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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第一百零八章 造勢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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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澤思及先前囑咐,此時一咬牙,硬聲頂上:“輪不到她,亦輪不到旁人,下官還是那句話,驗過便知!”

“魏禦史何以這般笃定,我等與定安王殿下舊日同朝許久的都不敢如此言說,汝與殿下私交甚淺,數年不曾見一面,怎會信誓旦旦,仿佛認定那疑人便是定安王?莫不是早有勾連!”

魏澤兩眼一瞪,立刻做出憤世的模樣來:“說的不錯!下官與定安王從無私交,緣何如此?正是純然一片為公之心!”

“你等隻知利害,為人臣子,又有幾個是真心為陛下、真心為武朝考慮的!我魏澤今日出言,不為私、不為利,就隻為聖上清譽、為國家法度!功過當明,疑案當清,從來如此,我魏澤受祖母教誨,做一日的官,便要做一日的清臣!凡是不利君、妨害國的,我見一件,便要谏一件!”

她這一番振振之言,倒引得不少清流之臣注目。

紅袍列中,慕歸雨忽然面露愁容,悠悠歎了口氣,“唉……”

前列紫袍老臣聞人慧早已觸動愁腸,不由悲然蹙起眉頭,跟着微微歎道:“唉,魏文啊……”

許是想起那位剛正的老太傅,朝中竟有兩個文臣出列,應和了魏澤幾句,反引得柳榮不露痕迹地一瞥。

祝勉半天未言語,此刻饒有趣味地聽着這一切,目光卻落在前面的子丞相背上。

兩相僵持之際,尚書省左仆射,亦是淨王王傅的謝元珩突然開口,對武皇道:“臣靜聽多時,見諸方各有道理,難下定判。既不能定論,陛下不如請其人入京一觀,則真僞自明。”

驗真僞?武皇不禁在心裡冷笑,這又有甚麼分别。若驗起真僞,同為父母,她不認,他認,傳出去,豈不鬧出天大笑話!

還不是要認。

劉尚書暗瞄一眼,道:“若請了,就算事後驗得是僞,不也損了朝中聲譽,以笑柄于天下,這口子絕不可開。”

謝元珩清朗一笑:“如何損得?若是假,便是有人利用陛下拳拳愛女之心,妄圖欺君謀利,諸罪者便是。若是真,皇女無恙,且不說是大喜,縱然追責,追的也是當日渎職怠事的狂悖之徒,照刑律處之便是,一兩個劣馬的過失,與朝中餘下良臣又有何幹?”

劉尚書看她一眼,謝元珩繼續溫和笑道:“況且,那時缙王殿下得知皇妹噩耗,大受打擊,前幾日的祭禮,缙王殿下還一度哭昏過去,其姐妹情深,叫人不免動容。今日既有良訊,如何不慎重待之?臣相信,缙王殿下今日若在,也必然與臣想法相同。”

劉尚書表情沒變,但臉色隐隐發綠,有些不好看。缙王風恪今日借口風寒,告了病假,其真實想法如何,到底不知了。

座下人你來我往,武皇始終未曾出言制止,也不曾發話附和某方,僅冷眼靜觀。

她知道此事若真想計較,有的是法子,然而那種隻拖延一時的低劣法子,她是從來看不上的。麻煩要從根除,一時的真僞之辯否了又能怎樣?

千言萬句,當清禍于濫觞。

言勢已成,強行壓下也隻會為自己埋下麻煩,聰明人從來順勢而為,何妨順勢認下這個“愛女”,如同從前那般,于天下博一個德名,再借此掃些異己,不也是美事麼?

至于回京,呵呵……武皇心中冷笑。

沒有那個必要。京中有定安的人,眼下缙淨有争,若讓定安回來搭上舊線,必然制出不必要的麻煩,影響局勢,就不是可不可控的問題了。她不是愛給自己找麻煩的人。

既是敵人,還是死在家門外的好。

把北疆當作自己的地盤藏起來了麼?武皇想着,微微彎起眼睛。

從來沒有能不能,隻有她想不想。

隻要她想動手,那兒點地方又算什麼?

不過小兒五年經營罷了。

眼眸緩緩擡起,一旁劉育昌立刻察覺,于殿輕咳了一聲,朝堂立時靜了下來。

一片寂靜中,武皇看着那詠春刺史,露出一抹笑:“她要讨賞是嗎?”

殿中跪地一衆皆于此刻俯首,無人出聲。

“好,朕賞她。”

-

八日後,千裡之外,北疆鎮北将軍府。

京中禦派傳奉官跪在灰暗的大殿中,森森寒氣,在她顫抖的注視中,自殿側内廊中走出一個人。

那人穿着巨大的黑裘鬥篷,不知是什麼獸的皮毛制的,黑色的華毛在殿中流溢藍紫的暗光,自大帽一路綿延至腳邊。這人行動較緩,像是剛剛病愈一般,一路慢慢走到殿中那黑木高座上,由人扶着坐下。

烏黑鬥篷大帽垂下,遮擋了她大半面容,隻露出一小截下巴,勉強能看清嘴唇,在濃墨黑裘的襯托下,皮膚尤顯蒼白。

其身後兩個副将都穿了全套甲裝,威嚴站立兩側,一個文官打扮的人看着表情柔和些,道:“請宣吧。”

不跪麼?傳奉官暗暗腹诽,卻在這個場合,不敢宣之以口,隻好讪笑兩下,默默掏出聖旨,宣道:

“聖谕:朕自失女,終日憂愁,不能快意,以為自此兩隔,一朝驚聞良訊,複得明珠于懷,其中歡喜無量以計。意存撫慰,既複昭汝身,念汝昔日征戰之功,榮行恩賞,制以邊要之北統軍治事,總掌軍旅,司罰誅殺,特賜雙旌雙節,加号持節,領北疆節度大使、統軍大都督,加封鎮北王!”

随着最後一句話落地,暗殿一片寂靜。殿中座兩旁人神情微妙,皆暗自對視,望向座上人。

座上安靜,黑裘鬥篷遮去人大半身形,難以窺探。傳奉官不敢擡頭,此時氣氛靜得可怕,戰戰兢兢之際,黑色頭蓬帽下,蒼白的嘴唇微微動起,像是沒聽清一般,緩緩道:

“她封我什麼?”

聲調很平,甚至是淡,然那音色卻冷得像門外嚴冬,像陣冰碴冷風鑽進耳朵眼裡,叫傳奉官五髒六腑都跟着打寒顫,他慌忙道:“回殿下,陛下谕旨,封您為鎮北王!”

鬥篷下的嘴唇靜了瞬,須臾緩緩勾起,發出了聲極短極淡的嗤笑。

傳奉官疑心自己聽錯了,但他的耳朵切切實實捕捉到了一絲笑音,那笑音散去刹那,像是落了滿地冰碴,寒得骨頭發疼,他凍得打了個哆嗦,正在心髒狂跳之際,他低着頭,聽見頭頂降下一句話。

“你回去複命吧,就說,孤叩謝聖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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