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會兒,确認不是熟悉的人,蕭宴甯一點一點抿起嘴,一副要哭的模樣。
太子手忙腳亂道:“孤是哥哥,不要哭,我送你回貴妃娘娘那裡。”
蕭宴甯心想,要是一歲孩子能聽懂這話才有鬼。
“哥……哥哥。”蕭宴甯眼淚掉下來時委屈地喊了一聲。
太子:“……”一聲哥哥,讓太子都有點無措。他和妹妹的年齡相差不大,并沒有親自帶過她,時間長了都忘了相見時的感受。此時望着蕭宴甯,太子隻覺得自己要有個同父同母的親弟弟,弟弟這麼喊他一聲,他可以把東宮的床給他睡。
皇帝:“……”
太子讓宮人把自己來時披的白狐披風圍在蕭宴甯身上,把他圍了幾圈包裹得嚴嚴實實。他不敢抱蕭宴甯太久,想着趕快把人送回去,于是對着皇帝道:“兒臣這就送七弟回去。”
“啊,哦。”皇帝道,他拿眼看向蕭宴甯。
蕭宴甯趴在太子脖頸間正一臉怕怕地瞅着他,像是在無聲地指控他為什麼不抱自己。
皇帝心裡莫名有點不是滋味,也是,蕭宴甯和太子都沒見過幾面,見了陌生的臉龐,心裡是會有點害怕。
隻是身為帝王,金口玉言,也不好收回前面的話。
一個猶豫間,太子抱着蕭宴甯離開了。
等人走後,皇帝站在空蕩蕩的殿内,許久,他突兀道:“太子行不行?他自己還是個孩子呢,這天寒地凍的,地面又滑,兩人會不會摔倒?還有,小七冷不冷?”
馮恩:“……”問這麼多,那你自己送啊。
見馮恩抿嘴不吭聲,皇帝心道,連句話都不會說,果然隻能做個随堂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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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貴妃回宮後眼皮一直跳,她心煩意亂,又不敢去打探帝王行蹤,怕被扣上一個窺視帝行的罪名。
在聽聞太子把蕭宴甯送回宮時,秦貴妃在宮裡來回轉了好多圈圈。
知道蕭宴甯回來了,秦貴妃心急火燎快步走了出去。至于是誰把蕭宴甯送回來,秦貴妃根本沒細聽。
看到宮門前站着的太子,秦貴妃吓了一跳,看到太子僵硬的姿勢和他懷裡的孩子,秦貴妃忙把人接過來,蕭宴甯默默趴在她懷裡。
秦貴妃這才對着太子道謝:“多謝太子殿下,小七在乾安宮可調皮了?”
太子:“……”
太子有點尴尬,這讓他怎麼說呢。
于是太子含糊道:“也沒有,孤奉父皇之命送七弟回宮,如今事已成,孤告退。”
秦貴妃再次道謝:“多謝太子殿下。”
蕭宴甯刷未來天子的好感,他扭過頭:“哥……哥哥。”
太子一頓:“天冷,貴妃娘娘快把七弟帶回去,别凍着了。”說完這話,他才離開。
“你是不是在父皇那裡調皮了?”目送太子離開,秦貴妃回頭皺着眉頭問。
蕭宴甯自然不回答,他還是孩子呢,他什麼都不知道。
等七皇子尿在龍床上的事傳到秦貴妃耳中時,秦貴妃隻覺得天都塌了。
其他妃嫔也無語了,給七皇子一個龍床,他變不成龍不說,還能把龍氣給淹沒了。
據說皇帝這次都氣壞了,大冷天直接讓太子把蕭宴甯給送回了永芷宮。
皇後聽到消息特意把太子召到宮裡問情況,太子也沒隐瞞,細細說了。
皇後眨了眨眼,許久沒出聲。
而後沒過多久,蕭宴甯染了風寒。
宮裡又開始傳一些風言風語,有人說當初秦貴妃把他帶到鐘祥宮,蕭宴甯在鐘祥宮看到血被沖撞到了,有人則說七皇子命中福薄,睡不得龍床。
睡一次,壓不住龍氣,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