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買的?”
丁盤将果籃擱置在一邊:“這是隔壁房間送來的,畢竟人家是咱接的這部劇中的女一号,早晚是要成為同事的,應該是過來打點一下關系。”
“再說這種頂多看着好看,吃起來卻并不過瘾,你要是想吃說一聲,我明天給你買去,買大兜的。”
他頓了一下,用手拍了下腦袋。
“我突然想起來,我記得你的房間号是510啊,怎麼變成511了?”
害得他剛剛敲錯了房門,還好現在住在510房間裡的女士不在意,溫溫柔柔的跟他指了方向,順便送過來一份果籃說要幫忙帶過來。
和白随口胡扯道:“因為這個數字讀着比較吉利,便找人換了。”
“行吧。”
他不理解但尊重。
和白擺擺手:“我的換洗衣服呢?”
哪怕跟和白在一起相處這麼久,丁盤還是忍不了這人的換衣頻率。
但凡衣服沾上一點味兒,在身上待的時間稍微久一些,都要去換。
而換就換吧,他身上行李又不帶幾件換洗衣服。
最後他倒是輕巧了,就是苦了丁盤這個打工的養成了多幫和白帶幾件衣服的習慣。
丁盤大手一揮,帶來行李拉鍊一拉:“都在這裡了,都是按照你喜好買的,自己挑。”
“對了,你有什麼事記得跟我打電話,明天早上十點要到片場,别忘了。”
“手機一定要全程開機别靜音,知道嗎?”
雖然和白不經常出現這種情況,但為以防萬一,他還是忍不住再苦口婆心一遍。
和白附和着嗯嗯了兩聲,丁盤交代完就推門走了。
室内又恢複了清淨。
十分鐘後,510房間的門被敲響了,開門的是個小姑娘,很是粉雕玉琢的一張臉蛋,年齡看着不過二十剛出頭。
她看見來人是個高個帥哥還愣了下,往裡瞟了眼,壓低聲音問道:“您是?”
“我找薛乃欣小姐有要事。”
小姑娘扒拉着門縫不肯退讓一步:“欣欣姐已經休息了,您有什麼要交代的事可以先跟我說一下,等她醒了我會跟她說。”
和白說:“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就是找她要一件貼身攜帶的東西。”
小姑娘知道和白,畢竟這哥有事沒事,三天兩頭都在熱搜榜上挂着。
當然,都是爆他黑料的。
她沒跟和白相處過,不清楚他的真實為人,但結合和白剛剛的話語跟網上不少黑粉扒出他“亂搞”的真實爆料,小姑娘現如今已自動将他歸為暗戀她欣欣姐的癡漢一列。
臉頓時拉的老長。
“如果您沒有别的事就盡快回房休息吧,再來敲門我就告你性/騷——哎?欣欣姐你不是剛睡着嗎?”
房門被一隻纖細的手拉開了,站在小姑娘身上的女人沖他施施然一笑。
“抱歉,家裡孩子年紀小,不懂事,讓你見笑了。”
薛乃靈不高興的嘟起嘴:“姐姐我明明是在擔心你的人身安全。”
初次見面時,薛乃欣是抱頭哭嚎的狼狽模樣,現如今收拾齊整一看,标準的五庭三眼長相,很标緻的一張美人臉。
舉止端莊,落落大方,完全不複初見的瘋癫模樣。
“我能問一下,白先生此次前來的目的是?”
和白不着痕迹看了眼她身後,薛乃欣會意,她輕拍了下自己妹妹挽上來的胳膊:“靈靈,你幫我看一下明天的具體行程,順便收拾下衣物。”
薛乃靈明白姐姐這是在趕她,她先去門口确認有監控拍到這裡後才肯離開。
美人微微蹙眉,眼尾卷滿哀傷之色。
“今天的事,你沒被吓到吧?”
她咬緊唇畔,兩根手指不斷攪動着。
“那個東西—那個東西有沒有來找你?”
“我總感覺它不肯輕易罷休的……”
就像她被吓得六神無主,跌倒在地,鏡子裡血紅眼珠瞳孔中清楚映出她的完整模樣時,它笑得眼白亂晃,說的那樣。
“我好喜歡你的皮囊,真好,真好。”
“它會是我的,它總會是我的。”
和白沒說有,也沒說沒有。
“我若說我能幫你除掉它,你信嗎?”
薛乃欣陡然擡高了聲音。
“你真的會?”
她就像一個瀕死之人,拼命伸手抓住可以救她性命的救命稻草,哪怕希望渺茫。
和白将食指防止在唇上示意她說話聲壓低一些,薛乃欣立馬将聲音放小道:“所以—你需要我做什麼?”
和白道:“隻用将一件随身攜帶的物件給我就行,方便吸引它認錯過來,我好鎮壓。”
“好,”薛乃欣說着将自己身上挂着的玉佩摘了下來。
“這是我母親特意為我求的,說是能擋災,我自小便貼身戴着,從不離身,希望它也能保佑你此次平安順遂。”
和白接過:“有勞。”
薛乃欣扶着房門把手,問了句:“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完全不像正常鬼怪該有的樣子,因為它足夠畸形可怖,薛乃欣有幸見過它的原貌。
那完全是由無數眼睛拼湊出來的一張完整人臉,薄薄的皮膚肌理表面上滿是眼球。
它匍匐于地面,由連接眼球的肌肉纏繞抱團組成可行走的數條長條狀觸手,上面布滿疙疙瘩瘩的肌肉腫瘤。
爬行起來咯吱作響,腫瘤裡包裹着的白色濃稠物不停的在摩擦晃動。
和白将玉佩裝進口袋:“誰知道呢?”
“我明天便會将玉佩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