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塗抹錯字。
……這有什麼可看的?
秦覽搞不懂蕭映竹在這正兒八經言談上的注意力,質疑間,蕭映竹散淡挪開眼,朝等在門外的玄圭吩咐。
“去查前任指揮同知之家族淵源、家産資财,及其所結之人脈網絡。”
玄圭神情閃過一絲欲言又止,又很快隐去,簡短一應,即匿了身影。
短短一炷香,指揮同知心随境轉,經曆了從腦袋不保到莫名即官位穩定的懸旌心态,此時放松下來,感到額角濕潤,是提心吊膽地吓出了冷汗,便趁着衆人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時,擡起衣袖掩面擦了擦頭。
兩件事不過幾日便會出結果,在蒼郡遇事迎刃而解的事态順利地異常,出了閣樓回到國賓館,一夜未見的艾又回到了姜念的身旁。
昨晚被寒風沁地着了涼,上午醒來時就昏昏沉沉的,言談會上衆人圍坐,各個位高權重,坐在那邊做筆記,就好像坐在領導身旁做筆記一樣,全程提拎着神,油然産生了一種自己好似在現代上班的社畜心态。
國賓館風景舒怡,寒雨及去後,孟秋微醺的風又冒出了頭,吹拂在面上柔和又妥帖,心都跟着揚了起來,就似那放飛到空中自由自在的風筝,線的另一頭在結實的地面上,忽遠忽近又安心的飄悠。
距離回房的途中還有些距離,路過的邊景是昨晚與蕭映竹糾葛的池塘附近。
眼下四處無人,她也就不需要去在意儀态是否得體,乏累倦容不再收斂着,即顯了出來。
“姜小姐?”
身心放松還未過半碗茶,耳邊跳出一個聲音,驚得姜念下意識往旁邊走了一步。
“……艾?”
艾應一聲,自然而然地跟在她身後。
“閣主讓我來送你。”
秦覽?
想到秦覽與蕭映竹的關系,姜念随即了然。
“嗯。”
一路無話也尴尬,姜念給自己找了話題:“昨晚任務出行地怎麼樣?”
“任務?”艾沉默一秒,接着點頭應了,“去了七峽山。”
石闆路上還有未幹的水漬。
“昨夜路不好走吧?”
艾搖搖腦袋:“比起山路,地下室更麻煩。”
見到她有些茫然的神情,艾解釋道:“玄圭他們要去名為“洳”的神像下方,找有關礦洞的隐散頁。”
“地下室早年遭到外界破壞,暴雨會挾泥土沖進室内,散頁不能遭到破壞。”
“那現在可曾拿到了?”
艾搖搖頭:“……找到一半,還有一半不知何處。”
“隻能待他們回來後再辨析。”
對這一類事情了解不深,姜念也沒法對此提出些可能有用的觀點,隻好收回視線表贊同的應:“也是,玄圭去收集其他物證了,或許再需要些是時,那些散頁才能重現天日。”
艾沒再回答,低低應了聲,落到遠處隻歸屬高階官員和顯赫貴族所住的區域,語氣略遲疑:“姜小姐,這條路?”
昨晚被蕭映竹帶回他所住的那一層後,讓她在他房間暫待,又找樓下的侍從開了一間房,即在蕭映竹的對面。
明明兩人還是什麼關系也沒有,怎麼說出來就感覺有點奇怪?
姜念微妙頓了一下,很自信的點了下頭:“嗯,我住的地方。”
今早有人将她放在另一間房的行李拿了過來,昨夜行李幾乎沒拆,因此帶得很方便。
以蕭映竹的性格,他不會讓不熟悉的人去插手有關身邊任何事,因此也隻有那神出鬼沒的暗衛了。
“哦。”
艾沒多說,平淡的臉上卻有種我都了解的感覺,姜念轉頭即見她那自顧自了然的神色,話語一哽,怕她轉頭就與秦覽那八卦分子彙報,又有點兒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補了一句。
“未免遭人生疑,這件事别與他人道來為好。”
艾目光動了動,想到外人的範疇裡不包括桃郁和秦覽,随而一口答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