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齊懷邈抱了個大盒子來。
劉景尋看着禮物盒頂部的兩個洞,忽然有種預感:“你不是弄了隻狗來吧?”
齊懷邈還沒回答,一串哼唧聲就替他給了劉景尋答案。
齊懷邈幹咳一聲,嚴肅:“我覺得你會喜歡的。”
“呵呵。”
是他自己比較喜歡才對吧。
墨墨還沒醒,兩人誰也沒有開燈。
“真的。”齊懷邈用氣聲說,“你以前對這種狗給予過高度評價。”
“隻要不用我養,我可以給所有狗高度評價。”
劉景尋誠懇:“換句話說,隻要不用接觸,我可以用‘ta還行吧’評價所有人。”
“那接觸之後呢?”
“絕大多數都是爛人。”
“……”
盒子裡的小狗不甘寂寞,黑色的鼻尖從頂部的洞裡冒出個頭。
劉景尋伸手把它的鼻尖戳進去,指尖被小東西的呼吸噴得濕漉漉的。
被戳回盒子裡的小動物哼唧一陣,強烈抗議。
被褥發出一陣摩擦聲,墨墨睡眼惺忪地從床上冒頭。
“唔?”
他揉揉眼睛,趴着下了床踩上拖鞋。
“這個盒子。”
劉景尋順着他指着的方向重新看着盒子。
“對,這是個盒子。”
小小的黑色鼻尖不甘寂寞地從洞裡頂出來。
墨墨:“!”
他手舞足蹈:“打開!”
齊懷邈擡擡下巴,示意他自己動手。
“哇!姐姐!”
墨墨把手伸進盒子裡撫摸白色的被毛:“白色的姐姐!”
劉景尋無奈,把他的手從小狗的嘴筒子邊拿開。
“瑰夏是狗狗,但不是所有姐姐都是狗狗。狗狗也不一定是姐姐……”
他回過味來,啧道:“怎麼亂七八糟的。”
小狗扒着盒邊立起身,小尾巴在身後不停搖晃。
“這是個弟弟。”齊懷邈說。
“弟弟!白色的弟弟!”
劉景尋眼睜睜看齊懷邈卡着小狗兩條前腿把它架起來:“看見沒?你有的它也有。這是弟弟。”
即便如此,小狗也沒有停下搖尾巴的動作。
齊懷邈把它放下,摸摸腦袋稱贊:“好狗。”
墨墨也摸摸小狗腦袋:“好狗!”
小薩摩耶在地上打了個滾,邁着小短腿啪嗒啪嗒地滿屋子亂跑。
墨墨跟在後面到處爬。
劉景尋的臉上寫滿真情實感的憂愁。
“你帶回你那養。”
“它不是挺乖嗎?店主說已經學會在外面上廁所了,四聯疫苗打了兩針,剩下一針和狂犬下個月才打。”
“我連孩子都沒時間養。”
“你傻?”齊懷邈說,“不就是遛狗麻煩一點嗎?找楚星遙啊。”
劉景尋反問:“我和他什麼關系,還請他替我遛狗?”
齊懷邈理直氣壯:“一隻狗也是遛,兩隻狗也是放。”
劉景尋無奈:“薩摩耶是大型犬,金毛也是大型犬。”
“那不是更好?”
“好個屁!”
劉景尋轉頭看看墨墨,小家夥沒在偷聽他們說話。
他壓低聲音:“讓你扛五十公斤的東西可以,那再來五十公斤呢?”
齊懷邈似乎明白了:“是這麼個道理。”
“當然了!”
劉景尋咬牙說:“你也不想看到你兄弟被兩隻狗拖行吧?”
齊懷邈誠懇地說:“如果不危害健康,那我無所謂。”
他轉轉眼睛,試探地說:“江清瑜不是你助理嗎?讓他幫忙遛個狗總是行的吧?”
“你們家二公子給我遛狗?我可擔待不起。”
齊懷邈揚揚下巴:“我家二公子就是狗。”
“你夠了。”
“沒開玩笑。小動物也占子女宮的,玄學上它就是我們家一份子。”
“你給你兒子找了個王八哥哥?”
齊懷邈頓住,改口:“三公子是狗。”
“……”
“言歸正傳。”劉景尋說,“江清瑜不可能一直在我那裡。”
齊懷邈攤手:“我不知道姑姑怎麼打算的,但我這裡沒有他的位置。”
“他是二十三歲,不是三歲。難道還非要家裡人給他安排工作不可?”
齊懷邈點頭,補充:“安排工作本來就不是正當的競争手段,讓他另謀高就吧。”
小狗跑到劉景尋身邊,用頭頂拱他的手。
“嗯?”
絨絨的觸感讓劉景尋感到一陣心虛。
“言歸正傳,它是大狗。我那個公寓太小了,活動不開。”
齊懷邈點頭:“楚星遙就沒有這種覺悟。”
“他隻是因為暫時沒還完房貸吧……”
小狗親熱地擠進劉景尋懷裡,腦袋擱在他臂彎。
齊懷邈眨眨眼,忽然想起什麼。
“暫時放我那裡養也可以。”
劉景尋怕他反悔似的,迅速說:“那說定了。”
他忘了自己也需要被放在齊懷邈那裡養幾天。
因為言行太過正常,家裡的管家阿姨們又對他太關心,出院前後的生活竟然沒有什麼區别。
唯一的區别就是他拿回了手機,不必一直和小傻孩和小傻狗玩抛接遊戲。
但他也沒法忙工作——
“你就老老實實養病不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