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暗自哂笑,這裡不可能有蕭映竹,他有自己的事,想什麼呢。
都在蕭映竹面前說明自己可以單槍匹馬了,那就試着相信自己一下吧。
不然省的在這個穿越期間,都要靠蕭映竹護着。
……不知不覺間。
姜念閉了閉眼。
她已經這麼信任他了嗎?
思緒紛亂飛了一陣,辘轳在姜念的祈禱中落到一層。
視野内一片空曠,很好,沒有人站在那裡等着。
姜念走到死角處,拿出袖中的香水瓶,對着衣服周邊噴了下。
雖然不知道那香水到底有沒有稀釋,但既然沒味道,這香水瓶有點兒味也不會覺得刺鼻。
就是隻要不被平臉人發現的話,那就當做香水被稀釋了,蕭映竹送她的這個香薰的味道作為她的專屬香薰味道吧。
姜念在死角處站了會兒,等走廊裡路過的人都經過後,才憑借着腦海裡記住的地圖,一路順着一層的邊沿走。
圖紙上面本标着的房間作用都被部曲劃掉了,但并沒有填上新的。
恐怕是壽贊設計布置的都被後人改掉了。
許是正午的緣故,這裡的人都很稀少,那麼可以排除這裡是餐飲一類的東西了。
姜念側耳聽了聽合上門裡的動靜,裡邊寂靜無聲,按着最近跟着艾學習的那些招數,她應當不至于連裡邊到底有沒有人都判斷不出來吧?
繃着神經,她帶着手套打開了這扇門。
裡面确實空空如也。
是空置的房間。
本着如果符陣在附近,咒也會有感應的原則。
姜念把咒握在手中,在附近走了一圈。
沒有發熱麼,那就不是在這裡了。
按着這個方法,姜念沿着長廊在附近繞看半圈,都一無所獲。
正感覺是不是運氣不好時,手心的咒忽然隐隐熱了起來。
“……?”
離她周邊的不遠處,有人正朝這兒走來。
四處隻有長廊外的灌木叢可以稍微躲一下。
姜念沒有那些暗衛随時能隐身閃現的技能,隻好老實在四處環顧了圈兒,在外邊沒見到其他人後,俯身鑽進了灌木叢裡。
周身的樹枝都紮人的很,好在武部部曲做侍女服的用料用得很足,除了腦袋和手有點兒難受以外,其他都隻是隐隐有點兒樹枝挨着她的感覺。
那往她這兒走來的步聲越來越近,直到她方才站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木地闆發出的沉緩聲即近,一步一步得繼續往前走了過來。
姜念在鑽進灌木叢前,特意比較了一下,她目前所躲的這個灌木叢,是較為死角的地方。
如果不是一個一個俯身檢查的話,應當不會看見她。
好在她目前的這個身體隻有十七十八歲,身段也才160出頭,又不會太胖,這個灌木叢正好能容納她。
要是在高一些,估計就坐以待斃了。
屏着呼吸,姜念按艾教的方法,将自己的聲息都閉了起來,隻睜着眼睛往她剛才所在的方向看着。
由白至淺藍色的衣袂從她的視野裡緩緩出現,少年霜色發帶束起的長發垂落如冰棱傾瀉,發尾掃過腰際。
因為長相出挑,身形如同未出鞘的劍般,繃着股蓄勢待發的勁。
待他冷冷往她這兒掀起眼,視線掃過來時。光束垂照在他冷白的肌膚上,漂亮地奪目。
姜念看得忽而愣怔一瞬。
他是發現了她嗎?
不知是不是心情不好,還是有什麼事兒出了他計劃之中的纰漏。
雖然外在皮囊生得極其好看,但他眉眼間的陰翳與怨恨,姜念在灌叢裡看得一清二楚。
那少年在這兒停留了一會兒,随即轉身向前走了過去。
他目光落到前面時,周身那股冷戾陰郁之氣又倏忽散開,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唇畔又牽起了绻柔的笑意,擡手以唇觸及修長指中的戒,若有若無的笑歎聲傳進了姜念的耳朵裡。
“既然她說了……那麼…就不打擾倉鼠的樂趣了。”
?
他在說什麼?
人名嗎。
姜念擡眼擡得久了,一直緊繃的神經在少年離開後才略微松懈了下來。
此時放松下來,她忽覺眼睛酸乏,連眨了幾下眼後,才将少年方才的話努力辨識了一會兒,得出了一個不甚确定的結論。
那名少年所說的後半句裡,是在自稱。
若是沒辨别錯的話,他名字應當是……
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