荠蘭可是個好位置,處于最短去京城的路線上。
隻是半面環山,山上還有着不少山匪。
長年燒殺搶掠,隻要是少幾個人路過,半夜一雙雙發綠的眼睛盯着你,誰心底不發毛?
時間一長,路走的人就少了,土匪們倒是有心跑去大官路攔人。
隻是最近幾年要不就是一點油水沒有,要不是就是實力強悍。
逐漸他們也發現了新的商機,這個山口四通發達,周圍的治安還沒山上好。
縣令們也都是膽小怕事的,為了防止掉腦袋,或者失去官職,也都樂意上供點吃食。
雖說錢少,但是東西多啊!
在山上權利還大,但凡出來哪次不是橫着走,久而久之一些青年還會專門跑到山上。
山匪之間也有着強烈得鄙視鍊,下來的這一批都是猴精猴精的老油條。
早就被養的膘肥體壯,能坐着來錢,也就失去了那股狠勁。
讓他們以少欺多還行,當真把刀架脖子上。
瞬間爆發出強大的求生欲。
趙安也不是空口白說,先是露了兩手,前兩個臉上都帶着血迹,疼的在地上打滾。
“大人!您倒是問啊!”
後面的一個抖成了篩子,無他上一個人的傷口靠着脖子。
他跪坐在地上,渾身無力,這裡面屬他平時指揮人最多。
“大人……”
“我是先招呼招呼,還是你……”
“我!我先說!”那人重重搖頭:“那個……勇哥,收了陳老頭的錢,說是明天下山打牙祭,就是…就是殺人,搶貨。”
“我就是在後勤的負責,不…不殺人!”
他仰着頭讨好的笑笑,隻是長年養尊處優的日子,早讓他長的肥頭大耳。
臉上的褶子比兜裡的錢還多,看的人直犯惡心。
趙安都懶得擡眼看他,刀片挑起的下巴,抵着脖子:“少說沒用的,我要是不想聽,你這張嘴也沒什麼用。”
“是是是!大人想聽什麼?”那人被迫仰着頭,連咽口水都不敢。
賀州在一旁看的眉頭緊縮,扯着謝尋之的袖子出去了。
外面的走廊堵滿了東西,都是貼着封條的,上面五花八門的全是刀痕。
他踩在其中一個木箱上,低着頭。
“怎麼了?”謝尋之語氣擔憂,小心拽了拽他。
“哪裡不對勁嗎?”
賀州搖搖頭,歎了口氣:“我隻是有點害怕。”
“怕什麼?”
“是啊?怕什麼?”趙安從裡面走了出來,手裡拿着方帕。
他笑着又問了一遍:“怕什麼?不會是在怕我……”
“當然了,趙大人誰不怕啊?”賀州抱着膀子,往裡面瞧瞧。
“好了?”
對方不屑的往裡指了指:“啥都招了,草包一個,照我說你們這些文弱書生還是要下來多曆練曆練。”
他頓了一會:“隻是這樣就受不了,往後怎麼審訊?之前不是看屍體都不怕嗎?”
“哪裡一樣?一個死物,一個活物。”賀州勾着嘴角笑笑:“你就當我心軟吧。”
“你心軟?旁邊兩個縣心軟的都被騎到頭上拉屎了……”他攔過賀州,握着拳頭在他胸口。
“哥們這一趟,不能隻吃白菜吧?”
賀州抿着嘴不說話,隻是斜眼看他。
他們這裡什麼水平,趙安還能不知道,挖口深一點的井,可能都要向上報備一下。
“嗨喲,什麼眼神啊?馬上陳家就要倒台了,手指縫裡漏出來的都不止這些吧?”
“趙大人真是玩笑了,今天吃的,明天還不是走公賬。”謝尋之笑着接話。
趙安沒說話眼睛下移,定在兩個人微微碰到的手指間,嫌棄的松開。
“你們兩個真有意思,我幹點什麼都緊張的不行!沒勁。”
他揮揮手轉身回去了:“放八百個心吧,老子喜歡丫頭的,還要留種呢。”
趙安冷着臉進去了,沒多久裡面傳來殺豬般的叫聲。
謝尋之牽起他的手:“怎麼了?”
“沒事,可能就是見不慣血之類的東西。”賀州勉強的笑笑,眼神始終看着裡面。
照理說現在都是按照他們想的發展,甚至于更好了。
趙安不但帶了很多人來,還順利的抓了不少雜魚,信息也是滿手抓,怎麼就提不起勁來呢。
他剛剛就是帶着謝尋之出來。
謝尋之拉着他回去,剛進去,就看到在門邊趴着的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