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的婚服瑣碎,行動不便,禹成澤出來後就開始脫衣服。
相柳整個下午都在抱着背包嗑瓜子,被丢下的人衣服不會變化,所以這回裝着整個隊伍物資的背包幸免于難,裡面正好還有一套備用的衣服。
艾維斯瞪着他綠色的大眼睛,
“這衣服還能脫啊,老大你怎麼不早說,昨天晚上我穿了一宿,别扭死了。”
禹成澤:“……”
你傻你不脫難道怪我?
.
幾人輕車熟路的找到西邊的院牆,秦姑娘果然正在那扇窗戶下等着,甚至還翻着一對白眼珠子,沖着他們笑着招了招手。
相柳一個急刹躲到禹成澤背後,簡直想把自己的眼睛摳了,
“慢點慢點,我不行。”
秦姑娘臉上的血淚已經擦幹淨了,面容也很平靜,又是一副體面鬼的樣子。
禹成澤把相柳擋在身後,
“秦姑娘久等了,我有些事想請教,其實昨天就該問的,每到太陽落山,我們就會被帶進宅子,還有這裡不斷重複的昏禮,到底是怎麼回事?”
鬼新娘歎了口氣,幽幽的聲音飄進他們的耳朵,
“是喜婆。”
她看起來有些愧疚,眼睛定定的盯着地面,低下了頭,
“當年幫我們辦喜事的喜婆也死了,我被休上吊後,就沒人再找她辦喜事了,她不堪辱罵,又沒有生計來源,活不下去了,夜裡翻進付宅,一頭碰死在了當年的喜堂上。”
“說起來,還是我對不起她。”
“王姨怨氣深重,變成鬼魂後還一直想撮合新人,隻要有人靠近就會被拉進來,她不斷的重複當年拜堂時的場景,好像在執着的試圖證明自己的價值。”
禹成澤注意到她說有人靠近,那就是說,鬼新娘可能見到過之前軍方派進來的人,
“姑娘還記得之前到這裡的人嗎,他們在哪裡?”
軍方的人大多死闆,遇到這種級别的鬼魂,很有可能隻會服從軍令硬剛,那下場恐怕不會太好。
盡管知道他們活着的希望渺茫,禹成澤還是想再試一下,
萬一呢,萬一他們還活着呢。
鬼新娘搖搖頭,
“王姨由怨氣化鬼,性格暴戾,稍有不合心意就會發狂殺人,人怎麼擋得住鬼呢,你們之前進來的很多人就是死在她手上。”
“他們都不願意做我的新郎,所以王姨殺了他們。”
好家夥,好家夥,原來鬼真的像鬼故事裡一樣殺人,相柳吞了吞口水,趴在禹成澤背後悄悄問,
“這麼厲害的鬼,你們打得過嗎?”
“打不過也要打,”
禹成澤站起身,
“秦姑娘,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嗎?”
秦姑娘垂着腦袋,突然就不動了,為了看清楚她的狀況,禹成澤又湊近了一步,
“秦姑娘?”
突然,狂風驟起,尖利的女聲從四面八方響起來,詭異的回響在每個人耳畔,
“找我嗎?”
鬼新娘陰測測的笑起來,雙眼流出血淚,猩紅的長舌幾乎垂落到地,
“既然來了,就别走了。”
她的頭顱像是從中間割開了一樣,半個頭翻過去,張開血盆大口,尖利生長的獠牙穿透了她的嘴唇,黑血四濺,十指的指甲飛速生長。
“桀桀桀桀桀……我們是一體的,怎麼,禹隊長,你一口一個秦姑娘,難道……怕我嗎?”
眼前的情景已經不能控制,禹成澤把相柳推給艾維斯,同時把姜家姐妹從地上抓起來,用力一推,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