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毋翀限制了夏侯淳的自由,好在可可能夠自由出入皇宮,這樣足夠了。
茯苓離開淩王殿後,諾大的淩王殿便隻剩下她一個人,就連每日送飯的宮女都不來了,換成了毋翀親自送來。
她知道毋翀最近很忙,雖然毋翀沒有透露過什麼,但是夏侯淳能猜到一些。
現在朝中局勢不夠明朗,想來他的那些支持者還是缺少了一些勇氣。
這時候必須要有人在背後推一把。
如果那個人是夏侯平,那麼那些還在觀望的百官就将做出決策。
這麼多年,夏侯平身為戶部尚書,手上掌握了太多人的生死存亡。
這其中盤根錯節的人際關系,往往才是籠絡人權最直接的手段。
所以在聽到毋翀要納夏侯蝶為側妃時,夏侯淳明白,這也是夏侯平的一個試探。
夏侯蝶不過是夏侯平和毋翀交易的犧牲品罷了,都是做給那些還在搖擺中的百官看的。
所以不管出于什麼目的,夏侯淳都不能讓夏侯蝶嫁進淩王府。
年一過,天竟然難得的放了晴。
夏侯淳找了本書,坐在能曬到陽光的地方細細翻閱。
今日天氣出奇的好,夏侯淳看着看着便犯起了困。她收起書,對着屋頂道:“能下來聊聊天嗎?”
一陣沉默。
夏侯淳也不急,又道:“我知道你在上面,現在這裡也沒人,你一個人站在上面也很無聊吧,下來聊聊。”
紫色的身影翩然而至。
夏侯淳看着他笑:“沒想到摘了面具你竟長這樣。我記得你叫魅影?”
之前他們交手,魅影都是帶着面具。所以此前夏侯淳從未見過魅影真容。
現在魅影摘了面具站在夏侯淳面前,竟能被她一眼認出,這讓魅影心中稍有震撼。
魅影不說話,隻是看着她。
“其實在安陽縣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發現了——”她伸手指了指魅影:“你是女生對吧?”
魅影垂在身側的手指無意識的彎了彎。
夏侯淳自顧自道:“安陽縣那一次你說計晖是你的殺父仇人,後來我去查過,你說的那位大人家中隻有一個女兒。”她頓了頓,又道:“而且依照毋翀那樣的怪脾氣,決計不會讓一個男侍衛來監視我的一舉一動,所以我就更加确定了。”
夏侯淳是第一個揭穿她真實身份的人,所以,她更無法理解這樣聰明的女人是怎麼調教出茯苓那樣的蠢丫頭的。
魅影爽快的承認了:“是。”
夏侯淳道:“很辛苦吧。”
魅影像是沒聽懂她的話:“什麼?”
“女子要做到你這樣,需要付出的努力是男人的百倍千倍。”夏侯淳解釋道:“計晖就是如此,才能成為人人又愛又恨的南中将軍。”
魅影可不想和夏侯淳讨論計晖,沒有别的原因,她就想多活幾年而已。
要是讓王爺知道她和夏侯淳讨論計晖,不得扒了她一層皮?
見魅影不說話,夏侯淳也沒再開口。
一整個下午,兩人就着陽光,一站一坐,倒是别有一番惬意。
夏侯淳很懂得拿捏分寸,她隻是把魅影叫下來,确認一下自己的猜測,沒有進一步妄想從魅影身上套取别的信息。
她知道問了也是白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