸卿安尴尬的扯了個話題,本是想轉移季知星注意力。
卻也意識到這真的是一個問題。
季知星将她弄翻的凳子扶了起來,坐在了上面。
“這山上有許多野兔。”
季知星雖隻說了一句話,但陸卿安已經懂了。
她三步并兩步的抄起放在角落的半人高的木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向山中。
空氣中還殘留着她的說話的尾音,“師姐,我這就給你捉兔子去。”
見她跑的快,季知星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背影,反正馬上就會回來。
“啊!!!。”
陸卿安震驚害怕的喊聲下一刻響起,極具穿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