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亮起,經過一夜的苦鬥,石灘上一片狼藉,到處是彈殼、碎骨和怪物的血肉。
等了一會兒,水裡的海帶沒有要出來拖怪物屍體的意思,相柳繞到怪物背後,砍下來幾根鋒利的尖刺。
第一隻怪物被拖到水裡去了,刺沒來得及割下來,但還算幸運,這隻稍小些的怪物背上也已經長了骨刺,而且長度剛剛好,做幾把長刀的長度正合适。
相柳寶貝的抱着這幾根刺,回過頭來,突然發現大家都在看着自己,他被看得渾身不自在,眨眨眼睛,
“等做好了分給你們一人一把?”
可能是因為除了相柳,沒人會把這種怪物身上割下來的東西當做寶貝,并沒人說話,顯得他有點尴尬。
禹成澤咳嗽兩聲,朝着相柳招招手,
“大家都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他們已經離營地的位置有些距離了,一夜激戰,每個人都或多或少的受了點皮肉傷,現在危險解除,精神松懈下來,狀态都有些萎靡。
相柳和禹成澤并肩走着,讓他把手搭在自己肩膀上,給他展示手裡的骨刺,有點躍躍欲試的獻寶意味,
“這個刺真的挺鋒利的,我感覺比刀還好用。”
被相柳拿在手裡的尖刺長而直,通體黑亮,蒙着一層溫潤的油光,整體略扁,而側邊鋒利。
這尖刺的厲害禹成澤已經領教過了,胳膊、小腿被割出了無數傷口,若不是他躲得快,身上就被紮成篩子了。
如果能做成武器,确實鋒利無比,不比刀劍差。
于是他壓低聲音哄相柳,顯得無奈又縱容,
“嗯,那不給他們了,做好了隻給我,我喜歡。”
相柳高興起來,
“是吧是吧,你看這裡還有花紋,多漂亮呀!”
人高興起來,動作難免就大,随着相柳的動作,他的長發上滴下水珠,冰涼的濺到禹成澤手背上,男人皺起眉,
“你下水了?”
說的是疑問句,聽起來更像一句肯定。
遭了,被發現了。
“啊?”
相柳悄悄挪遠了一點,有些讨好的笑着裝傻,
“什麼水?”
他一邊贊歎于自己的機智,一邊小心的越挪越遠,
“你想喝水啦,等回帳篷裡我給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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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後自然是先被禹成澤拉着測了一次輻射值,儀器滴聲響起,禹成澤看着屏幕上顯示的數值,有點意外又好像意料之中,
“1.2”
相柳心虛的避開禹成澤的視線,總覺得在他的眼神裡好像看出了一句話:
‘你裝也給我裝得像一點。’
當然,禹成澤什麼表示也沒有,他心安理得的接過相柳捧到眼前的溫水,喝完才放下。
姜娣提着藥箱走過來,神情有些嚴肅,她是醫生,剛才雖然離得遠,但也看清楚了,禹成澤剛才受的那一尾巴,恐怕不隻是皮外傷。
那一下重擊,不亞于高空墜物擊中人體,更何況還帶着力,禹成澤當即吐了血,對于這種撞擊傷,她向來不樂觀,
“老大,你衣服脫一下,我看看傷口。”
禹成澤這件衣服,脫不脫其實已經沒什麼兩樣了,破破爛爛的撕出來無數道口子,隻是勉強的挂在身上。
他渾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怪物的,還沾了灰塵,衣服肯定是不能要了,姜娣剛剛拿出剪刀,相柳已經上手把禹成澤的衣服撕了。
拿個剪刀的功夫,已經直面了老大赤/裸的上半身,姜娣一愣,
“呃…你動作還挺快哈。”
禹成澤擡頭看着他似笑非笑,相柳摸摸鼻子,不自然的轉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