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臨眼睛又一轉,見風恪也沒跑出去,忍不住撲哧一笑。
此時的風恪正和兩個侍衛拿劍躲在廳中西南角,艱難地抵擋,時不時搬着桌椅做盾牌。
風臨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賊人身上,在又殺盡了一波攻擊後,她眼神示意白青季向外跑,哪料她一動,附近十幾個黑衣人忽然像打了雞血一樣,瘋狂地朝自己攻來。
“媽的!怎麼回事!”白青季拼命地抵擋着,忍不住罵道。
風臨雙刀舞得眼花缭亂,鮮血不停濺在她藤蘿紫的衣袍上,“這夥人不知道沖我們三個哪一個,先殺出去再說吧。”
耳邊隐約傳來一陣古怪的聲音,風臨忍不住偏頭道:“這個時候誰唱歌?”
“什麼?”白青季打得暈頭轉向,很是疲憊,對風臨的話感到莫名其妙,“沒人唱歌啊!快走吧殿下!再這樣下去我也撐不住了!”
風臨頭開始有點暈,有些想嘔,十分不适。不知是不是因這不适的緣故,她的刀變得有些狂亂,攻擊之間露出了幾回破綻,回神時胳膊上已多了兩道口子。
風臨有些煩躁,她狠狠地甩了下刀上的血,大吼道:“誰唱歌?!媽的這個時候嚎什麼?!”
沒人回答她,到是身後的風媱慘叫了一聲,她的左臂中了一劍,湧出大片血來。
還沒等風臨收回目光,身側便劈來一把彎刀,這熟悉的彎刀令風臨瞳孔猛縮,她忍不住咬起牙,大吼道:“這裡怎麼會有漠庭人?!!!”
白青季慌張地捅死眼前的賊人,趕忙跑到風臨身邊道:“殿下您在說什麼啊?别砍了,她死得不能再死了!”
還未容二人多說幾句,門外又湧進了四十餘人,分别朝着三人奔去。
白青季看着眼前撲上來的人,剛想站在風臨身前抵擋,手還沒伸出去,便感覺身後一個紫影竄了出去。
她驚恐地看着風臨沖入賊人之中,瘋狂地劈砍,邊砍邊吼:“你們是怎麼來的?!誰放你們進京的?!去死!死!!”
随着風臨的怒吼,賊人一個個倒地,大片大片的血順着地磚無聲蔓延,一直淌到自己的腳尖。
等白青季回神,風臨的紫袍已沾染了大片的血,尊貴不再,有些駭人,她一人便斬殺了二十餘人,正抓着一個人的衣領,扒開面罩,怒吼道:“果然是你!終于叫我找到你了!哈哈!你終于!落在我的手裡了!!”
白青季心慌地跑上前抓住風臨,喊道:“殿下你怎麼了?你在說什麼啊!難道是又犯病了嗎?!”說着她幹淨從腰間袋子中掏出香柱,香柱已經被血浸透了,但仍有香味。風臨抓着聞了一會兒,神志似乎恢複了清明,一把丢開了手中的人,反手抓住白青季就跑,說:“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好!”白青季暗暗松了一口氣,跟着狂跑,“殿下,珣王缙王怎麼辦?”
“你還有空管她們,先保住自己再說吧!”風臨飛快地掠過階梯,以極為靈巧的輕功往前跑去。
風臨邊跑邊問:“多久了?”
白青季愣了一下,而後反應過來,答:“怎麼也有三刻了!”
風臨眯着眼道:“太慢了,有古怪……”
還未等白青季回話,風臨眼側忽然閃過一個月白色的身影,她眯着的眼睛陡然瞪大,猛地停住了腳,朝側方看去,震驚道:“徽儀?”
“什麼?”白青季回頭去看,瞳孔在一瞬間縮成一點。
她看到自己的殿下,以閃電般地速度沖向了身後,正面迎上了追殺者的刀鋒,保護了……一棵樹?
雪白的刀鋒穿進風臨的背,她緩緩地順着樹幹滑落,可直到失去意識,風臨的手都沒有松開那棵樹。
“殿下!!!”
白青季哀嚎着沖過去,那些賊人卻在一瞬間失了戰意,紛紛逃竄。她拼命抓住了一個蒙面人,将人摁在地上,用劍狠狠給了那人腿上兩刀,而後扒下此人面罩,吼道:“誰派你們來的?!誰!!”
那個人滿臉是血,卻露出一副嘲諷的表情,她沒說話,隻是張開嘴,朝白青季臉上吐了口血沫。
“你……!!等等!吐出來……吐出來!給我吐出來!”
白青季趕忙用手去扣她的嘴,卻為時已晚,那人已咬開了嘴裡藏的毒藥,抽搐着斷了氣。
白青季将滿是牙印的手抽出,搖晃着走到風臨的身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她腦子一片空白,顫着手去探風臨的鼻息,喃喃道:“完了……全完了……”
指尖傳來微弱的風,她一愣,幾乎是在一瞬抱起了風臨,發瘋般往外跑。
“救救我家殿下!誰來救救我家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