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二人回去了也沒休息,隻坐在屋中的桌邊。
“我反複想了想這件事,總覺着不太對。”程暮道。
“嗯。”程朝也點頭,“太輕易就找到證據了,确實奇怪。”
二人正讨論着,便聽見門口有腳步聲。
傅冉冉輕聲道:“我有些事情想說,可以進去嗎?”她從下人口中得知他們回來了,将粥端給傅昭昭,吩咐迎蘭看着她喝,便過來尋他們。
“進來。”程朝出聲道。
傅冉冉将門拉開,走了進來。
“怎麼了?”程暮問道。
“姐姐跟我說,她覺着這個事情不太對,好像一切都太過順利了,就想着問問你們。”傅冉冉也在桌邊坐下來。
程朝與程暮對視一眼。
“我們也在說這件事。”程暮道。
“真的不對勁嗎?”傅冉冉問道。
程朝沒回答,反倒是問:“你姐姐怎麼沒來?”
傅冉冉看向程朝,“姐姐不舒服,休息了。”
“可找大夫看了?”程朝想着傅昭昭回來的時候确實看着臉色不太好,看來是身體不舒服。
傅冉冉搖頭,“姐姐說不用。”
“明日便啟程回京了,回去找個大夫給瞧瞧罷。”程朝道。
“明日就走?”傅冉冉尋思道:“不如你們先走,我在這兒照顧姐姐,等她好一點兒了再走。”
程朝确是搖了頭,“她不舒服或許有很大原因是水土不服,你們馬車可以走的慢些,但還是盡早回京。”
傅冉冉一想,确實也有道理,便也點頭,“好,我不放心姐姐,先回去陪着了。”
“那這個案件……”傅冉冉臨走前道。
“隻是懷疑的事,并無證據,此時不宜再拖,先将孫良押回京,其他的再查罷。”程朝道。
傅冉冉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便離開了。
“哥,雖說沒證據,但确實……”程暮依舊保持懷疑态度。
“是,之後還得再查查同孫良熟識之人。”
次日一早,魏自謙便親自押着所有相關犯人,等在城外不遠處候着,若不是怕引起驚慌,魏自謙恨不得一早便帶着人直奔四人住的宅院。
這邊四人也收拾好了。
傅昭昭還未退燒,于是程朝和程暮二人騎馬,傅冉冉和兩個丫鬟在馬車中照顧傅昭昭,幾人慢行。
程朝早已安排了錦衣衛在途中接應,福州衙役隻需負責将人在途中交接給錦衣衛,便可回去了。
隻是魏自謙要面聖,于是獨留他與幾人一同進京。
幾人快馬加鞭先行,錦衣衛們倒是不要緊,他們個個身體素質強健,自然也不用顧及犯人。
倒是苦了魏自謙,他就是個知州,到了現代就是屬于那種坐辦公室的人,哪裡受得了長途跋涉,再加上他心裡緊張,途中甚至有一次差點兒栽下馬去,還是程朝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程朝二人到了京中,吩咐了人将犯人押進诏獄,便進宮述職。
魏自謙也跟着二人進宮,卻是沒進殿,而是直接跪在了外頭。
聽了程朝、程暮的回禀,皇帝道:“事情辦的不錯,既然你們說還有懷疑,那便繼續查吧,不過也不用太着急,此事即便還有人指使,但查出孫良已經打草驚蛇,餘事暗中調查即可。”
“是。”二人說完便出了正殿。
晌午已過,李錦,也就是皇帝身前的大内總管李公公來到皇帝身邊,“陛下,這魏大人還在外頭跪着呢。”
“呦,”皇帝放下奏折,“朕都把他給忘了,宣他進殿吧。”
“是。”李公公到外頭一看,魏自謙跪都快跪不住了,便差了個小宮人去扶。
在他負責的福州出了這種事,他肯定是跑不了,不過皇帝心知此事與他沒什麼關系,但治罪還是要治的。
福州先前的事,皇帝也不是不知道,魏自謙有點兒小聰明不假,但尚是個好官,若是因為監管不力便下旨流放或是砍頭,那也委實嚴重了些。
程朝二人對魏自謙也有調查,述職時也如實禀報了這一點,并猜測若是孫良背後真的有人指使,或是有人密謀,魏自謙被罷官或許也是其中一環。
皇帝覺着有理,便在說了他一通後,下旨令其領了一頓闆子,便打發走了。
傅冉冉這邊腳程慢些,晚了兩日才回京城。
回了京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讓程朝說中了,許是真有水土不服的原因,傅昭昭回京之後便好多了,休養了兩日也就沒什麼事了。
……
“公子,孫良被押回京城判罪,但魏自謙隻是領了頓闆子便出宮了。”另一男子低頭禀報着。
“什麼?”年輕男子皺了皺眉。“好一個重拿輕放,難不成事情露出破綻了?”
“孫良此人不宜久留,福州牢獄不比诏獄,人若是進了诏獄,恐怕就不是願不願意說的事了。”年輕男子又道:“你去,遞個口信,我保他兒子的命。”
“是。”那人快速閃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