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昭不想讓她擔心,于是道:“有點兒累了,想休息就沒讓她們打擾。”
傅冉冉拉住傅昭昭的手,“姐,你不舒服我能看出來,告訴我吧,你怎麼了?”傅冉冉很了解傅昭昭,她現在穿着外衣,也沒收拾,就躺在床上了,肯定不止是身體不舒服,心情應該也很差了。
傅冉冉看了看傅昭昭,伸手去探她的額頭,不說滾燙,但絕對不是正常體溫。
“你發燒了?”傅冉冉扶着傅昭昭,“你先躺着,我去找大夫。”
“不用,我沒事,你别叫大夫。”傅昭昭連忙拉住傅冉冉。“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你,”傅冉冉向來拗不過傅昭昭,于是道:“那你先躺着,總得用降降溫吧,我去給你準備毛巾。”
“好。”
傅冉冉開了門。
守在門口的迎蘭立刻道:“二小姐。”
“哪有毛,呃不是,巾帕,有巾帕嗎?”傅冉冉問道。
“奴婢這就去取。”
迎蘭剛要走,傅冉冉又道:“再幫我打盆溫水。”
“是。”
傅冉冉回了屋子,坐到床邊,“姐,跟我說說,怎麼了?”
傅昭昭翻身轉過來,她用手腕擋住臉,另一隻手搭在一邊,呼吸聲很重。
傅冉冉将被子扯過來給她蓋上。
傅昭昭轉了話題,“你覺不覺得這次好像很輕易就抓到人了?”
傅冉冉想了想,“似乎是,但咱們也是一步步從推測到找證據,其中沒感覺落了哪一環。”
“但我就是覺得奇怪,”傅昭昭還是搖了搖頭,“罷了,我也想不明白,畢竟沒查過案,等他們回來,你去說一聲。”
“好。”
這個話題結束了,屋子裡安靜了許久,傅昭昭見傅冉冉仍舊擔心地看着自己,于是她還是開口了:“方才去抓了三個人。”
傅昭昭一邊說,傅冉冉一邊嗯聲。
“我跟其中一個打起來了。”
“打起來了?受傷沒?”傅冉冉關心道。
“沒,”傅昭昭歎氣,“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第一次打架,有些累罷了。”
傅昭昭還是沒說實話,她其實内心的想法是覺得自己太沒用了,隻跟一個看起來武功就不高的人打起來,自己甚至占不到上風,有些焦慮,又有些着急。
她知道妹妹要在這裡活下去是要完成任務的,她們不是沒試過,比如在街上扶摔倒的老人或者給街邊的乞丐銀子,可做這些生命值長得太少了,甚至增長速度比下降速度還慢,根本不夠用,這才開了明鏡堂去調查案件。
可既然開了明鏡堂,開始查案了,那麼就意味着會有危險,所以在程朝提出讓兩人練武的時候,傅昭昭絲毫沒猶豫就盡力去練了,她怎麼說也比傅冉冉有基礎吧,怎麼說自己也是姐姐,是想要保護妹妹的姐姐。
傅冉冉看出來了,傅昭昭不止是因為累了才生病,她心裡還有别的事,“姐,”傅冉冉眼睛紅了紅,“都是因為我你才生病的。”
“對不起。”傅冉冉始終很愧疚,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姐姐好像都是因為自己才一直受傷。
“沒有對不起,别說對不起。”傅昭昭将手放下來,握住傅冉冉的手,“你沒有對不起我。”
傅冉冉有些後悔了,“生命值”這件事如果一開始就不告訴姐姐就好了。
傅昭昭歪頭,輕輕笑了一聲,“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是不是後悔把這件事告訴我了?”
“嗯?”傅冉冉驚訝地看向傅昭昭。
“驚訝什麼?我還不了解你?”傅昭昭道:“即便你不告訴我,你自己去查案或者做什麼,我會看不出來嗎?即便不知道有‘生命值’這回事,但也絕對能猜出來你有事情瞞着我。”
傅冉冉癟了癟嘴,“可是如果不是我,你肯定不會這樣了。”她有些哽咽。
“哎呦,”傅昭昭輕輕晃了晃傅冉冉的手,“若是所有事情都你自己去承擔的話,那我這個姐姐也太不稱職了,對不對?”
“才沒有。”
“你看,有事情應該我們一起去面對,你就覺着一直是我擋在你前面,但是若是我有危險的時候,你會不護着我嗎?”
“當然不會。”
“對啊,咱們一直都是相互保護的,對不對?”
本來是傅昭昭看起來不太好,傅冉冉過來關心她的,結果現在倒是傅昭昭反過來安慰傅冉冉了。
“那你跟我說你今天怎麼了?”傅冉冉也意識到這點了。
“真的沒什麼事,”傅昭昭當然不可能把自己的焦慮帶給傅冉冉,“第一次打架,還不太适應罷了。”
“好吧,”傅冉冉又将被子給拽上去一些,“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熬點兒粥喝呗?”
“嗯。”傅昭昭點點頭。
迎蘭接了水回來,在門口遇見出來的傅冉冉。
“迎蘭,你幫姐姐把巾帕敷着,我去熬點兒粥。”
“是。”迎蘭端着水快速進去了。
“小姐,奴婢給您敷個巾帕。”
“好。”
“小姐發燒了?”迎蘭皺起眉來,“奴婢去請個大夫吧。”
“不用,你下去吧,我歇一會兒。”傅昭昭覺着自己就是心裡着急,加上剛剛精神過度集中才導緻的發燒。
“是。”迎蘭也很擔心自家小姐,于是将巾帕搭在傅昭昭額頭上後,輕聲關了屋門,便也去了小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