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朝、程暮二人到福州去自然不隻是查礦石一案,他們屢次出院探查,烏頭毒的事,他們也順帶調查了一番。
“怎麼樣,查到什麼了 ?”從宮裡出來後,程朝叫來了鄭枝意一起探讨。
“福州确實有人種植烏頭。”程暮道:“但種植量極少,别說制毒,麻醉一次都得把那些全用了,沒有異樣。”
“當然,我們并未探查的很徹底,但若是大肆調查怕是不妥。”
鄭枝意思索着,“能種植大片烏頭的地方肯定不是輕易就能找到的,說不定就在那些角落裡。”
二人認同地點點頭。
“罷了,此事再派人往那邊去一趟,慢慢查吧。”程朝道。
“不如,我去?”鄭枝意道:“我對烏頭了解不比你們多?”
程朝想着她說的确實有道理。
見兩人不說話,鄭枝意便起身道:“我去吧,反正最近我待在這裡也沒什麼事,我回去收拾收拾就出發。”
既然鄭枝意願意,她去查,确實更有優勢,程朝便同意了。
……
這幾日明鏡堂有幾個人來尋求幫助,但都是些小事,比如誰家的雞丢了、哪個婦人新買的镯子丢了,也就是事情太小,巡捕營不樂意管,大家這才到明鏡堂來試試,于是明鏡堂也在百姓間小範圍傳揚開。
雖然事情小,但傅冉冉二人也沒推脫,都一一幫忙,大家也不知道二人身份,畢竟兩人沒什麼架子,因此百姓們與二人關系也很是親近。
一天傍晚,一個大娘拎着一籃子雞蛋到明鏡堂來感謝二人。
雖然二人推脫了一番,但大娘實在熱情,隻是一籃子雞蛋罷了,又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二人便也收下了。
見二人不再推脫,大娘也樂呵呵地坐了下來,與二人閑話起來。
“大娘,這幾天我見街上好些人都在買些東西置辦,是有什麼事情嗎?”傅冉冉問過傅昭昭了,近期沒什麼節日。
“你們不知道嗎?”說到這個大娘興奮起來,“大将軍要回來了。”
“大将軍?”傅冉冉對其他人和事什麼也不知道。
傅昭昭倒是知道這麼個人,“是上官将軍要回京了?”
“對啊,”大娘樂起來,“自從大将軍帶兵打仗,從來沒輸過,次次送回的都是喜報,是個相當厲害的人呢。”
“大家夥都是為了慶祝上官将軍回京才做的準備?”傅冉冉問道。
“是啊,”說到這兒,大娘忽地站了起來,“對了,我還想起來,東西還沒置辦好呢,我就先回去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啊。”
“好。”傅昭昭二人本來也準備回府了。
“姐,上官将軍是誰啊?”傅冉冉好奇道。
二人一般喜歡傍晚一起走走,因此回去隻兩個丫鬟陪着,不安排馬車。
傅昭昭道:“上官大将軍名叫上官明煦,大概五年前吧,被封為一品大将軍,在外駐守。”
“那他年紀很大了吧?”
傅昭昭搖頭,“他二十一。”
“啊?”傅冉冉驚訝,“雖說在古代二十二早該結婚了,但在現代他還是大學生呢,更何況五年前他才十七,這麼厲害。”
“嗯,”傅昭昭肯定道:“其實原本他是個從三品的将軍,但五年前他的父親,也就是原本的大将軍戰死沙場了,陛下追封其為靖邊公。但戰事吃緊,上官明煦孝期還沒過,便請命領兵上陣,陛下升其官職為一品大将軍,此後一場仗沒輸過。”
“有勇氣、有擔當,當得起大家的愛戴。”傅冉冉誇贊道。
“對了,上官明煦既然回京了,咱們和他早晚會碰見,還是得多讓你再了解了解他。”傅昭昭準備多說一些。
傅冉冉點頭聽着。
“其實,他還有個妹妹,叫上官明燭,很久之前我見過她一面,現在都記不清長相了。”傅昭昭回憶着。“我記得她從小就喜歡琢磨藥材、針灸什麼的,當時大家都叫她小醫女。”
說着,傅昭昭面上露出惋惜之色,“後來她的父親戰死,母親重病,兄長又上陣殺敵,她與家裡大吵一架,後來便離開京城,再沒回來過。”
傅冉冉琢磨着道:“我總覺得她不會輕易放棄醫術。”
這幾天,她們上午到北鎮撫司去練功,下午到明鏡堂忙活,每天都過得很累但也很充足。
程朝和程暮看似沒有案件需要調查,但其實他們也是有其他公務要忙,比如,就在他們将犯人孫良押到诏獄的第二天晚上,孫良便在牆上留下血字,畏罪自殺了。
孫良是直接将送飯的碗打碎,劃了脖子,等獄卒聽見動靜趕來時,人已經不行了。
而孫棋也是口吐白沫,沒了呼吸。
仵作驗過後,稱孫棋是中毒身亡,但送進去的飯菜中并未查出什麼。
“當真是奇了怪了,我就不信孫良這時候會突然畏罪自殺,然後恰巧孫棋就中毒死了?”程暮語氣憤怒。
“絕不是巧合。”程朝道。
二人剛從北鎮撫司出來,準備回府,就見獄卒慌張地跑出來報信。
“這孫良的死怕不是上頭的人怕他說出來什麼,于是滅口了?”程暮推測道。
“很有可能。”程朝道:“他既然能甘願赴死,證明那個人許諾他什麼了。”
二人對視一眼,“孫棋的命。”
于是他們再派仵作去驗,可仵作驗了半天,也沒驗出來什麼異樣。
鄭枝意今天上午便出發去福州了,她若是在,說不定能驗出來什麼,不過也不一定非要她回來。
“咱們不如守株待兔?”程暮道:“即使孫棋真的吃了什麼查不出的藥物,總得有人來帶走他的屍體不是?”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