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沉默地盯着姜念耳垂上的這枚吊墜,最後輕微地點點頭。
“我明白了。”
她們往前繼續走了幾步,艾因姜念的那枚吊墜而産生了些其他的疑問。
“冒昧一問,小姐,你和他......?”
四處雖不見人,但以防萬一,艾并沒有提蕭映竹有關的稱呼。
姜念微微移開了目光,回想起昨夜蕭映竹的态度,一時也摸不清他的想法。
“算是更進一步合作關系?”
再深入的就不好回答了。
艾安靜下來,将姜念送回房間。
—
長廊外一望皆空,合上門,屋外的風聲瞬時減弱。
姜念向前走了幾步,轉頭卻見往常直接原地消失的艾走進了房間内。
她的神色有些猶豫,在踟蹰要不要說接下來的話。
姜念将那本記錄線索的本子放到桌上,為艾拉開了一把椅子。
“你不妨直接說好了。”
“......”
平日裡不是個欲言又止的艾此時默了聲,最後說出來的話姜念一聽就知曉,并不是她本想說的。
“國賓館内現在并不算安全,目前還未查明昨夜的那幾位人的行蹤。”
“小姐若是覺得不安全,或許可以去找他。”
看到姜念眼底一閃極逝的訝然,艾想了想,隻坦言了一部分。
“近些日子,閣主有跟我說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但這不是小姐的問題,若是他說了些其他話,還請小姐不要放到心上。”
——這句話比起是艾要講的,倒不如說是秦覽托付給艾,借艾傳達話給她的。
姜念遲疑片刻,瞧見艾有些不自在的神情,随即了然她的意思。
或許站在艾的角度上,這些話由她這個身份說,并不算合适。
“嗯。”
由于昨夜和蕭映竹離開那間儲藏室時,兩人的關系還是有點兒僵持的狀态,因此姜念不好說些什麼,隻能點點頭應道。
末了見艾微微松了一口氣的神情,又笑道:“謝謝關心,在這項‘任務’上,我不會做出什麼多餘的事情來。”
無論是在這段查明植物來由,制造出藥方的蒼郡旅途。
又或是未來回歸屏州,配合蕭映竹來完成驅蟲劑。
事關未來生活的安全與否,姜念不會在這種地方使小性子。
偶爾産生的怨氣,也在昨晚全部道完了。
他們兩目前算是雙方都皆知大半對方的事情。
而以蕭映竹的識人能力,現在估計是将她的心裡想法看的一清二楚了。
但就因為他倆之間的矛盾關系,秦覽還特意囑咐艾過來說,真是讓他費心了。
有種被朋友操心的感覺。
想到蕭映竹那大部分時間都隻由自己性子做事的風格,秦覽或許是看到她這兒有個突破口,才找她來講的。
方才遮擋着秦覽,不讓他看到代表蕭映竹的信物,未想到他觀察竟會如此細膩。
姜念下意識撫上了耳墜,喊住了轉身就要離開的艾。
“幫我同他道謝好了,順便——”
質地溫涼的耳墜與指尖相觸,沁上了冰。
“這件信物,等到花朝盛會再與他說吧。”
免得他在最近這些空閑的時日裡,抓耳撓腮的想盡辦法再派人來打探八卦。
這樣姜念會覺得尴尬,而秦覽估計也會不好受吧,沒辦法得到第一時間的情報。
等到花朝會來臨,到時候讓蕭映竹去對付就好了。
“......”
艾點了點頭,順便将屋内檢查了一遍,确認無任何有人進來尋覓後,才随手開了門。
不放心姜念在這一段時間内獨處,她開門後又回了頭,再次确認道:
“小姐,如果無非其他特殊情況,還請不要外出。”
能受到除茯苓和桂枝以外如此直白的擔心,姜念心裡陣暖,點點頭應了聲。
“你也是,路上小心。”
“嗯。”
艾沒再繼續多說,随即走出房間,将門帶上,轉瞬離開了這層長廊。
屋内隻餘一人,四周頓時又是一片清冷般的孤寂。
姜念回到位置上,心緒繁亂,靜坐了些許時間。
搭在桌面上的手無意向前伸了伸,指尖随即碰觸一片涼意。
她一愣,随即低頭往那兒看去。
——當時匆忙,從藏書室拿起的鏡子,并未放回原位。
此時正靜靜的躺在書桌上。
昨夜回房的時間很晚,她急着休息,也就沒去多管身外之物。
也算是粗心大意了。
好在方才艾檢查房間時,今日并未有他人進房間過,不然若是國賓館内的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