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任務就重,現在又額外添加了幫忙修複地圖的這一項任務,玄圭幾乎是徹夜不眠。
或許是面容白皙的緣故,他眼下的那絲乏累而泛起的黑格外明顯。
蕭映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未有多說。
主子沒有表态,玄圭也就一直維持着回話的姿勢。
“......”
秦覽神色一愣,再次看了眼蕭映竹,随即朝玄圭笑道:“行了,這天氣也不是你能控制的,當時的情形就是孟戬算好的,這點我們确實是栽了。”
“還有些言談的事情沒談,先坐下吧。”
要是蕭映竹想懲罰,等下再懲罰也不遲。
在蒼郡這兒,待了好幾年的孟戬必然會比他們更熟悉這兒的一切。
玄圭斂起的眉目略微疏松,随即放下了手。
雖然秦覽看上去地位會比蕭映竹低一些,但其實他們兩人的命令對屬下都是一樣的。
因此玄圭聽着秦覽的話,坐回了原位。
“......”
短暫的沉默過後,琰想起了些事情,轉而換回了最開始的話題。
“話說回來,那為‘洳’也不知曉是不是神女那一方的,要不要去确認一下?”
‘洳’的身份在這錯綜複雜的蒼郡關系線裡略顯重要。
他是能直接接觸到礦洞裡邊人的最佳人選。
隻要找到了他人,那麼地下室裡那些被暴雨毀壞的情報和礦洞裡的未知者便能一目了然了。
但目前他們對這名‘洳’的掌握情報還是太少,隻能知曉他是烏糜衆的人,以及參加過神女的傳教會。
“花朝盛會沒過幾天就要開了,那裡是孟堯的主場。”
“到時候若是在那邊找到了‘洳’,也就算是能證明他在為孟堯效忠了。”
如果是孟堯這一方的人,倒是會好調查好解決一些。
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小。
孟堯隻是孟戬手中一枚棋子,不大可能會将這種重要人選交給他處置。
“那若不是呢?”
琰從玄圭的身上轉開眼,視線在姜念身上停頓了一瞬,随即淡然地略了過去。
秦覽笑笑:“如果不是,那就是神女這一方的咯?”
孟戬現在還在躲避着蕭映竹,目前就是一個巨大的貓抓老鼠狀況。
不過此時的貓僞裝成了無關此事的路人甲,而老鼠也躲進了地溝裡,這場躲貓貓遊戲還停留在開頭。
“——主子這麼确定?”
琰神色露出了些猶豫。
“二皇子也可能做兩手準備,比如屏州和蒼郡一同掌控。”
在秦覽的屬下中,琰的提議是經常被采用的,因此秦覽沒有阻止他繼續發言。
“所以?”
“——”琰遲疑了片刻,下意識看了蕭映竹一眼。
蕭映竹神色淡淡,從言談開始到現在都沒怎麼說過話,隻偶爾回應了秦覽點名詢問的問題。
現在他提出了反對的意見,還是要看一下蕭映竹的神色的。
若是蕭映竹的觀點和他相反,那麼他的想法就算是劍走偏鋒了,也就沒必要在這言談上占用時間了。
日光下,蕭映竹像隔絕于塵世之外,對周圍的一切變化都沒有給予反應,仍是一副興緻缺缺的散淡模樣。
隻有在一些必要的時刻掀起眼,給了對方一些“他正在聽”的存在感。
琰想了想,準備将突破口放到這名看上去比較好相處的姜小姐身上。
她能和蕭映竹并肩一起來,而且耳垂上的吊墜也耐人尋味......說不定她的意思或許能反應出一些蕭映竹的看法。
畢竟蕭映竹才是這場局中掌握信息最多的人。
停頓片刻,他平靜的開了口:“姜小姐,你認為如何?”
注意到姜念透來的視線,琰面不改色,甚至還溫和地笑了笑。
“既然都為一場談話上參與的人,我能聽聽小姐的意見嗎?”
又她?
她是什麼新型球網嗎?
“......”
姜念快被他們這種言談上詢問來詢問去,最後把皮球踢到她這兒的舉動木然了。
屢次被點名,她也是習慣性的去做了準備。
姜念沒去看蕭映竹,在偏頭望向琰的時候,心底隻慶幸着吊墜是漆黑的,能與墨發融為一體,不會在轉頭時被秦覽發現。
手中本子上的一個名字給了她串通思緒的引線,片刻後,她恬靜地回道:
“我不能肯定我的想法是否正确,但是若我說的話,或許......是神女那方的人。”
“依照你們對他的形容,神出鬼沒,而且又與礦洞有關.....這樣的人,很容易聯想到當時殺害船夫的那名男子。”
“或許那名男子正是‘洳’的手下也說不定。”
“并且宗門那兒傳信比尋常的傳信快得多,若是孟戬的人,那這會兒孟戬出現在屏州的信息也當傳來了。”
按照孟戬失蹤的訊息,這會兒若是到了屏州,雲岫應當會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