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呼喚賀州也顧不上分析什麼,扭頭跑了過去,謝尋之站在佛像的側邊低着頭。
賀州快步過去剛湊近就聞到一股惡心的腥臭味道,等到看清楚更是差點把早飯吐出來。
雕像後面大片血迹,地上、牆上、哪哪都是,甚至說還有一些像是肉之類的血紅皮膚。
“看來現場是這裡?地上還有面皮,你看這裡……”謝尋之掏出手套帶着拿出紙袋子,在雕像底下有一塊方形手帕,看起來有過很久了。
賀州抿着嘴湊上前想聞聞,下一秒就感覺胃裡又翻騰起來,他扶着冰冷的雕像擺擺手。
“這太惡心了,這地上都是啥啊!”
“兇手可能就是在這殺的人,劃爛的對方臉,看起來是打掃過的,我昨天沒有在這看到拖拽的痕迹,也沒有血迹。”謝尋之提着手帕看了看,在右下角看到繡花。
賀州瞪着眼四處看,眼角憋出淚水“我在那邊牆根看到兩組腳印,和我差不多大,看起來像是兇手的。”
破廟空空蕩蕩的,風吹過露出的天坑發出奇怪的吼聲。
謝尋之蹲下身子仔細查看,賀州站在身後把他衣擺小心提了起來,歪着頭小心往裡看。
謝尋之感受到動靜,回頭看看無奈的笑了。
地上也沒有多少東西,破廟偶爾也會有人來,供像周圍有人打掃不奇怪。
可是能看出來在這死者已經流了大片血,怎麼做到拖拽過去沒有血迹的呢?
他站起身,現場除了手帕沒有找到兇器和其他東西。
“怎麼了謝兄?”
“沒什麼,我感覺像是激情殺人,有計劃隻不過…依舊被仇恨占據,看來兩人認識隻要找出死者身份就差不多了。”
賀州一時間都顧不上胃裡的難受了,滿眼欣喜“那現在回去貼告示?其實我感覺兇手也差不多出來,你看那的腳印不比我小,又得有馬車又有修鞋錐子,範圍縮小很多了。”
謝尋之摘下手套,把證物和手套一起遞給他“馬車騾車在縣裡也不算少,錐子挨家挨戶都有,主要是蒙汗藥,我剛剛拿起手帕的時候還聞到一股苦藥味,這個劑量可以在藥房跑一跑。”
“好!那我現在就去跑跑?”賀州樂呵呵的接過東西,他指着牆根“對了,尋之腳印,你看看這能推測出兇手身高?”
“我昨天看到過了,估計不行,這的腳印沒有花紋,且前後腳發力偏差過大,像是兇手穿了大碼的鞋,而且連一點血痕迹都沒有。”謝尋之轉身背對着他,白色的衣服有些許泥印。
賀州靜靜的看着他,心裡那種因為穿越帶來的不真實感好像消退不少。
他仔細的轉悠着看破廟,連牆上脫落的牆皮都沒放過。
“走吧,去拟告示。”謝尋之轉過一圈,走到門前。
“好啊,謝大人什麼時候賞臉去買個衣服!”賀州繞過吊屍的現場走到門外,看着謝尋之局促的眨眨眼。
“不…不是,案子結束再買嗎?”
“拉到把,你就這一件,到時候還不得打鐵了?今晚去買吧。”門上的封條碎成兩半,被吹在空中。
賀州随手撕了下來,帶碎了破廟的窗紙,他暗罵一聲拿出新的貼了上去,從外面還能看到裡面的景象。
空高的廟堂地上一灘黑紅印記,兩個跪拜的墊子不知飛到拿去了,賀州拍拍謝尋之把人攬了過來。
他低着頭看着謝尋之有些發呆,現在近的可以看到謝尋之眼角的痣,還有眼底淡淡的紅暈。
謝尋之有些不适應的推推他“要說什麼的?”
“沒…沒什麼,咱現在去哪?”賀州僵硬的搖搖頭,攬着對方肩膀的手淡淡的出了汗,他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謝尋之好瘦。
“你糊塗了,不是回衙門嗎?”謝尋之低着頭小聲的說。
溫潤的聲音在兩人之間回蕩,謝尋之說的聲音小,但兩個人貼在一起隻要賀州不是聾子都聽得到。
賀州扯着嘴角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是是,這不是美人再懷昏了頭嗎?”
“少貧了,一會寫完告示和你去藥店看看。”
“收到!”
到了衙門賀州就在門口看見李二牛蹲在大門前,這回倒是換了個好行頭,一身墨黑色衣服“大人!哎呦,我着一來就聽說你出門了,特意在這等你呢”
“你在這等會,一會帶你去破案。”
“啊!這麼快!”李二牛震驚的喊出聲。
“對啊,等着吧。”賀州拉着謝尋之走進去。
沒過一會他就拿着告示出來,李二牛還蹲在門前,手上捧着瓜子一邊嗑一邊吐着瓜子皮。
賀州踢踢他“走吧,去街頭貼告示。”
李二牛伸着脖子往裡看了看“大人,剛剛那個公子?不一起?”
“一起,他一會就來了走吧。”賀州就這麼拿着告示走到公告牌出,貼了起來。
不一會就聚滿了人,稀奇的看着他。
“多久不貼這玩意了?”
“好幾年了吧,聽說縣令和趙渾水打賭了……”
後面的話他也沒聽,轉身就走了,謝尋之正站在外面看着他。
李二牛緊趕慢趕走了過來,朝着謝尋之行禮“大人,咱去哪啊?”
“不用弄這些虛的,你知不知道離破廟最近的醫館在哪?”賀州擡眼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