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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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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無痛的時候住院醫師也來轉了一圈,檢查出的羊水渾濁度之類的指标都沒問題。江清瑜看着那根針,驚恐得比劉景尋還像要被紮的那個。

齊懷邈冷笑:“看你那點出息。出去别說你是我兄弟。”

時間太晚,劉景尋困得目光都有點渙散了,肚子又一陣一陣疼,壓根睡不着,但還是能感覺到齊懷邈幫忙扶着自己的手在狂抖。

“那個,反正你們也沒本事簽字,不如給我找個護工,你們都回家吧。”

兩人少有地異口同聲:“什麼?不行!”

“真的不行?”

護士的手指在劉景尋脊椎一線摸索:“媽媽腰再彎一點。”

劉景尋老實地把肚子抱得更緊。

“齊懷邈把我松開。我自己能行。”

護士皺眉教訓道:“雖然技術很成熟,但針要打到脊柱裡,還是有風險的。媽媽不要抖。”

劉景尋無奈:“可是美女,壓根不是我在抖啊。”

齊懷邈遺憾退場。

江清瑜嘲笑他比剛才他嘲笑江清瑜更加肆無忌憚:“不行就别逞強啊,比成功更可貴的是承認失敗的勇氣。”

齊懷邈沒好氣:“滾蛋。”

經此二役,護士姐姐明顯分清了這個奇怪小家庭的結構,簽單都找劉景尋自己。

淩晨兩點半,護士通知可以進産房了。

齊懷邈待在這裡幾乎就是為了現在,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隐隐又覺得被護士鄙視。

劉景尋先前調了幾次鎮痛泵才到能忍痛睡着的程度,沒睡一會又被叫醒,雙眼迷離。

齊懷邈扶他上輪椅,他還傻乎乎抱着肚子問:“幹什麼去啊?”

“生孩子啊。”

他迷迷瞪瞪的:“這麼早?”

“這還早?都好幾個小時了好不好?”

劉景尋仍舊是宕機狀,隻在陣痛的時候忍不住哼哼兩聲。

齊懷邈這時候手腳還算麻利,幫他收拾好交給醫護,親親他的臉頰:“很快就不難受了。”

睜眼瞎劉景尋堅持不懈地輸出鄙視被動技。

躺上産床的第一分鐘,劉景尋和看不清臉的醫生大眼瞪小眼。醫生手裡拿着他的鎮痛泵調節器。

“……那個,你不疼嗎?”

劉景尋納悶:“疼啊?”

話音沒落,一陣撕裂般的痛楚就惡狠狠在他下腹炸開。伴生的是産床扶手尖銳的形變音。

助産士連忙教他用力,安慰道:“孩子爸爸很快就來了,但是咱們早生完就少受罪不是?”

劉景尋憋氣憋得臉通紅,間隙中說:“我沒等他。”

齊懷邈姗姗來遲的時候還沒什麼動靜。劉景尋滿頭大汗,看向他的眼底一片通紅。

他連忙沖上去:“疼哭了?墨墨這麼乖的寶寶,很快就會出來了。”

“那是血管爆了。”劉景尋低聲說。

他吐不出幾個字便又被拖進陣痛的漩渦中。

助産士誇他:“很好,就是這樣。爸爸可以跟他聊天,但媽媽少回答,保持體力。”

齊懷邈手足無措,尴尬地站在一邊。

下一個間隙,劉景尋瞅着他說:“我現在很不爽。”

齊懷邈立刻妥協:“等孩子出生想怎麼爽怎麼爽,行不行?”

劉景尋小幅度地搖頭,雙手緊緊握着産床的欄杆。

好像沒有什麼空子可以鑽,齊懷邈試圖把他的左手從欄杆上扒下來,換成自己的手。

可劉景尋的手緊緊攥着欄杆借力,毫無配合的意思。齊懷邈怕把他弄疼了,隻好用手包住他因為缺血而微涼的手背。

他提心吊膽地聽醫生和助産士的指揮。

産房牆上的電子屏照常跳着數字,劉景尋的臉色由紅轉白,隐約透着缺氧的青紫。他卻連分擔一點、或是說給予一點安撫的能力都沒有。

劉景尋說要他們回家不是開玩笑。他一直是來真的。

地闆上羊水和血液的混合物快要流到他腳下,護士面無表情地用一邊的拖把把它們擰到清潔桶裡。

他呼吸的空氣裡全是鐵鏽味。迄今為止他聞到的、肆無忌憚散發這種氣味的,隻有劉景尋的血。

“我後悔了。”

眼見着時間過去快兩個小時,劉景尋痛苦地咬緊牙關不斷用力,偶爾從唇間漏出一兩聲低呼。

醫生什麼都沒指示,孩子連冒頭的苗頭都沒有。他這麼大個人站在這裡,竟然連忙都幫不上。

劉景尋上衣的衣領被冷汗浸濕,他雙眼越發渙散,迷茫地虛盯着牆面。下唇咬出幾道堆疊的血痕,呼吸越發吃力。

齊懷邈怕得要死,顫抖地握住劉景尋的手,聲音裡染上哭腔,“寶貝,我後悔了。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就要你平安。”

劉景尋無力地松開另一隻手又攥緊,緩慢滞澀地放在高隆的肚腹上。他閉上眼睛,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無力應答。

這一次的陣痛結束,他流着汗水的脖頸放松下來,半睜的眼裡流露出些許脆弱。

他微微朝齊懷邈偏頭,擡起右手。

齊懷邈伸手去握,他卻驟然加速,結實地把掌心蓋在他臉上。清脆的一聲響。

他虛弱的聲音裡混着疲憊的喘息,又立刻被劇痛挾走了精神,連忙收手捧着肚子拼命向下用力,瞪着他顫聲道:“别逼我在最難受的時候抽你。”

齊懷邈被打得臉偏到一邊,有些耳鳴,但他還是抓住劉景尋的手,把它貼在被打過的側臉上。

劉景尋隻覺得整個人都要被劈開了。

醫生欣慰道:“加油,就快了!”

齊懷邈問:“快是有多快啊?”

劉景尋痛得無暇管他。

臉火辣辣的疼,大概率腫了,但齊懷邈不在乎。劉景尋剛才甚至不是掄圓了抽的,他還有力氣,肯定能平安生下肚裡的小寶貝。

被胎脂、鮮血和羊水包裹的胎兒脫離母體的一刻,劉景尋吐出唯一一聲稱得上慘叫的呻吟。睫毛上結着幾滴汗和淚,随他的顫抖滑落。

齊懷邈看見小家夥撲騰着四肢在醫生手裡掙動,一陣鼻酸。

“生了,老婆,寶寶出來了。”

劉景尋肚裡一空,大腦還沒轉過來,隻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

“老婆。”齊懷邈捧着他的臉,虔誠地親吻他的嘴唇,“寶貝,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我們等滿月之後就辦婚禮好不好?”

他激動地喃喃自語,反駁自己:“滿月太早了,也太趕,你身體還沒恢複過來。等快百天的時候,或者等寶寶會走了讓他當花童……”

“傻弔滾。”劉景尋說。

他将将放松下來,毫無防備地皺起眉痛呼一聲。

助産士把初步清理過的孩子舉到他眼前:“五斤二兩。這是男孩女孩?”

劉景尋不耐煩:“我眼瞎。”

“隻有小唧唧。”齊懷邈老實回答。

等他給劉景尋揩掉即将流進眼裡的汗,醫生把孩子交到他手裡,指揮他帶着孩子去病房裡喂點糖水。

“他不和我們一起出去嗎?”

劉景尋感到肚子裡試探的拉扯感,和醫生在空中對上視線,擡眼指揮:“待會你讓小瑜抱着。他坐在輪椅上,不會把孩子摔了。”

齊懷邈又是默默委屈。

照着他的意思把孩子交給受寵若驚的江清瑜,産房裡便傳來一串慘叫,穿透幾扇厚重的門紮進他們耳朵裡。

江清瑜下意識抱緊孩子,六神無主:“還沒生完嗎?那你出來幹什麼?”

齊懷邈更是手足無措。

護士拎着個黑塑料袋推門出來,衣角還帶着血,問:“劉景尋家屬?胎盤要不要?”

“胎盤?”

兩個傻子慌得直抖。

“就是胎盤啊,孩子的附屬。孕期用過保胎藥,和宮壁有粘連,剛才沒和孩子一起下來。”

江清瑜先反應過來,意識到劉景尋經曆了什麼,臉色慘白,對着護士一個勁搖頭。

“我們家坐月子吃的比人肉好多了。”齊懷邈艱難地疊聲拒絕,“麻煩您直接扔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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