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梯太窄,從禹成澤頭頂跳過去的辦法雖然可行,但是他不敢,隻能在後面不停的拽禹成澤的衣服。
被他從一樓拉拉扯扯的拽到三樓,禹成澤轉過身豎起一根手指,輕輕貼了一下相柳的唇,
“噓,别喊,會把喪屍引過來。”
溫暖的指腹在唇角輕輕擦過,相柳張嘴咬了他一口,叼着禹成澤的手指頭不松口,含糊着聲音威脅道,
“那你讓我上前面去!”
虛張聲勢的小狗,牙齒咬住手指也沒有用力,說是咬,其實更像輕輕銜着,禹成澤笑起來,
“你是小狗嗎?”
“不是!”
相柳惱羞成怒,報複性的用力咬了他的指尖一口。
嘴裡說着不是,其實還是乖乖壓低了聲音,柔軟的舌尖把手指頂出去,在齒痕上輕輕舔過。
指尖的觸感溫軟濕潤,禹成澤深吸一口氣,
“樓梯上很危險,出去了再鬧。”
相柳:……我沒有在鬧!
·
整棟樓确實是沒什麼人氣兒,樓道裡也沒有血痕,他們一直走到四樓的樓梯口,才隐約聽見一點動靜,是有些拖沓的腳步聲,在五樓。
相柳從禹成澤背後探出頭,看見有人在五樓的樓道裡溜達,速度不快,拖沓的腳步聲從頭走到尾,碰到牆壁又轉回來,循環往複,仿佛不知疲倦。
那個人轉過頭來,眼珠翻起,口唇開裂,但衣着體面,是一隻看起來挺幹淨的喪屍。
他們屏住呼吸,沒有發出聲音,那個喪屍也就沒有發現他們,一直在來回溜達。
直到它又一次走到樓梯盡頭,靠近樓梯的一扇門突然打開一條縫隙,一隻有些枯瘦的手伸出來沖他們招了招,
“後生仔,快來!”
喪屍被聲音驚動,剛才平靜的假象蕩然無存,吼叫着沖着他們撲過來。
禹成澤拉着相柳閃進縫隙,反手推門上鎖一氣呵成,撲過來的喪屍撞在門闆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相柳透過門上的貓眼看見,外面的喪屍眼睛爆凸,口唇掙裂流出黑色的膿血,尖利的指甲抓撓着金屬防盜門,不住的撲撞,已然癫狂。
給他們開門的老人深深歎了口氣,
“外面那個,是我們的兒子。”
屋裡的是一對穿着樸素幹淨的老夫妻,因為擔心獨居的兩位老人,他們的兒子在喪屍感染爆發後就開始往家裡跑。
但不知道遭遇了什麼,等他爬上五樓,手背上已經綻出根根青筋,維持着最後的清明囑咐父母千萬不要開門後就徹底變異了,然後一直在樓道裡遊蕩。
兩位老人這幾天一直隻能隔着門看看變異的兒子,日夜以淚洗面,老太太的眼睛都是紅的,相柳不知道說什麼好,輕輕的握住她的手。
兩人皆是已經退休的大學教授,這裡是學校的家屬樓,喪屍病毒爆發的時候,大部分的教授們都在學校上課。
老太太擦着眼睛,
“我們年紀大了無所謂,隻是旁邊大學城裡還有一群孩子,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
普通的綜合性大學,一個年級的學生人數就動辄上萬,再配備各類商鋪,俨然是一座小城市了,如果也有喪屍,将讓人無法想象,裡面會是怎樣的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