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進去!”
手機落地,畫面在混亂中黑屏了,彈幕反而更激動了。
「什麼情況,這哥們也是警察?」
「艹,雖然是暴力執法,但好帥」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抓進去了嗎?」
「靠,這是家屬啊,瘋了吧,怎麼随便抓人!」
……
人手不夠,現在也無所謂是不是違反規定了,他們一人分了一個鬧事的家屬,禹成澤拎着那個鬧事的男人進了審訊室,其他人也陸續帶着人去找空房間。
相柳也分到一個,是一位身材十分瘦弱的中年婦女,四十多歲年紀,臉上被歲月風霜摧折的痕迹極重。
手铐是從值班民警身上征用的,不過相柳沒用,他帶着這個女人到了監控室,随便指了張椅子,
“坐。”
他在女人身邊坐下,聲音溫柔,
“你是誰的家屬?”
女人抖着身體,不像個理直氣壯來讨公道的家屬,反而像是被審問的犯罪嫌疑人,緊張得舌頭打結,
“張、張昭昭。”
相柳:“……”
張昭昭不是孤兒嗎?
女人極快的改口,
“不,不是,叫張廣濤,是我男人。”
張廣濤失蹤時四十歲,正值壯年,是這幾個人中失蹤時間最短的一個,失蹤前在工地上幹力氣活兒,報案的是他妻子,兩人同在A市打工,不常見面。
這個歲數、這種體格的男人,而且又是賣力氣幹活的,要說是被害,其實可能性不大,找新歡自己跑了的可能性比較大。
相柳沉默了一會,拿起桌子上放涼的茶水喝了一口,
“他們給了你多少錢做假/證?”
濃茶涼了,苦的,還澀,他借着低頭悄悄撇了下嘴。
女人驚駭得瞪大眼,
“警察同志,不是……”
相柳朝着她輕輕微笑,
“他們給你多少錢?我出雙倍。”
說出這話的相柳毫無愧疚之心,對不起了,錢他反正是一分沒有,到時候你管派出所去要。
“……我和我男人一千一天,”女人頹然的垮下肩膀,粗糙皲裂的手背抹着眼睛,“警察同志,我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太窮了,我女兒病了,男人也傷了,錢不夠,我們真沒别的辦法了……”
相柳溫和的望着她,
“我理解,但是這樣做是不對的,你告訴我背後是誰指使的,等到案子破了之後,我讓他們把你算作一個無關緊要的證人,不會被處罰的,今日的話我就當沒聽過,既往不咎。”
一輩子老老實實沒做過一件違法亂紀的事的女人,嗫嚅着把那個人和自己說的話全都交代了出去,終于不用再為自己撒的這個大謊到處遮掩,這些時日一直懸起的一顆心也終于落地,
“警察同志,你答應我的不會變吧?”
……
套出了女人的話,相柳體貼的把她送出門,交給正好從對門出來的姜娣,高興的歪歪頭,
“她招了一點東西,幫我一起帶走關起來吧,拜托啦。”
成就感湧上心頭,送走女人,相柳興奮得沖着門後排隊等着審的其他家屬招手,
“下一位,你們誰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