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因她的話正沉浸在思緒裡,見姜念看上去有些慌亂,即便出口安撫道:
“并不是,五皇子身邊确實有一批人,隻不過那批人同我們這些‘外來’的并不一樣,那些人可以堪稱是心腹。”
“不過從我分到五皇子手下的時候,就一直幹着這類守衛周邊,以防發生混亂的活,并不清楚那些人。”
“所以聽你忽然提起他們,我有些沒反應過來。”
士兵的神色不似佯裝,對孟堯那群人的事情是真的不清楚。
姜念收起視線,随口問道:“所以,你對這次與你一并來出任務的那些同僚,也不清楚嗎?”
“啊?姑娘還真是敏銳,确實是這樣。”
士兵對姜念拐彎抹角的問題沒有過多防範,直接承認。
“因為五皇子心思重,所以每次他派遣來看守的人都不一樣,有時候他情緒不好,還會拿我們開刀。”
“開刀?”
“嗯,就是随時解雇人,可能是怕有機密洩露出去吧。”
士兵見姜念若有所思的模樣,即止住了口,反問道:
“姑娘問這些,是想打聽什麼嗎?”
“嗯。”
詩蟬堂四周都漫着血腥的氣息,但四處觀望也不見血的影子,這股詭谲的味道就似憑空出現,在上空飄着。
找不到這味道的源頭,姜念直覺不能在這裡久留,随即朝士兵示意道:
“我本來是打算從你這兒得到其他人的信息,來詢問一下我家小姐的。”
“但是聽你說了這些,并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呢。”
見到她伸手指指進來時的大門,士兵環顧了一圈,見沒找到任何可以分析的線索,即跟着姜念一同走出詩蟬堂。
—
和士兵告别時天色仍持着殘陽的模樣,姜念攥着手心中的發飾,一邊朝與艾約定的方向走。
入侵者來的突然,琰他們的計劃應當是被打斷了。
而那些下落不明的士兵,很可能和入侵者有關聯。
從士兵的視角來看,方才爆發出來的時間僅僅是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内。
可她剛剛一直和艾在詩蟬堂的後面,那邊的圍牆裡房屋并不算遠,若是有發生争執打鬧聲,就算她沒察覺到,高度集中精神的艾也能發覺。
但當時她們都沒有意識到詩蟬堂周邊出現了變故。
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那些有防身武器的士兵帶走的人,真的是入侵者能做到的嗎?
他們在怎麼被人體實驗改造,也不可能在短短一月内提升這麼多的武力值。
姜念一面低頭思索,一面沿着園林的小道走向方才出發的地點。
還有,現在發生了這種突發事件,為什麼琰那邊一點訊息都沒有。
——不會是那些把士兵帶走的人,比艾和琰的武力值還高吧?
除去目前能看清的這三者,其實這場上還有暗伏在深處的第四者?
忽然一閃而過的思緒驚出了姜念薄薄的冷汗,四處寂寥的風聲越來越大,天空上的暗沉越來越多,不用明說,這天幾乎是很快就要落下帷幕。
不知道除去那位知州少女,其他那些貴族哪裡去了。
剛剛從詩蟬堂出來,往回走的時候,一路上也是沒有遇到任何人。
好像在這偌大的花朝會場地中,隻有她與艾,以及孟堯那幾位人。
......
就好像是專門留給他們這群“重要之人”的表演舞台。
一連串的回憶從姜念腦海中掠過,随即畫面定格在了當時和艾行動時,在那死魚的池塘前,所見到的長發男人。
他的長相,和當時在屏州所見到的内供奉簡直一模一樣。
屏州和蒼郡可是不一般的遠。
普通人的話,是很難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到達這裡吧?
回想起當時那男人徒手打開空間,随即消失在自己眼前的事,姜念怎樣都很難相信這世界上還有這等怪力亂神之事。
本來自己出車禍穿越,還發現了這兒有壽贊這類前穿越者之事就很離奇了。
若是在發現一些超出自己認知範疇的,豈不是要成為玄幻小說了?
姜念直覺不再想遇到那位奇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