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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我眼中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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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風臨便遣開衆人,一個人鑽進映輝殿書房便不出來。她呆坐在椅上,也不點燈。

寒江擔憂來問,她也不說别的話,隻叫寒江去拿兩壺酒來。

方才在宴上,她酒意寥寥,回了府裡卻一杯接着一杯。沒有下酒菜,也無人作陪,她就這樣以疼痛下酒,飲盡了一壺。

“殿下,别再喝了……”寒江看不過去,伸手去攔杯,卻反被風臨攔下了。

她抓着寒江素白的手,落寞笑道:“寒江,隻今夜,叫我喝個夠吧……”

寒江登時紅了眼,她幾度哽咽,終還是收回了手。

風臨笑着說:“謝謝。”而後拿着酒杯一飲而盡。夜色凄寒,她目光沒有焦點地望着前方,忽然說:“寒江,給我備筆墨吧。”

寒江不明所以,卻還是紅着眼幫她拿來了筆墨紙硯,一道擺在她面前,還貼心地磨好了墨。

風臨搖晃着起身,站在桌前,猶豫了很久,終是伸出了右手提筆。

她寫得極認真,比從前認真百倍,全神貫注,用了十足十的力氣,一點點書寫着撇捺。可惜,她的右手實在不争氣,越認真,越專注,那字便越歪扭、越狼狽。到了最後一個字,那紙上墨痕簡直抖成了波紋。

風臨便無可奈何放下了筆,呆望着眼前的紙張出神。垂在身側的右手不停地抽痛,手指不受控地顫抖。

寒江看着那張七倒八斜的字,擡手捂住嘴,好讓自己不哭出聲。

風臨呆愣愣地站在那,自虐一般強迫自己看着那幅醜陋不堪的字。片刻後,她落寞一笑:“獻醜了。”

寒江在一旁無聲哭泣。

風臨擡起頭茫然地看着屋頂,她不知道有什麼可笑,但她還是露出了笑容,輕聲道:“我有點累了……寒江,你走吧……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好……”寒江裝作無事模樣,擡手收拾桌上的紙張道,“奴婢給您整理完便走。”

随着沙沙聲漸停,寒江抱着那沓宣紙出了内殿。

她一路跑回自己的寝房,飛快地鎖好門,而後跑到床上,小心地攤開懷中的紙。

那疊紙隻寫了一張,她把白紙撇到一邊,手裡隻捧着那張寫了字的紙。

寒江蜷縮在床上,抱着這張紙,嚎啕大哭。

内殿之中,風臨呆坐好久,突然覺得厭了,身子一歪,直接把自己摔在了地上。

地磚冰涼,而她就這樣任由自己躺在地磚之上,身邊的雙刀因突來的撞擊而發出鳴響,回蕩在内殿中。風臨想說一句吵,可她又覺得說話也很煩,索性閉上眼。

躺了沒一會兒,她忽然感覺到一陣極為細微的風,似有人在向自己靠近。

果然,三兩陣細風後,一隻手忽然拽起自己,使勁往上拉。

風臨沒有睜眼,道:“你的輕功又精進了。”

那黑衣人沉默了一會兒,竟開了口:“起來。”

風臨緩緩睜眼,看着懸與自己頭頂的那張蒙的嚴嚴實實的臉。那黑衣暗衛并不回避她的目光,隻說了兩個字:“安全。”

“是麼……”風臨躺在地上,懶懶道,“那你自便,不用管我,我有點累了……”

話還未說完,那暗衛竟直接上手,十分麻利地将她從地上拽起,翻了個個兒扛在肩上,往床榻處走去,而後一把将她甩到床榻上。

風臨全程沒有反抗,被甩到床榻上時被砸得不輕,這才看着那人,出了聲:“怪疼的。”

那人看了她一眼,沒好氣道:“這麼冷的天幹嘛躺在地上睡,不怕凍死麼。”

風臨看着她,笑容無奈又消沉:“甯歆,你很怕我死麼?”

那暗衛一怔,對那個名字竟應了下來,低下頭道:“怕。”

風臨笑了,她翻了個身,将雙刀解下放在一旁,低聲道:“我沒那麼容易死……起碼現在不會死……放心……”

“就這樣睡?不喝點解酒湯?”甯歆俯下身去拍她,她卻沒有應答。甯歆又俯低了些,見她還睜着眼睛,問:“醒着為什麼不吱聲?”

風臨呆呆地睜着眼,忽然笑道:“甯歆,今天我啊……丢盡了顔面……”

甯歆沒有說話,隻是在她床前蹲下身,靜靜聽着。

風臨伸出右手,在借着一點點月光細細端量,那道貫穿的疤痕如同一隻眼,同樣回望着她。她張開手掌,想伸直手指,可食指與中指無論她多用力,仍是微微彎曲,甚至顫抖起來,牽起一陣抽筋似的疼痛。

她将手伸開,握回,伸開,握回,不停反複,直到劇烈的抽痛卷土重來,她才停下了動作,呆呆望着手心裡的傷疤。

風臨喃喃道:“她那麼看我,我知道,她在等我說,等我自己說……一件瓷瓶,花再精美,胚再好,若有了裂痕,也是廢物,從前的許多好也不可取了。器如此,人亦如此。”

甯歆悶聲道:“你不是器物。”

“有什麼區别?”

風臨自嘲一笑,道:“不管願不願意,明日滿京都會知道……我啊,是廢物了。”

“你不是。”

盡管風臨自嘲的笑未停,甯歆還是固執地重複:“你不是。”

夜色潇潇,門外忽然響起極輕的敲門聲,而後是寒江微啞的聲音:“殿下,府門處來人通傳,說徽儀公子來訪……”

風臨微微抿唇,翻身向内,扯過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臉,道:“不見。”

-

次日晨,風臨換上了紫袍,準備去紫宸殿彙報封地今歲稅收。原本在北疆時,這些事都是遣屬官做的,眼下回了華京,風臨也不好推辭。況且,她雖百般不情願,但還有事找武皇。

今日陽光明燦,北皇城被照得熠熠生輝,那刺眼的光從四面八方折射過來,刺得風臨有些煩躁。

路過軒武場時,風臨的腳步有些遲緩。她記得今日風依雲應是有武課,那麼,他應當也在……

心裡清楚不該去,但今日她的事也不急,剛回京也沒被派别的差事,再說來都來了……

風臨就這樣胡思亂想,等回神時,自己已經站在了軒武場的門口。

一旁的梁少監猶豫道:“殿下這是?”

“吾進去看看弟弟,看一眼便走。”風臨這樣說着,擡腿邁了進去。

今日習箭,人都在院中,故而風臨一入武場便瞧見了風依雲、風和及她的伴讀,還有子徽儀。這幾人正并排而站,拉弓搭箭。

子徽儀也正拉弓瞄靶,不過尋常的射箭動作,經他一做,卻格外賞心悅目。一陣風過,墨發輕舞,衣袂飄飄,子徽儀清逸潇灑,如超塵的玉仙,在日光下整個人散着耀眼的光芒。這略粗犷的弓拿在他的手裡,竟也有了幾分風雅。

隻見他漂亮的雙目微眯,玉指輕放,一支利箭順勢而出,穩準地紮在五十步外的靶上,正中鹄心。

他輕放下弓,似是對這箭較為滿意,同一旁的風依雲笑着說些什麼。

風臨站在武場廊下的陰影之中,默默看着這一幕。

子徽儀笑着又舉起弓,另一隻手想去抽箭,卻忽然察覺到了什麼,輕輕擡頭,向武場門處望去。

風臨躲避不及,剛好與他的目光撞上。

“殿下?”子徽儀目光驚訝,還未再開口說什麼,卻看風臨毫不猶豫地轉身走。

風依雲自然也注意到了,急忙喚:“姐?你走什麼啊!”見風臨毫無留意,他又趕忙對子徽儀說:“愣着做什麼,去追啊。”

子徽儀目光微沉,沒有說話,卻把臉重新轉向箭靶,右手食指輕輕将拇指上一物撥下,而後麻利地抽箭搭弓,朝着靶狠狠一射。

風臨正朝着門處疾走,卻聽身後傳來風依雲的叫聲。

“天啊!徽儀你沒事吧!快快叫禦醫來!”

風臨猛地停住腳步,回頭望去,院中的子徽儀也正望着自己,他的雙目完全遮掩在長睫的陰影下,身側垂下的右手正留着鮮紅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磚上。

風臨腦中一片空白,沒有猶豫,她立刻疾跑到他的面前,一把抓起他的右手察看。白皙的拇指被箭劃開了一道傷口,自傷流出的血順着指縫滲出,流淌過整個手掌。

風臨焦急道:“怎麼搞成這樣……”

子徽儀卻盯着她的雙眼,露出一個略冷的笑容,道:“殿下不走了?”

風臨雙手一滞,震驚地看着他。

風依雲從一旁扯了禦醫來,似是在地上看到了什麼,連忙上前撿起,沖着子徽儀道:“扳指掉了還拉箭!可不傷了手!”

風臨不可置信看他,道:“你故意的……”

子徽儀輕輕笑了一下,那張美麗的臉綻出一個略苦澀的笑容,低聲道:“殿下,你終于肯理我了。”

他的話音低沉,透着委屈。

風臨本來心中惱他這樣傷自己,可看着這過分美麗的笑顔,心裡的那點惱頃刻無影無蹤,反而湧上一股歉意和愧疚,是不是自己做的太過分了?

子徽儀低着頭向她挪了一步,微微俯首,用那隻幹淨完好的手輕輕拉住風臨的衣袖,小聲道:“殿下,你為什麼躲着我?是我做錯了什麼嗎?你是不是,不想再見我……”

“沒有!”風臨一時迷糊,斬釘截鐵道。

子徽儀又往前挪了一步,頭伏的更低,問:“那你為什麼躲我?”

風臨别開頭,道:“我……我……”

子徽儀的頭又低了些,幾乎抵在她的額前,不知何時二人的距離已如此近,風臨甚至能聞得見他發間的香氣。

“殿下,為什麼?”

輕柔的話音近在咫尺,風臨心慌地厲害,猛然後退了兩步,有些慌張地看了眼四周,道:“公子注意些!”

子徽儀緩緩直身,道:“注意……注意什麼?”他擡眼瞥了下四周人,輕笑道:“您怕什麼,我才是男子。縱傳了出去,罵的也是我。是我,糾纏殿下……”

他緩緩合上唇,目光有些難過。

風臨暗暗攥緊了拳,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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