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風媱大驚,拍桌而起,“怎麼回事?叫風誠滾進來!”
“王、王君,小将軍已經和賊人交上手了!這夥賊人來的又兇又猛,您快、快走吧!”
随着此人話音落下,廳中頓時炸開了鍋。
風臨鎮定地用指腹摸着酒杯,眼睛忽然看向西面。白青季拔劍的聲音适時響起,“殿下,有殺氣。”
話還未說完,西面窗戶便被人砸爛,從外面跳進來四五個黑衣人,身上都散着濃重的血腥味。還未容人反應,與之相對的東牆窗戶也被人砸開,同樣跳出了不少黑衣人。
“好怪啊。”風臨平靜地起身,輕聲道,“誰會在這個時候動手呢?”
白青季看着這些人,道:“殿下,您說您前幾天為何急着把燕翎支走,現在不是少了個幫手?”
風臨不知為何有些耳鳴,她晃了晃腦袋,微笑道:“沒辦法啊,往返兩地接人,不是她吾怎能放心。”
話音未落,兩支弩箭呼嘯而來,白青季擡劍唰地一下截斷了它們,喊道:“殿下,我們走吧!”
風臨掃了一眼四周,發現短短一瞬竟擠進來六十餘位黑衣人,外頭還不知有沒有。屋裡亂作一團,黑衣人在人群中胡亂行動,風臨一時間看不出她們的目标是誰。
“好怪啊。”風臨又說了一遍。
兩個黑衣人朝注意到了這過分淡定的二人,自她們身後偷襲而來,白青季猛地沖上前去,與一人交起了手,另一個躲過了攻擊,疾跑向風臨。在刀尖離風臨僅有兩三步時,黑衣人突然見她擡手撐到桌面,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風臨一個狠厲的後踢踹到了臉上。
風臨一個前翻跳過桌子,擡腿将桌面勾起,朝着那黑衣人的方向使勁一踹,隻聽轟隆一聲,長桌呼嘯着朝那黑衣人身上砸去,帶起一陣哀嚎。
風臨站在那淡然擡起雙臂,緩緩抽出腰間的長刀,冰冷的藍光從刀鞘中綻出,眼神一如剛入城時的死寂。
她提着刀向前走去,邊走邊說:“吾掐時不準,你留意下,看看虎贲軍多久到。”
白青季擡手擦去臉上的血,“是!”
風臨在方才砸飛的黑衣人身邊停下,刀尖抵在她鼻尖,問:“來殺誰的?”
黑衣人不言語,隻惡狠狠地瞪着她。
風臨沒有猶豫,刀鋒瞬間切開了她的喉嚨。
緊接着她猛一側身,躲過了又一次偷襲,以極快的速度擡起刀柄砸向還在半空中的偷襲者,一聲極為可怕的悶響後,那人顫抖地跌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腦袋。
風臨擡起腳使勁将她踩在地上,刀鋒抵在那人脖子上,道:“方才你也看到了,吾耐心有限。說,來殺誰的。”
“我、我絕不會——呃!!”
風臨移開黝黑的眼珠,擡手甩了下長刀上的血,忽然朝着前方的人群沖去。
子丞相正在門處艱難地和幾個大人維持着秩序,一步一步往門外挪去,哪料腳尖剛剛觸到門邊,門外便忽然鑽出幾個裹面的腦袋,擡起刀就往人身上劈。
子丞相躲閃間摔倒在地,無力抵抗,眼看着刀尖朝自己腦袋怕來,她緊張地閉上眼。
“铮——”
一陣令人牙酸的金屬碰撞之聲響起,緊接着便是一連串刀劍交鋒的聲音。子丞相連忙睜開眼,發現風臨竟趕在黑衣人之前救下了自己。
沒有猶豫,子丞相立刻從地上爬起,胡亂抓起地上的剩菜就往蒙面人眼睛上丢,“亂臣賊子!吃老身一招!”
“啊!”蒙面人一時不防,被濺了眼睛,還未擡手去擦,便覺喉間一涼,再想喊也喊不出了。
風臨一扭頭,還沒張口,子丞相就說:“我在此處是累贅,先跑,殿下不必管我,也逃命要緊!”說完她胡亂在地上撿起那死屍的劍,拼命地往大門跑去。
“阿林、張峰,你們送她!”風臨喊道。
“是!”兩個親衛應聲而去。風臨總共就帶進來三個,眼下身邊隻剩白青季一個。
不過這些賊人的水平并不算高,風臨也不太擔憂。
有十幾人沖了上來,風臨雙手持刀迎上,她的雙刀變化詭異,左右功防瞬息切換,出其不意,劈砍之時又快又狠,隻見寒光一閃,便是數人倒地。
身後的白青季也是用劍的好手,與風臨互為後背,畢竟是上過戰場的,人數雖站下風,一時間竟也沒有示弱。
厮殺期間,風臨還有餘力觀察情況,見廳中大半朝臣都逃了出去,那些黑衣人也并不追趕她們。
風媱似乎也搏殺了一陣,滿身血污,正瘋狂地拿劍砍地上一個死了多時的賊人,她的身邊有四五個人保護,應是她的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