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我的寶貝。。。。。。” Summer怔怔地嘟囔,“你們這是在告訴我他遇難的消息嗎?”
他們面面相觑,接着Kaufmann清清嗓子說道:“不,廢墟裡找出來的兩具屍體均不是他,火災裡死的兩個人是 W S Shultz 和J M Vazquez,均有犯罪記錄,以娈童搶劫□□為主。幸存的證據表明,2010-2014,大約四年間的時間他與包括Schultz和Vazquez以内等多個成年人頻繁發生關系。”
瞬間,整個房間鴉雀無聲,空氣仿佛被抽幹了。那是小學四年級和高一之間,在成人世界中談論性虐待是一回事,而當未成年人/學生和性虐待同在一句話中,性質就完全變得更加沉重黑暗了。盡管前一晚Emily找我談話時因為擔心已經暗示過Hadid和Kaufmann所陳述的内容,我依舊無法承受事實的殘酷無情。親眼目睹福島母親在遲來的真相中彷徨崩潰,我的内心防線也在逐漸裂縫瓦解。
回想起那段時光,諸多細節能證實福島的遭遇:他自從我停止欺負他後就變得越來越冷漠了,有時步伐搖晃虛弱,臉色蒼白,高一同班時他經常翹課,臉和手腕上還有傷。震驚,憤怒,否定,悲哀。。。。。各種心情像打翻的五味瓶交織在一起,瞬間我喘不過氣,胸腔像被擠在兩隻轉動的齒輪中間不斷被碾壓。
Summer攥着發黃的證件陷進沙發裡紋絲不動:“什麼?我。。。。。我不明白。。。。。。他不是在上學麼,怎麼會?”
“他們駐守在學校附近搜尋受害者,Izumi不幸淪為了他們的獵物。”
Summer強忍住淚水,嗓音沙啞:“不不不。。。。你們在騙我,這不是真的,我要看證據。”
Hadid和Kaufmann明顯猶豫了,瞅了一眼有異議的Marissa,但還是依着Summer的請求,從另外一隻檔案袋裡取出幾張A4紙打印出來的照片交給了Summer。我不敢想象Summer的視野裡是多麼龌龊惡心的内容,内心在經曆什麼樣的煎熬。她淚如雨下,臉龐開始抽動扭曲,我毛發直豎。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死寂,随即被Summer的哭嚎打破:“不!!我的老天!!為什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什麼都沒有說過,為什麼他不告訴我,要苦苦一人承擔這些折磨?”
那也是我的問題。有如多年前我在生物教室的溫室裡問他為什麼不告狀。他自始至終承受着一切卻不肯與人分擔。是恐懼,是羞愧,是屈服,還是他另有所圖?
Marissa握住Summer的手輕輕搖了搖頭,并使了個眼色。Hadid張了張嘴,卻懸崖勒馬把要脫口而出的話咽了下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反而Kaufmann放話了,他看了一下手機盯着我說:“你不能在這裡待了,我把你帶出去。”
什麼?到關鍵時刻了他們要讓我離開了?我坐起身,莫名其妙地凝視Kaufmann。他絲毫不耽誤時間,站起來就要來拉我。我趕緊站了起來,離開前遺憾地瞅了一眼支離破碎的Summer,Marissa抽着紙巾幫她擦拭眼淚。
Karfmann緊跟着我到了門外,接着與警車旁站着的一個穿着正裝的人點頭示意,關門進屋了。
我機械地挪着腳步到警車附近,那是Emi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