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和花魁有關,都要整理出來,上交給于鶴。
順便還要從于鶴的手下所帶來的信息中,推斷出花魁的下一步是做什麼。
蕭映竹那帶來的小姑娘還挺有意思,也不知曉她當時本來想說的是什麼,下午言談上隻提了一句未想明就沒繼續說了。
是顧忌着場上的某些人?
還是在顧忌蕭映竹?
看着秦覽出府邸時臉上那八卦的神情,十有八九是源自于和蕭映竹感情有關的。
溪枕對這些感情沒有什麼感觸,甚至都把一切看的很平。
因此在第一次見姜念的那一晚上,就将自己僅有想知曉的都詢問了一個遍。
現在蕭映竹和姜念的感情,已經對他沒有多少興趣了。
他更看重的是,蕭映竹會把這看起來有點兒意思的小姑娘用到什麼地方。
是那宗門裡所預言出來的巨型疫疠,還是故意放到孟峥那裡,成為吸引昌德帝注意力的鈎子?
蕭映竹隐瞞昌德帝的事情應當有很多。
他現在若是想動手抹除掉一些危及到國公府,但又和昌德帝那一派關系極好的人,也是個合适的時候。
畢竟隐姓埋名。
就連昌德帝都探尋不到他的動向。
理由很簡單,明曰防止出纰漏。
姜念這一位置特殊的盾牌,在這時候剛好能用上。
不過除去這兩個,蕭映竹還可能借着姜念,去吸引一下那一心想在昌德帝面前證明自己能力的五皇子孟堯。
于鶴的工作室裡窗戶打開着,在出門時并沒有關上。
室内一陣糜爛的無名花芳香。
溪枕睜開眼,支着頭從旁邊随便領出了一頁紙,百無聊賴地翻着。
今晚的月光很是皎潔。
有些人也是耐不住性子,要開始朝這蒼郡城内最大的不定數——國公爺動手了。
不知道國賓館那邊是什麼樣呢?
他可真是好奇啊。
—
姜念伸手指了指蕭映竹手上的那幾頁紙,又用探尋的視線看着他。
這種眼神在他們之間出現過很多次。
畢竟人心隔肚皮,相識再就的手足好友都回遭遇背刺。
更何況這種因一時的利益而相聯結起來的人。
隻不過在他們之間,這個“一時的利益”更長,所獲得的收益也是巨大。
外加他們都有一些不願告知外人,卻唯獨對雙方寬容的秘密之事。
所以即便姜念的耳垂上已經有代表蕭映竹本人的信物了,她在這些關系到藥肆的事情上,也會多一份心眼和警惕。
何況這些事還會牽扯到她的性命。
蕭映竹掀起眼,對這剛剛才再次結下更堅固盟約的盟友投來的探尋視線沒有任何不悅的情緒,視線落到姜念溫軟的面容上時,随心勾了勾唇。
姜念感到莫名其妙:“你笑什麼?”
蕭映竹有些無趣地收起了眼,對她的詢問不置可否。
“......”
真不是她的感覺。
是蕭映竹這個人,性格和情緒真的挺善變。
在他們那場有點像是鬧矛盾的夜晚之後,姜念就有點不理解蕭映竹的意思了。
一開始她隻當他的性格是随心又散漫的,雖然說話講一半留一半,偶爾還假中滲真。
但多少還是有迹可尋的。
可現在看來,感覺眼前的蕭映竹,更偏向是陰晴不定的那一類。
就像最初見面蕭映竹的時候。
她不知曉對方會對她怎麼樣,對她抱有什麼樣的心思,會做出什麼她預料不到的舉動。
姜念歎了一口氣,暫時消去了對他手中那幾頁紙的好奇,轉了個話題。
她不想過多的彎彎繞繞。
這樣試探真的沒意思。
稍靜默了片刻,姜念打了個直球。
“你最近的情緒是不是很不穩定?”
“我最近看你總有些與先前不一樣。”
對上蕭映竹的視線,姜念沒有偏過頭,不躲不避地直視他,接着問道:
“我是你的盟友,為了防止耽誤我們合作的進度。
若是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事情,或許可以和我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