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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宴酒高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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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你瞧見沒?”

太和殿内,風臨倚坐于座,同子徽儀微聲道:“那幾人笑假得都快裂開了。”

子徽儀點頭,微感意外道:“想不到她們都心儀小殿下,也不知他心中向誰更多一些?”

風臨輕輕冷哼一聲。

子徽儀挪目瞧她,借着歌舞聲作掩,湊近她耳邊問:“殿下心裡更屬意哪個?”

風臨說:“我一個都不滿意。若一定要從這三個中選一個的話,月映雪吧。”

“論起來她們都是優秀女子,然而問的是選驸馬,不是選臣友,那就不同了。”

風臨手晃金盞,緩緩道:“我隻一個親弟弟,自小嬌養,将來出降,對方家境不可太微,不然會委屈他。依雲從前受那人壓迫,留下極大陰影,故而未來的妻家家族關系不能太複雜,否則必令他心力交瘁,何談幸福?我弟心有志向,欲來日為将入朝,但即便有我做靠山,将來也必少不了議論,甚至攻讦,所以他未來的妻家得能容得下、禁得住才行。其家世最好不要太低,低就不能震懾流言,也不能太高,太高了,她們自己便難以心平,依雲未必能壓住。”

“他性子明朗直率,情感充沛,時常願意撒嬌俏皮,将來的妻子須得能陪他一塊玩笑。不要求那人與他琴瑟和鳴,但談及風花雪月,至少那人不能呆闆無答,講起禮樂詩賦,那人不能接不上話,縱抛開這些都不論,起碼他撒嬌時,那人總不能闆着臉假笑,連一個情字都不肯說出口吧?”

風臨将這一大通話緩緩說完,看向子徽儀:“你覺得這些,那三人之中有誰能做到?”

子徽儀歎道:“也隻有月女郎了。”

“所以啊。”風臨笑笑,“不過這隻是我一人之見,最終還是要看依雲的想法。況且來日長,也并不局限于眼前幾人。”

她這一番話可謂為弟弟深思熟慮,子徽儀無可添補,然而他與慕歸雨到底有一點共事情誼,兼之愧疚,不免為她說一句話:“可我總覺得,這些也許慕大人也可以做到。”

風臨發出一聲大大的冷笑,望着面前的歌舞道:“她當然做得到,她有什麼做不到?我甚至相信,她若想,必是一個很好的愛人。問題是她肯嗎?”

她聲音漸冷:“我與依雲都給她遞了金枝,她不肯受,那就此罷了。我們也是有尊嚴的,難道要我們求她受?現在她心裡什麼想法不重要,若真為依雲傷心,亦無人能管。她當初既不肯,該她此時受此情苦。”

子徽儀認真聽着,不由微歎。論起來,皇室示意結好,慕歸雨兩次拒絕,風臨不但未怒絲毫,反而仍厚待于她,封侯進爵,已屬極大胸懷。若此事發生在那位陛下身上,當真是想也不敢想。

而此時風臨生愠,他也大略明白緣由,她定是瞧出慕歸雨的心思,覺得你不是無意我弟弟麼,怎麼又來不快?

你可以不喜歡拒絕,但你若是心裡喜歡,還故意拒絕,叫我們傷心難堪,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故此子徽儀不再多說,隻微作感慨:“如此看來成一段姻緣也并不容易,想要合适又有情的,實在是很難。”

風臨說:“是啊,像我們這樣既鐘情又般配的,實在是太難得。”

子徽儀微愣,看向她,暗暗開心:“你覺得我們很般配麼?”

“當然。”風臨轉過頭看他,“你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起修習長大,聞弦知意,心有靈犀,彼此生死相許,一顆真心對一顆真心,樁樁件件,講到天亮也講不完,若我們不般配,天下還有誰般配?”

子徽儀認認真真聽完,隻覺倍有道理,當即容光大悅,歡顔道:“是啊,我們好般配。”

風臨一本正經道:“天造地設。”

他接道:“珠聯璧合。”

說完兩人靜了一瞬,一齊紅着臉歡笑起來。

風臨講完那些,實則也不好意思,但為逗他一笑,便也顧不得了,現下見他開懷,她也不禁跟着愉快,一個勁兒瞧他。

子徽儀望着她熠熠生輝的笑顔,于心中道:真希望時光停留此刻,永不要變才好。

東北坐席間,京兆府府尹及周圍官員都暗往太女處打量,見太女又在與子徽儀說話,交談間神色親近自然,全然不似才重歸于好。

府尹暗聲發愁:“唉,殿下不是在看歌舞,就是在與他講話,我們想去緻一杯都尋不到間隙。”

她們已暗觀許久,無論何時瞄到,兩人都是興緻勃勃,旁人也怪,從前也不見清華公子有這許多話說。他像是在同太女談論此刻的舞目,說話時颔首,輕而又輕地笑了一下,長睫毛像兩把美羽扇,于低眸婉轉間閃出爍麗光華。遠處幾個暗望的人,忽有片刻失神。

二人說話之際,見前方座上皇夫起身,似欲離席,他們連忙站起行禮。

“在笑什麼,如此開懷?”子南玉帶風依雲走到女兒身邊笑道,風臨二人行禮詢問,得知父親欲離席歸宮,連忙問是哪裡不妥,子南玉緩緩搖頭,笑望大殿,目光所及皆是燈火輝煌,歌樂歡盈,然心自生起一股綿綿不盡的寂寥。他笑默片刻,末了僅道一句:“隻是有些乏了。”

風臨與子徽儀、風依雲悄對一眼,各默了一瞬未語。及衆大臣禮畢,三個孩子一并送他離宴。

殿外。

李思悟正獨自徘徊。她想起已逝的老師,心中難受,借口酒醉,暫離喧嚣,獨自宮廊下憑立,傷感夜眺時,忽見皇夫出殿,連忙上前,端正行禮:“殿下夜安。”

鳳儀緩停,子南玉微微轉身,向她輕輕一笑,兩旁宮人執燈而立,琳琅宮燈将他面容照得瑩瑩而輝,白發于月光下如銀似雪。

“李禦史,出來透氣麼?”

李思悟擡頭回話,見他溫和笑望,眸光仿佛含着細碎雪光,她連忙低下頭,想他滿頭白發,心中更生難受,道:“是的。宴會方興,殿下這就要回宮了麼?”

子南玉十分慈愛道:“到了該飲藥的時候,就不留在那了。何況吾待在那處,你們也玩不盡興。”

“怎麼會?殿下能在宴上,臣等何其榮幸!”

此時風臨幾人相繼出殿,與之同行,子南玉溫柔對李思悟稍寒暄幾句便作别,臨走前叮囑一句:“夏夜雖熱,但也要仔細保養,勿貪飲冰釀啊。”

聽到他仍記得自己小時候的事,李思悟内心感動,将身子更揖低幾分道:“多謝殿下叮囑,臣一定聽從。”

子南玉笑點點頭離去。風臨、子徽儀、風依雲三人随之回栖梧宮奉藥,幾人融洽地說了好一會兒話,子南玉知曉幾個孩子的心意,不願他們為自己耽擱好好的宴會時光,便提早休息,讓他們早些歸宴。

等到三人回到太和宮時,宴上已經擺上了許多遊戲,隻待他們歸來開始。

殿中央文舞禮退,武舞登場,各式遊戲由宮人置于殿廳南側、宮廊下。風臨笑請諸臣盡興,衆稍解拘束,于行禮後各尋樂趣。

有玩射覆,有玩投壺,和諧有趣。百官中也有魏沖、雲骁等人趁着歌舞更換的間隙,展示武藝,後宮人擡上備好的繪像靶,鼓以佳賞,引來許多臣官參與,展示射藝,雲骁等人奪得許多喝彩與獎賞,一時間風頭無兩。

她點點頭,擡杯剛要飲一口,身後寒江款款上前,禮貌笑拒:“殿下忌酒。”

府尹有些尴尬,正要讪笑收回酒杯,子徽儀見狀起身,和善笑道:“府尹一片敬賀心意,如不領受實在可惜,若大人不嫌,我來代殿下飲下這杯吧。”

風臨淡笑開口,剛想代他婉拒,便聽子徽儀微聲道:“讓我擋一杯吧。”

“徽儀你……”風臨轉頭看去,欲提醒,卻見子徽儀臉頰微紅,一臉正色地看着她,眼中光星閃爍。風臨從未見他如此主動迫切地想要做一件小事。

她猶豫之際,忽而間腦海閃過一念,如電如風,稍默,改口允下:“好。”

寒江詫異地看向她,卻見她轉向臣官,淺笑道:“孤不勝酒力,由愛人代之,領承諸位美意。”

話音落,子徽儀已拿起桌上酒杯。他臉很紅,動作顯出絲緊張,眼睛卻亮得像星,好像在做一件相當重要的事。

慕歸雨有點意外,未料風臨肯舍得他飲酒。見他執杯,諸官皆知風臨喜愛他,帶着讨好的心思,故作玩笑道:“殿下與少君如此情好,連一杯酒也不舍得殿下多喝啊?”

子徽儀聽了,舉着酒杯,粉唇阖動,想回句話,半天也沒有接上,素來以得體從容為人稱贊的人,此刻居然促言起來,憋了半天,忽地仰頭咕咚一下飲盡了酒。

風臨暗驚:“徽儀别喝那麼急!”

他放下酒杯,臉給酒勁沖得通紅,眼睛卻更亮了。花釀順喉而下,仿佛在咽喉燙開一條滾熱的路,将那陰冷的殘影都澆融盡了。喝完了酒,他拿着酒杯,自個人抿唇笑了會兒。

風臨面上笑語衆人:“公子憐孤,半點酒辣也不叫孤受。”實則無時無刻不在暗觀他,不動聲色于下拽住他衣袖,示意他止杯。

然而子徽儀分明覺察,但仍作未察模樣,面含雅笑随她與臣官們交談,又代飲了一杯。

當着旁人面,她不願拂他意,因而沒有強止,站在一旁,目色深深地注視他,眸中掩着心緒。當子徽儀風度優雅地要拿起第三杯時,風臨終于忍不住,假借遞杯的動作按住他手腕,低聲道:“好了,最後一杯。”

未想子徽儀難得搖頭,用僅二人可聞的聲音,附在她耳畔說:“今晚就由我一回可以嗎?”

她心内驟緊,握着他的手一點點松開。

他們短暫交談的姿态落在旁人眼中,像是情侶間的低語,雖不知說了什麼,但有眼尖的人看到了風臨壓在他腕間的手。

府尹等人摸不準風臨心思,都不敢冒然出聲了。四周寂靜刹那,慕歸雨目光在他二人面上過一圈,忽然擡手招來宮人呈酒,拿起托盤上酒杯,走上前行禮道:“值此佳夜,臣也欲敬殿下一杯,謝殿下惠恩,祝佳偶重逢。”

子徽儀飛快地拿起新斟滿的酒杯,淺笑道:“承尚書美意。”風臨松開手,深望他側顔,默然許久。

見旁人來賀,太女二人容色無厭,笑顔以對,殿内許多人也生出逢迎之心來,紛紛于座上起身,遙遙敬意。風臨攜他于杯盞間同人談笑,然而心中卻各懷怅喜。

慕歸雨淡笑觀望,不久後悄然歸座。

宮宴坐席排位,先爵後職,依三省六部下延而序。目下三省六部高官死的死,囚的囚,逃的逃,所剩不多,門下省更是幹脆連主官都沒有,僅剩一位門下侍郎。故此在宮宴前列,從左至右分别是皇子宗親,子丞相、慕歸雨、子敏文及幾位主官,而聞人言卿恰在慕歸雨東後方。

宗親之中,參宴的也隻有潇湘郡王風绮如、惠康親王兩人。原也不至于此的,但偏偏此前鬧出了恭定親王逃京的事,京内宗親豈能不惴惴?她們方立下小功,便遇此變,此時再聽聞宮宴,少不得想起幾月前武皇對風希音之舉,那位靜王被诓去宮宴後,可再也沒有回來!

因種種原因,出席的宗親隻有兩位。惠康親王年邁,皇夫退後不久她便也離席。剩個潇湘郡王倒興緻勃勃,但她在确認恭定親王外逃後狂笑一夜,給嗓子笑啞了,現在也說不得話,不多久也便離開。

故此慕歸雨歸座後,由東及西皆是己方人,說話倒也算方便。

她甫一落座,側後聞人言卿便說:“你回來了?不去給殿下他們緻酒了?”

“氣氛已入佳境,我就不必再在跟前了。”

聞人言卿說:“噢,那也挺好,方才看你在那舉杯,我還擔心你會喝醉。”

慕歸雨說:“抱歉了,我有些難醉。”

“你?”聞人言卿疑道,“你不是一杯倒嗎?”

一旁蔡理笑說:“哪有的事,侍郎久不在京有所不知,我們大人可是京中有名的千杯不醉。”

聞人言卿驚訝道:“真的假的……”

慕歸雨笑笑,也不多說,擡手解下腰間翡翠玉佩放在桌上,淺笑道:“今夜我若醉了,它就歸你。”

一旁子敏文笑道:“喲呵。”

玉佩碧藍如海,色純至極,通體無半分瑕疵,實是難得的極品。聞人言卿看着它奇道:“當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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