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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天麻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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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這日,天上下起了細碎的雪末,但也擋不住街上人來人往的熱鬧場景。今日因着冬至皇上解了宵禁,賣貨郎整整排滿了上京的幾條主要街道。

計晖牽着夏侯淳的手走在人流中,雪末飄下來打在兩人的手上瞬間化成水珠。

“冷嗎?”

夏侯淳聽見計晖問,搖了搖頭。她今日特意穿的厚實,還披了一件鬥篷禦寒,此刻身體暖的發燙。

他們出宮剛走上大街就差點被人流沖散,計晖也顧不得禮儀緊緊拽着夏侯淳的手,像是生怕這副瘦小的骨架子被來來往往的人給沖散架了。

夏侯淳不時低頭去看兩人相握的手掌,臉上始終洋溢着淺淺的笑。

“計将軍,你的傷口能頂住嗎?”雖然計晖堅持自己的傷勢已經無礙,可是那一劍差一點就命中心脈要了計晖的性命,夏侯淳是怎麼都不相信這短短幾日就能無事的。“這人越來越多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計晖道:“無礙。”她牽着夏侯淳左拐右拐,硬是從人流中将路給劈出來:“前面有座酒樓不錯。”

“計将軍……”對此夏侯淳頗為無奈:“你總不能讓我一天吃十頓吧?王氏從小苛待我的衣食,早就把我的脾胃搞壞了,一頓吃太多反而不好。”

“去看看吧。”計晖堅持道:“興許就有你喜愛的菜。”

夏侯淳最近才發現這計晖犟起來真是十頭牛都拉不回。雖然她确實沒什麼胃口,但是一想到這人現在已經學會關心她了,也就随她去,心裡還美滋滋的。在路過一家藥鋪時,夏侯淳停下腳步拉住了計晖的手。

“計将軍,這是我置辦的藥鋪,一起進來看看吧。”說着,夏侯淳将人帶進了濟華堂。

掌櫃的年過花甲,留着長長的山羊胡,他見有人進來,從醫術中擡起頭道:“兩位要買什麼藥?”

“我們不買藥。”夏侯淳笑道:“陳伯,可是太久不見,連我都不認識啦?”

陳伯這才上前認真去看來人,一拍腦門嚷道:“小丫頭快來,你家少爺來看你啦!”說着對夏侯淳道:“老夫慚愧,少爺你與上次比起來張開了不少,老夫這一時眼拙沒認出來。”

夏侯淳擺擺手道:“我同你開玩笑呢,陳伯莫放心上。”

正說着,一少女從藥鋪裡間奔了出來,隻見她激動的雙手掐住夏侯淳的雙臂,淚眼朦胧道:“小……少爺……你總算來看我了!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好想你呀!”

“好茯苓。”夏侯淳擡手摸了摸茯苓的腦袋,哄道:“我這不是來了嗎,讓我瞧瞧你張開了沒有。”

茯苓擡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那樣盯着夏侯淳,似是在說你看吧。

夏侯淳被她逗笑,忍不住捏了捏她尚有嬰兒肥的臉頰。

告别了陳伯,三人繼續往酒樓走。行至半路,茯苓在夏侯淳一側,抱着夏侯淳的一隻胳膊小聲問道:“小姐,你……你現在同計将軍關系這麼好了嗎?”

夏侯淳順着她的視線看去,就見自己和計晖想交握的雙手。夏侯淳壞心思悄悄作祟,故意道:“傻茯苓,人家計将軍隻是怕我被人流沖散了不好找,我當然還是和你關系最好啦!”

被包裹住的左手突然讓人捏了一把,夏侯淳憋着笑看向計晖。後者臉色绯紅,側頭不去看她。

夏侯淳知道計晖是下意識的動作,并非故意捏她的手。可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覺得好笑。暗道這人也就年齡比她長幾歲,論起心智還是不如她。

又繼續走了一段路,計晖停下腳步:“到了。”

夏侯淳注視着前方這座金碧輝煌的大樓,橫梁正上方挂着足有一丈長的純金牌匾。牌匾上是一筆而就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禧迎賓客。大樓足有五層高,每層的連廊上都挂滿大紅燈籠,将其十丈内都照的紅光一片。

光看着這大樓華貴的外表都不難想象其消費之高,定是上京内達官貴人常來光顧的地方。

大樓門口守門的小二都與尋常酒樓的小二不同,那少年身上穿的衣服比夏侯淳從前的那些衣服料子可好多了,夏侯淳心中浮起一絲好笑,她上一世哪裡知道她這個戶部尚書的嫡女吃穿竟是連酒樓小二都比不上。少年臉上始終帶着讓人瞧着十分舒适的微笑。他眼尖的看到站在台階下的三人,上前禮貌問道:“三位可是吃飯?”

“對。”夏侯淳本來沒什麼胃口,可是看到這奢華的五層樓,瞬間又有了進去一睹為快的興緻:“勞煩帶路。”

那小二弓着腰,帶着歉意道:“客官見諒,今日賓客實在太多,裡面已經坐滿了,各位若是不介意可以稍等,一有位置小的立馬給您騰出來。若是等不得,那隻能委屈各位另尋他處。”

夏侯淳表情有一瞬的失落,随即又笑道:“如此那便算了,下次有機會再來吧,麻煩你了。”

少年受寵若驚道:“客官真是客氣了,這本就是禧樓招待不周,下此客官來小的給您讓利。”

原來這金碧輝煌的酒樓還有的好聽的名字,叫做‘禧樓’。

夏侯淳笑着點頭說好。

“怎麼不走呀?”夏侯淳見計晖立在原地不動,拉了拉她的手,道:“我們再換個地方去看看吧。”夏侯淳正要拉着計晖走,突然從頭頂傳來一聲叫喚。

“将軍哎~”

三人都循聲擡頭去看,隻見禧樓第五層的連廊上有個白衣少年揮着手裡的酒杯正朝她們笑得開懷。那少年得意的模樣不是白駒是誰?

夏侯淳也揮手回禮,喊道:“白駒哥哥也出來吃飯呀?”

白駒笑臉一僵,剛喝下去的酒差點給噴出來。他還是不适應夏候府嫡出大小姐頂着一張少年的臉嬌滴滴的喊他哥哥。他覺得自己的心肺都有些生理不适。

一旁的靈均笑的毫不掩飾。

“咳……”白駒道:“葉弟莫要亂叫啊,我可不是你哥哥。”

夏侯淳笑得更可人兒了:“你比我年長幾歲,叫你一聲哥哥沒錯呀。”

白駒學着靈均的樣子翻了個白眼,想起正事又看着計晖道:“将軍,你是不是想進來吃飯?”白駒笑的狡黠,隻見他随手往空中一抛,道:“接住,我就讓你進來!”

夏侯淳仰頭去看,天上白雪紛紛,雪花也比剛才大了許多,洋洋灑灑的往下自由墜落,根本看不清剛才白駒往空中丢了什麼東西,目之所及都是雪白一片。夏侯淳正聚精會神的盯着空中落下來的東西,視線突然被一道紅色身影吸引去。

那腰間配着劍的女子長發高高挽起,發尾随着輕盈的倩姿在空中擺動。一襲紅色戎裝将女子修長緊緻的體态顯露無遺,仿若是天上的戰神下凡,帶着讓人想親近卻不敢玷污的神聖。

擁擠的人潮紛紛停下腳步去瞧計晖迎着大雪用輕功在空中接物的樣子,一時間看呆了衆人,一直到計晖落地,才響起震耳欲聾的掌聲和喝彩。

計晖輕功一流夏侯淳不是第一次知道,隻是以前都是她帶着自己一同飛,現下再如此近距離地目睹計晖施展輕功,才深刻的體會到了計将軍十五歲一戰成名,絕對不是浪得虛名。隻見計晖空中抓取了兩下,随後飄然落下,整個過程迅速利落,隻是幾個眨眼的功夫,一切又恢複如常,彷佛剛才空中那個紅色倩影隻是個幻覺。

夏侯淳自認眼神不差,隻是她也不得不承認方才一直到計晖将白駒丢下來的東西抓在手中,她都沒看清楚那是什麼,她往上看隻能看見紛紛白雪,卻不想計晖非但看清楚東西的位置,還将其都抓在了手中。

人流散去,嘈雜聲遠後此時夏侯淳才猛然想起什麼,拉着計晖左看右看,着急問道:“你身上的傷沒事吧?方才那樣運功有沒有扯到傷口?”

計晖任由夏侯淳左摸右看,道:“無事,輕功不費力氣。”

夏侯淳不放心,前前後後檢查了好幾遍确定計晖沒有出血不适才安下心來。“計将軍,方才白駒丢下來的是什麼呀?”此時夏侯淳又掩飾不住好奇的去看計晖握成拳的手。

計晖伸手在夏侯淳身前,攤開手掌,掌心中赫然躺着三顆小小的糖果。

“……”夏侯淳一臉黑線:“他還能再無聊一點嗎?”

計晖問:“吃嗎?”

夏侯淳鼓着腮幫子道:“誰稀罕呀,我還當是什麼東西呢!”說罷擡頭去看笑的一臉不懷好意的白駒:“你高空抛物砸到人怎麼辦?”

白駒高聲喊道:“請你們吃飯給你們賠禮,大白,請三位貴客上五樓。”

那門口接待的少年正叫大白,他方才見了計晖施展輕功,正一臉仰慕,聽見白駒喚他請三位上五樓,立馬小跑着上前,看着計晖歉疚道:“小的剛來不久,有眼不識将軍,将軍莫怪。”

計晖道:“無事。”

三人跟着大白進了禧樓。禧樓内和外面大不相同,與奢華的外表相反,禧樓内布置頗為講究,五層樓均是呈回字型,中間是五層樓的挑高,視覺上十分壯闊。一樓正中間搭了戲台子,有角兒正在上面咿咿呀呀的唱着小曲兒。一樓牆壁上挂滿了畫作,四面從春夏秋冬沿着四季張貼,四角擺着案台,案台上有文房四寶和熏爐,白煙和着梵香袅袅上升。

禧樓的第一層不接客,隻是供欣賞用,讓人一進門便有一種身心都得到淨化的神奇之感。

第二層和第三層是散座,此時正座無虛席,也有些人正倚着欄杆看着一樓戲台上的角兒入迷。

走到第四層時,他們遇到了熟人。

毋清清站在樓梯口抱臂看着三人,似乎正等着她們上來。

“計将軍,葉槐。”毋清清打了一聲招呼。她看着兩人牽着的手,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朝計晖招了招手,道:“有些話同你說。”

計晖讓夏侯淳帶茯苓先去找白駒,自己則跟着毋清清走了。

第五層和第四層一樣是包廂。這一路走來夏侯淳都很奇怪一個問題,就是看不到有小二送菜。跟其他酒樓人來人往比起來,禧樓顯得十分規整。大白帶着他們走到最裡面那間,敲了敲門,對着房内道:“老闆,客人帶上來了。”

白駒的聲音從裡面傳來:“進來吧。”

大白做請狀,将人引進去後就走了。

“稀客呀稀客。”白駒起身道:“大小姐這邊坐,哎,将軍呢?”

夏侯淳如實道:“大理寺卿叫走了。”又看向一旁的靈均,打了聲招呼:“靈均哥哥。”

後者點頭回應。

白駒喋喋不休道:“這都放假了還談什麼工作?這大理寺真是越來越過分了。大小姐你是不知道啊,往日我請将軍都請不來,今日好容易她自己來,竟然還被人給截胡了!”說着看向夏侯淳身側,問道:“對了,這誰家小孩兒啊?”

他指的是茯苓。聽見自己被人叫做小孩,茯苓十分不服:“你這人眼神真差,我才不是小孩!”

夏侯淳心道果然沒白讓茯苓單獨出去闖蕩這些日子,以前别人說話她巴不得縮起來降低存在感,現在自己都會往話頭上撞了。她十分欣慰的摸了摸茯苓的腦袋,眼神誇贊,後者得意的仰着頭活像隻鬥勝了的小雞仔。

夏侯淳道:“這是我妹妹,叫茯苓。”兩人坐下後,想起方才白駒不分輕重的舉止,她又道:“白駒哥哥,你明知道計将軍受了傷還使壞讓她用輕功作什麼?”

白駒這會兒對夏侯淳頂着張少年的臉皮,一口一句哥哥也逐漸免疫了,他擺擺手道:“那點小傷将軍還不至于放在心上。領兵打仗命懸一線就靠一口氣吊着的時候多的是,将軍要真這麼脆弱早戰死了。你是沒見過以前我們一起并肩作戰,她被敵軍圍困,身中數箭,還他娘的都是毒箭,這不都挺過來了,跟那些比起來這些都是小傷。”

夏侯淳聽完心悶的的厲害,陰沉着臉不說話。

白駒見夏侯淳不理人,又拉着茯苓東拉西扯:“哎,小妹妹,你真是大小姐的妹妹嗎?”

“才不是。”茯苓知道這人是夏侯淳的朋友,雖然不喜歡他叽叽喳喳的說些讓人不舒服的話,但還是如實答道:“我從小在小姐身邊伺候,小姐心善将我視作妹妹。”

白駒點點頭,問道:“你家大人也太狠了,小小年紀就賣給你家小姐做丫鬟啊?”

聽到對方有套話嫌疑的問題,茯苓提高了警惕,道:“這和你有什麽關系,你這人太沒禮貌了。”

“嘿,你這小丫頭,年齡不大心思不少,我和你家小姐是朋友,你防着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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