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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第一百零八章 造勢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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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滿殿騷動,立時便有人站出道:“此事幹系皇女,疑影重重,豈可輕言斷之,陛下尤未驗其真僞,你便狂口言論功過,草率無度,此殿滿堂肱骨,豈有你妄言之地!”

魏澤道:“監察禦史上糾朝儀獄曆,下監百官言過,定安王一事,涉朝律牽案疑,如何無我說話之地!”

怼罷,不待人還口,魏澤立刻望回龍座,肅面道:“何況臣進谏亦非僅為朝政,更是為陛下思慮!陛下思女之悲,去歲衆盡皆知,定安王之銘德廟今日還在受民香火,大人怎能忘了?”

那人臉一凝,“你……”

魏澤道:“如今愛女失而複得,諸位大人不體恤陛下慈心也就罷了,竟還不為陛下聖譽思慮。陛下一向仁德治天下,朝堂之上無論文武,皆是明察賢斷,賞罰分明。

定安王去歲征楠安有功,乃是朝中認可之事,陛下為表其功,即便當時以為天人永隔,亦是對定安王大行封賞,更令翰林學士、中書舍人各修文一篇,以贊其功。

如今人忽複現,亦有皇子朝臣笃認,論親論功,不都應當喚其人入京,辨真僞後以舊功過論處麼?”

她一番話說得又快又穩,入情入理,一時間那幾個異議之人居然無法應接,于腦中瘋狂思索,企圖尋漏駁斥。

武皇冷眼注視下方,亦沒開口。她心裡清楚,魏澤說得有理。這人的話說得很圓滿,措辭也得當,僅說明是為她愛女之心,卻假借駁斥他人的話,暗暗提醒她,要顧慮賢德之名的聲譽。

換而言之,要顧慮天下人之口。

理由也很明白:别忘了,當初表彰定安的話,可都是你說的。

銘德廟建了,追封追了,就連頌文也寫了好幾篇,現在人活了,一個皇帝,金口玉言的,廟都在那擺着呢,不認?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麼?

也沒有這麼演笑話的。

說得好聽,以功過論處,其實也隻能論功。畢竟她以仁孝治天下,當初皇太夫死時她都悲痛萬分,皇太女亡去她都罷朝不能起,現在一個明面上哀過的“愛女”,一個替她打勝仗的功臣死而複生,她的反應當是欣喜若狂才正常。

不過,對方破綻也不是沒有。

隻是,本當是思緒飛馳的時候,高座龍椅的武皇在這一刻,耳邊卻忽然回響起皇夫跪在她面前說出的那句話:

我要臨兒的身後名。

手背青筋暴起,十指端正扶在龍椅兩側扶手龍頭上,指節卻因用力而發白,高坐朝堂恢弘金殿的天子在此刻咬緊後牙,強橫壓制出的平冷面容與濃烈情緒劇烈對抗,兩腮現出不自然的微抖。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可笑她還像傻子般等着人出招,原來人家的勢早在一年前便造好了。

在她因死訊而短暫放松的那一刻,早有人将久候的圈套藏在了她腳下,就那一刻!

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被人戲耍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想起了過去在東宮的日子,該死的不快。可即便在東宮的時候,她身邊還是有一處可以安心的地方,現在,今日,那個曾給她片刻安心的人,卻終究也同他人一道算計起她來了。

很好。

無休止的算計,這才是皇家。

這才是她風迎本來的人生。

滔天的怒已淹沒了這座恢弘金殿,而座下之衆卻大多未察。

久未言語的戶部尚書劉達意觀望龍座許久,于此時悠悠開口:“魏禦史言之有理,然有一事不可不重。”

魏澤看向她,聽對方輕飄飄道:“定安王當初是于楠安遇害,怎地如今現身,卻在北邊啊?”

魏澤當時瞪大了眼,一滴冷汗劃入鬓發。北邊這詞說的真妙,于楠安而言,華京是北,可北疆也是北啊!

她心中微涼,趕忙看向武皇,正見武皇平靜瞄向自己。

劉尚書仍在繼續:“百十裡便罷了,可這是萬裡之距,其中緣由,不慎不行啊……”

該死的老媪!魏澤心裡暗罵一聲。

哪想劉尚書話還沒說完:“至于旁的,臣更覺糊塗。若一個晃現片刻的疑影要議真僞,那安陵中躺着的,是誰?”

魏澤背後一涼,隻道不好,方才一時緊張,竟漏了此處!

那功過确實陛下論的,可陵中屍首也是陛下認下的啊!

她趕忙補道:“尚書大人所言,下官亦有不同之想。據下官所聞,當初楠安處尋到屍身時,因時日久長,又受傷戮,面目已然難辨,在場軍士是憑屍身衣裝甲胄及佩刀,方才認定是定安王殿下。”

“事涉兵戈,酷烈以為常,人之承辨難盡明。即有疏漏,亦非當日将士之過,大悲之下,人豈能不恍惚,縱使疏錯,也是‘焉知非福’,今時皇女得現,不正是造化之弄?該當以為喜才是。”

劉尚書道:“魏禦史文章一向清守端正,不想言語卻好玄易之妙。”

魏澤道:“道理何曾分論,大人還是就事論事的好。”

劉尚書挪開目光,微不可查地哼了一聲。

工部尚書榮恒昌于此時執笏上前,道:“你要就事論事,那便論一番。你口口聲聲疏漏無過,竟已将錯漏之罪給人坐定了!難道當日百十将士皆錯了眼不成?你說這話,難不成是要追守備軍、飛騎營的罪麼!”

“所言正是。”

不待魏澤說話,聞人言卿忽然出列,手持笏闆道,“榮尚書所言正是,親王榮尊,死生大事,豈能不重之慎之,今出疑雲,無論是非與否,都是當日辦事不力之過。臣奏請陛下以渎職嚴懲當日核驗之人!”

前列紫袍的聞人老大人哪料她會突然冒出來,一時沒抑住,回頭驚瞪了一眼。核驗者可不僅僅有守備軍、飛騎營的人,陛下也認了啊!

此時吏部柳尚書悠悠開口:“未有證據,便要治人的罪麼。”

聞人言卿忽略前面祖母的目光,擡眸直視柳尚書道:“若無罪,怎會冒出今日之事?她們疏漏,損的是皇室血脈,損的是陛下的聖譽,為臣者不為君上思慮,懈怠行事,蒙蔽陛下,難道不該嚴懲嗎?”

殿中有人道:“疏漏與否,輪不到聞人禦史一口定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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