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揣着自己的第一桶金,低頭看看菜單,雖然有點肉痛,但還是說,
“我們AA,一人付一半?”
這是他新學到的名詞,他吃的有點多,不好讓男朋友自己花錢。
而且任務世界原來這麼危險,出去一次命都快搭進去了,才隻有這麼點報酬,當真是錢似萬鈞,一分一厘當思來之不易。
禹成澤卻愣了一下,很快笑起來,
“不用,我很有錢的。”
但是相柳仍然堅持,為自己的飯量感覺很不好意思,也因為菜單上昂貴的價格而愈發感到羞愧。
最後禹成澤不得不掏出自己的通訊器,點開其中的賬戶餘額展示給相柳看。
那上面是一串看得人眼花缭亂,相柳數都數不清的數字,甚至在他們看着那些數字的時候,每分每秒還在不斷的向上跳動。
相柳把自己可憐巴巴的五位數字和那一長串數字比較了一下,聲音裡甚至都隐約帶上了一點羨慕的哭腔,
“錢,是從哪裡來的?”
他賬戶裡的餘額不夠禹成澤的零頭也就罷了,能結算今晚的飯錢都有些捉襟見肘,相柳迫切的想知道,在這個世界該怎麼得到錢這種寶貴的東西。
原來自己的男朋友竟然是個财迷嗎?
看着相柳眼睛睜圓,一眨不眨的期待樣子,禹成澤忍不住失笑,
“還記得鬼新娘那裡,系統提示會派出軍方的救援嗎?”
相柳點點頭,他當然記得,禹成澤當時滿臉不屑,直接帶着他們推開了鬼新娘宅院的大門。
“這種任務也可以開放給民間的救援隊,隻要軍方評估合格了,就可以替代軍方前去救援,任務酬金很高,一年接幾個就可以衣食無憂。”
禹成澤停頓了一下,用相柳的武力值大緻估算了一下任務完成速度,
“效率高點的話,大概……兩年暴富?”
“然後拿着錢投資,去研究守護者任務必須的保護裝備,股權分紅,一本萬利。”
相柳很心動,相柳也想掙很多的錢,相柳也想有一天豪氣幹雲的說一句,請你在最貴的餐廳吃飯。
于是他們就來到了這裡。
禹成澤再次自我反思,得出的結論是他是真的昏了頭。
這個任務世界軍方評估的危險性并不高,隻有c級,但報酬相對來說比較豐厚,相柳在一堆等待被挑選的任務中挑挑揀揀,堅定的選擇了報酬最高的那一個。
因為害怕被人搶,甚至都沒來得及仔細看一眼任務介紹。
而禹成澤并不在乎他們會選擇什麼類型的任務,他也相信相柳的能力,所以就很放心的在一邊把上次被軍方打斷,提交進程中斷的任務重新進行上傳。
這邊剛剛顯示操作完成,他一轉身就被拉進了一個新的任務世界,隻來得及最後看一眼軍方給出的任務介紹。
因為任務危險性評級不高,寫介紹的人估計也不怎麼上心,任務描述寫得模棱兩可,大緻意思是要直面恐懼什麼的,環境和情況之類的東西一概沒提。
時空傳送刺眼的光芒扭曲一陣,然後他們就到了這裡。
寂靜破舊的盥洗室,除他們之外再無旁人,似乎一眼就能将這個房間看個通透,也似乎陰暗之中又潛藏着什麼不詳的危機。
相柳現在整個人盤在他身上,像條八爪魚一樣,胳膊緊緊纏着他的脖子,兩條腿鎖在他腰上,還要把頭紮進禹成澤的頸窩。
禹成澤松了手,發現自己都不用手托着他,相柳自己就能牢固的挂在他身上。
幸虧他還記得自己盤着的是個人,不然稍微再纏緊一點,禹成澤當場就能變成麻花。
脖頸處的觸感涼而癢,呼吸或許是因為緊張變得細微而顫抖,他拍拍相柳的肩膀,
“稍微松一松,喘不過氣來了。”
環住脖頸的手臂隻稍微松了一點,似乎相柳能做出的讓步隻有這麼多了,禹成澤失笑。
他發現這家夥明明強得逆天,變回原形能在任意一個世界橫着走,但是卻怕黑怕鬼,強烈的反差萌讓人忍俊不禁。
相柳并不重,隻是好像又要吓哭了,閉着眼睛不敢動,除了被不斷搖晃的燈光和突然的水滴聲吓得抖,整個人極其安靜的扒在他身上。
雖然這樣挺爽的,酬金什麼的也無所謂,但,他們總得想辦法出去。
禹成澤輕輕順着他的背,自覺用了此生最大的溫柔,輕聲哄道,
“别怕,沒事的,這裡什麼都沒有,你先下來?”
胡說,這裡這麼冷,怎麼可能沒事!
相柳仍舊緊閉雙眼,縮在他頸窩裡搖頭,
“不要,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