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用升堂,他穿的是一件私服深藍色的素面段子上繡着雲紋,相比謝尋之還是昨天哪一件白色的衣服,衣角早就染上塵土了。
這件白色衣服還是賀州來之前買的,當時看的是成衣沒有看尺寸,他穿着偏小謝尋之穿着倒是剛剛好。
“尋之,晚點我和你就買衣服吧。”
謝尋之歎口氣點頭“也該有一件換洗的了。”
“咚!!”
外面出來聲響,賀州瞬間警覺起來,抓起鐵架子走到門邊,小心拉開一道縫隙,是荷花和春卷在外面。
一個坐在院子裡燒水一個在掃地,再回頭的時候謝尋之也已經開始提筆寫上書了。
他又坐了回去看着謝尋之寫字,謝尋之拿筆的姿勢有力,寫出來的字也是行雲流水的快速好看。
這些東西好像自動就浮現在他腦子裡的一樣,不需要思考。
“銅鏡前有銅闆,你拿一點去外面買點豆漿早餐,回來的時候把庭上的印章帶給我。”謝尋之頭也沒擡。
賀州接到任務瞬間彈跳起步“好!我還想着等着你寫完我一起送出去呢。”
謝尋之擡筆嘴角微微上揚“你能知道在哪?讓阿丁去,這種帖子敢劫也得看看自己有幾個腦袋。”
“收到,保證完成任務!”
賀州拿着錢就出門了,早餐就不用去陳家酒鋪買了,就在街頭也不用走太遠。
他偏心的給謝尋之多帶了一碗粥,想着一會自己也該壯壯膽去看看現場了,吐出來不劃算。
昨天他把章和公章就一起放在桌子上,順手就那進去了,謝尋之正好寫完等着他這個。
謝尋之用手摸了摸章低,皺起眉“抽屜裡有印泥,章和腰牌、任命書、錢都要放好。”
“好,快來吃飯吧,忙一早上了。”賀州把裝豆漿的木器放在旁邊桌子上,順手掏出一塊餅撕下一塊塞到謝尋之嘴裡。
謝尋之低着眼接過蔥油餅小口吃起來,走到水盆旁邊洗手“賀兄,你把早飯送給荷花、春卷吧,他們這會肯定不适應和我們一起吃飯。”
“也是…昨天吃飯的時候,春卷都快抖成鹌鹑了。”賀州推門去那碗順便把餅帶給他倆。
他咬着半塊蔥油餅就出去了,春卷燒完水在收拾剩下的偏房低着頭,賀州把東西遞給荷花。
“早飯,一會拿碗去喝豆漿啊,或者喝水你們自己倒。”賀州拿着兩個碗就走了。
謝尋之擦着手坐在桌子前等他,兩個人吃完飯,賀州看着謝尋之喝完藥才去的停屍房。
門外阿丁阿甲早就上工了,都無精打采的靠在牆邊,謝尋之笑着走向阿丁,把書信塞給他。
還不等阿丁和阿甲對上視線,賀州就出來充當惡人,三五下阿丁就揣着信跑出去了。
停屍房裡面不像是賀州想象中的那樣,屍體躺在停台上上面蓋着白布,宋老遞給他一張寫滿字的紙。
“屍體口鼻中有迷藥的成分,用量還不小,緻命一擊就是胸部的貫穿傷,初步判斷應該是修鞋的三角錐,兇手捅了不止一下,這麼大的傷口可能是他感覺對方沒有死,拿着錐子在裡面轉。”
賀州把紙遞給謝尋之查看“我昨天看過了最近都沒有這個年紀的報失案。”
“張貼告示看看有沒有最近長時間不出現,腳腕處有紅色胎記的女子,這麼大的用量我們跑跑藥房試試,麻煩宋老了。”謝尋之彎着腰把記錄紙遞了回去。
宋老眼神在兩人之間轉了轉“那裡的話公子客氣了。”
屍體上給出的信息不多,謝尋之還是最擔心破廟,那地方根本就封不住要是兇手回去,隻希望自己想的是對的。
賀州快步跟在他身邊,到了地方,兩人分頭在周圍四處看看。
和昨天大差不差,謝尋之昨晚在四周放了不起眼的石堆也都完好完損。
他撿起一塊石頭放在手心颠“尋之,看來你剛剛的擔心有點過了,我感覺兇手這麼光明正大把屍體挂在着怕是不在乎被發現。”
“我也感覺,所以不讓荷花守在這,但這樣更可怕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出下一個屍體了,進去看看。”謝尋之伸手小心揭下門上的封條。
推開門就是一股撲面而來的血腥味,地上的血早就幹了。
賀州第一次這麼仔細的觀察這裡,前面坐着他不認識的神仙,像是道教的人。
這間廟還能看出之前的繁華,空間極大做工精細,左右東西都齊全,要不是天降災禍,恐怕還能存在很久。
房梁上還有吊繩磨出來的痕迹,一看便知道人是死後拉上去的。
磨出來的痕迹單一發淺作用力隻有一面。
賀州轉悠着在牆邊發現一串腳印,他放輕動作,腳印兩邊分開肩寬,後深前淺發力的姿勢。
“賀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