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李二牛連忙點頭,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就往前走了。
賀州歪着頭湊到謝尋之耳邊“尋之,感覺我們一直在走來走去的,所有縣令都這樣?”
“怎麼可能,那個縣令手下沒有七八人?”
“那從我們來,他們都說許久沒有案子了,但是像這種激情作案也能控制是不是有點奇怪。”
謝尋之是聰明人自然一點就通,确實奇怪在一個蕭條的縣城,竟然許多年不出案子也沒有暴亂。
他看向賀州,隻看他無聲的說“陳大老爺!”
其實有些時候他能看出來賀州并不是一點不知道,甚至說他思路轉的很快,隻是奇怪的不說,像是在看戲。
賀州見他沒反應朝他眨眨眼“等到買完衣服,咱就把縣裡成了婚的車夫叫來,看看那個有嫌疑啊,順便也該找個代駕了。”
“現在又不是考慮錢的事了?”
“也是個好問題。”
賀州摸着下巴四處觀望,萬一有什麼他可以兼職的地方呢,實在不行等到這件事案子落了,他還能去種個地。
李二牛帶着他們來到東邊在巷子裡七拐八拐,走到一家小醫館。
站在外面除了看得到藥櫃子,也能看到裡面睡覺的床,床上的藍色薄被随意堆在床頭。
滿臉皺紋的郎中披着外衣翹着二郎腿,坐在櫃子前寫東西,看到他們來頭也不擡。
“什麼病情啊。”
三人都沒說話,李二牛看着他們,賀州四處看着。
“官府查案,最近你這有沒有賣出大量蒙汗藥?”
賀州猛然回頭,剛剛還在想謝尋之詢問的事,沒想到是直接打直球。
郎中放下手裡的筆,嗤笑出聲“你們…當我是傻子!這麼多年了,哪來的官府!”
李二牛連忙上前打圓場“四叔,四叔!你不出門不知道,這位是前幾天剛上任的知縣!”
他拉過賀州推到郎中面前。
郎中斜着眼看他,哼出聲“哦,不是那我當傻子,是騙子啊!你個混小子,都騙到我這來啦,嘿,這你可找錯人了,我是老了,但我不糊塗。”
“老爺子,您是有見識的人,您瞧瞧?”賀州摘下腰牌放在郎中面前,眼神誠懇。
郎中看看賀州小心拿起腰牌對着外面的光仔細看小聲的說“還真是……”
謝尋之冷戰臉敲敲桌子“最近……”
“不記得了!我又不是大藥房,都是認識的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内單。”郎中把腰牌扔到桌子上,滿臉不耐煩。
“老爺子,你聽沒聽那個破廟的案子?”賀州伸手拉住想進一步想說話的謝尋之,冷笑着看着郎中。
“在門前聽過一點,不過…這和我有什麼關系?我就是安穩做郎中的,至于他們……”
“那恐怕你要和我們走一趟了。”賀州作勢上前拉人“你可能不知道我和趙渾水打了賭,三天之内破案。”
“幹什麼!幹什麼!這是什麼意思?”郎中癱坐在椅子上,驚恐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官府也不能無憑無據抓人吧!”
賀州抓着他衣服擡眼一笑“怎麼沒證據?你離得這麼近,死者又被先迷暈後殺的,你最有嫌疑,至于口供……回去自然就有了啊!”
“你……你們不能屈打成招!”郎中瞪着眼倒在椅子上,一雙枯木的手死死的抓着竹椅的靠背。
“證據确鑿還狡辯!”
謝尋之适當的配合抓住賀州的手腕,眼神犀利“算了,賀兄他年紀大了,我們再看看吧。”
“尋之!你不知道,就是因為年紀大了,才要用迷藥啊!不然誰有機會弄到那麼多迷藥?”
“我知道!我知道!有内單!誰抓了迷藥我都知道……”郎中眼神在兩個人臉上徘徊,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謝尋之歎了口氣眼底似有不忍“算了吧,賀兄,換一個……”
賀州往前一推甩開手皺着眉頭“你最好能說出下一個人!”
“有有有!”郎中轉頭要去找單子,一連拉了兩個抽屜都不對,急的直冒冷汗。
哆嗦着拿出一沓嶄新的内單,轉頭又拿出一沓發黃發舊的内單“這些都是最近開的方子。”
謝尋之揮手“這個就可以了,這是近一年的?”
“是。”
他拿起一沓分成兩份遞給賀州。
賀州接過藥單看見謝尋之遲遲不撒手,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謝尋之抿嘴搖頭手下松了力氣,數着藥單抽出一張寫着迷藥的單子甩在中間“抽出帶有迷藥的放着吧。”
“收到!”
李二牛眼巴巴的站在旁邊,又是把問診的凳子搬過來,又是提茶壺倒水的一刻也沒閑着。
“大人,我幫你一起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