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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看不見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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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寒星又說:“不過珣王那香味也不一定沒用,憑我猜測,應當是來遮掩毒藥氣味的。我心裡有幾個猜測,但沒實據,猜了也是白猜。”

褚綏忍不住嘟囔道:“這不是廢話麼……”

謝燕翎久不出聲,此時卻忽然道:“我們為何一定要查明事情原委?對于我們來說這真的重要麼?”

柳青一愣,淩寒星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你說的對。”

子徽儀也在此時開口,他的臉依舊蒼白,話音也透着涼意:“不是抓了個活口麼?”

淩寒星挑眉看向他,問:“怎麼,你要審?”

子徽儀擡眸回望他,道:“我沒有這個能耐。不過淩郎君遠道而來,總不會是來看熱鬧的吧?”

“哈!”淩寒星坐直了身子,“你想叫我去審?”

子徽儀平靜的看着他,“怎麼,你做不到?”

淩寒星差點從椅子上彈起,道:“你莫來這套,即便你不說,審人原也是我的活!”

“那就有勞你了。”子徽儀将臉轉回,不再看他。

淩寒星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聽見外面有一陣騷動,未等問便有人進來通報:“禀各位大人,參軍,方才映輝殿來人說藥快熬好了,請您去過下眼。”

淩寒星聞言冷笑,起身道:“心眼還挺多。”

子徽儀也立刻起身,準備回映輝殿。柳青等人也緊随其後,一堆人緊趕慢趕又往回走。

待到映輝殿中,還未進内殿,衆人便聞到了一股苦味,淩寒星輕嗅了一下,小聲說:“熬得有點過火了,不過也成。”

一進殿中,便見到寒江坐在床榻前,淩寒星笑着上前,看了眼小桌上的藥,拿起勺子撥了兩下藥汁,又看向起身的寒江,淺笑道:“直接喂就是了,把我喊來做什麼?怕我毒死她?”

寒江頂着疲憊的臉,道:“并無此意,隻是從前沒熬過這樣的藥,怕自己熬的不好罷了。”

“喂吧。”淩寒星把勺子一放,後撤了一步。

點了點頭,她拿起藥碗坐回椅上,舀起一勺,小心地吹着熱氣。子徽儀走上前來,默契地将風臨從床上扶起,立起軟墊,讓她半靠着坐起來。

“殿下,喝藥了,來……”盡管寒江知道風臨聽不見,但她還是輕輕地說出了這句話,小心翼翼将溫熱的藥送入風臨的唇間。

子徽儀在一旁穩穩扶住風臨的頭,緊張地等待。

一勺沒動靜,寒江又喂了第二勺,剛剛飲下,便見風臨的面容有了波動,眼睛雖未睜,兩條眉毛卻緊緊皺了起來。

寒江激動地捧着藥道:“殿下?殿下?”

一旁的柳青幾人也伸着脖子看,跟着喚:“殿下?殿下?”

一時間殿下之聲此起彼伏。

風臨似乎是聽見了,蒼白的嘴唇抿了起來,将欲開口的模樣,隻是還未等到聲音,便見她閉着眼,痛苦地吐出來一口烏血。

子徽儀大驚失色,忙扶着風臨問:“這是怎麼回事!”

寒江慌張地擱下藥碗,連帕子也來不及掏,直接伸手用袖口去擦拭風臨唇上的血迹。

柳青更是吓得腿抖,從陰着臉的謝燕翎身邊擠過去,顫巍巍撲到床榻邊,連聲道:“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咳……咳……”風臨倚在子徽儀懷中,艱難地咳了兩聲,又吐了一點烏血。

鐵鏽般的血腥味夾着一股苦辣的怪味,她被這辣味嗆得呼吸艱難,隻覺咽喉至胃都被燒了起來,火辣辣的苦味迫使她睜開了眼。

“醒了!殿下醒了!”

風臨模糊的聽見了一聲,艱難轉了點頭,便看見床榻上方擠着幾個腦袋。

她一時愣住了,以為自己還在夢魇。

幸而這些熟悉的面孔十分生動,還沒有說什麼熟悉的怪話,隻激動地開口說着關切的話。雖然一時間有些亂糟糟,但風臨這才放下心來,感覺自己似乎真的醒了。

呼吸間,她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淡香。這香氣已被藥味血味壓得很微薄,但她還是能辨得出。風臨有些放松地靠在身後人的懷中,緩聲念道:“徽儀……”

“殿下,我在。”

聲音難掩疲倦,卻依舊溫潤似水,如此溫柔的語調令風臨有了一種錯覺,似乎隻要她喚,身後永遠都會傳來這個應答。

這熟悉的聲音令她心安不少,她虛弱地笑了笑,沙啞道:“你沒事就好。”

“咳、咳……”風臨又咳了兩聲,費力把眼睛睜大了些,榻前白青季見到風臨轉醒,大松一口氣,連夜的緊張與内疚此刻一齊湧了上來,她的雙腿登時失去了力氣,哐一聲跪在地上,懊悔道:“是屬下無能,累殿下至此!屬下懇請殿下治罪!”

風臨很是費力的擡眼看了她,又止不住咳嗽。寒江趕忙伸手,給她輕拍背順氣,她拍一下,淚珠就掉一顆。

一咳嗽便牽扯到傷口,不過咳了幾下,風臨額前已布滿冷汗,她靠在子徽儀肩上小口吸氣,勉強維持着坐姿。

柳青弓着身望她,心疼道:“殿下可有不适之處?”

“還好……叫她……叫她起來……”

風臨艱難開口,喘了一會兒,才又道:“這是哪?”

寒江說:“這是映輝殿,殿下您已經回來了。”

風臨眼睛總算完全睜開了,她若有所思嘀咕了一句:“我回來了……”

她呼了一口氣,似是稍稍心安,左手習慣性地往身側一伸,空空的。

心登時一墜,風臨猛地扭身望去,肋下的刀傷被這動作扯得滲出鮮血,剛換的素淨綢衣又印上了血迹,可她似是不覺痛,慌張地伸出兩手在身側搜索,虛弱的聲音難掩慌張:“刀……刀呢?我的刀怎麼不見了?……匕首、匕首也行……怎麼什麼也沒有?哪去了,都哪去了!沒武器……這不行……不行!刀呢!我的刀呢?!”

她兩眼烏黑,不顧傷口開始伸手在床上大幅度摸索,額前冷汗如瀑,那驚慌的模樣如一頭被逼至絕境的傷獸。

身後的子徽儀飛快地抓住她的兩隻手腕,可很難控制她的動作。在輕微的顫抖中,他的手心感受到風臨的溫度,冷的像冰。

躲在衆人身後的甯歆見狀飛快上前,一把從腰間扯下自己的配刀,顧不上别的,直接開口道:“刀在這!在這呢!殿下看我!”

她把刀飛快遞到風臨摸索的手下,風臨幾乎是同一瞬間抓住了刀,嗖一下拽回懷裡,抱着刀大口大口喘氣,掙脫開子徽儀,一個人縮到床榻的角落,隔了許久才平靜下來。

甯歆穩住風臨後環視一圈,自覺沒有異樣後,眼裡的殺意才淡去幾分。

在場人除了甯歆外,此前從未有人見過風臨這個模樣,是而都被驚到了。

柳青呆望着風臨,痛心道:“殿下這是……”

一隻冰涼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回頭一看,是謝燕翎。

謝燕翎沒有說話,隻是沉默着搖了搖頭,拍肩示意她出來,而後轉身從地上拽起了白青季,又伸手拉走了褚綏。

柳青也學着她模樣,拽着淩寒星一道退至外殿。

寒江扭過身去,扶着床柱泣不成聲。她從前是個很會說話的人,可自從回了殿下身邊,她仿佛喪失了言語的才能,很多時候她隻能落淚,說不出半個字。

看着床角處如同受驚小獸一般的風臨,子徽儀心痛如絞。滿腔的憐意與關切如浪潮一般湧到嘴邊,卻無處安置,更無法冒然宣洩。

子徽儀俯下身,一手撐住床榻邊,一手試探着向裡舉起,他的動作和話音是那麼小心翼翼,如同面對一件易碎的脆瓷,生怕驚到她。

“殿下,别怕……”

風臨抱着刀漸漸冷靜下來,呼吸趨于平穩,看着那伸來的手,她一時恍惚,擡頭對上他的眼睛。

子徽儀的眼睛很幹淨,是而她一下便看到了他眼中濃重的悲傷。他的表情并不明顯,沒有笑也沒有哭,隻是眉宇微垂,似被雨水打落,透着悲戚。

他沒有哭,可眼神卻如此難過,嗓音疲憊而痛苦,每一個字都浸透了他此刻的無力。

“殿下,我該怎麼幫你?”

這一刹那,隻在這一刹那,風臨從他的哀傷之中讀到了乞求。

神差鬼使的,她将一隻手從刀身上拿開,緩緩伸到他的手上,以指尖輕輕點了下他的掌心。

“徽儀,”風臨的眼神還蒙着層迷霧,話音也有些飄忽,她仍緊攥着刀,卻看着他的掌心問,“你手怎麼傷了?”

細細麻麻的痛意爬遍心髒,子徽儀在那一瞬瞪大了眼,他望着風臨那張蒼白的面容,一時間痛意沿着經絡傳至掌心,随着她輕輕的一點而如火山般噴發。

子徽儀猛地起身伸出雙臂,在墨發飛舞間,将那脆弱的身影攬入懷中。

鐵刀與細骨一并撞入胸膛,那瘦削的身軀硌得他心發疼。分明受傷的是她,可他抱着她,卻疼得連指尖都在顫。

“殿下,我該怎麼做……我該怎麼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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