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晉探花娶國公嫡女,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成親當日,朝中國公勢力均來此祝賀,連皇後娘娘都派人來送賀禮,何家簡直家耀門楣。
“何探花,我來敬你一杯。”
“兄台有禮,何某不敢當。”
……
整個席面都是一堆場面話,官場便也如此。
“軒郎還未回來嗎,他要吃多少酒,快叫小厮擋一擋。”陳月姚早就厭煩這繁文缛節,要不是顧着國公的顔面,她都想直接搬進何家。
“小姐,聽姑爺身邊的竹子說他被老爺的同僚灌了好多酒,當下已然吃醉了。”星蓮剛打探完回來。
“什麼?定是爹爹吩咐的,真是可惡,爹爹到底沒有我這個女兒。”陳月姚再也忍不住了,連忙揭開蓋頭,又耍起了大小姐脾氣。
“小姐,您這壞了規矩,快蓋起來。老爺此意并非對姑爺不利,想來是為姑爺廣交摯友,今後在翰林院也有照應。”星蓮連忙将蓋頭披上,這要是讓夫人知道了定要責怪她未照顧好小姐。
“你說的對,是我不顧大局了,星蓮,母親派你來便是正确的,今後這府中便隻有你我還有母親送來的身邊掌事嬷嬷是我最親近的人了,以後你要多替我籌謀。”
“星蓮定不負小姐所托。”
隻見門外腳步聲逐漸近了起來,何弘軒被人扶了進來,滿身酒氣。
望着床邊披着紅蓋頭的娘子,不由得想起當初徽音的模樣,她也是如此等候着她的郎君。
可惜,終是過去了。
“夫君,你怎麼還不掀開蓋頭,妾身等了你許久。”新婦臉龐紅潤起來,如一顆水蜜桃般,喚着心愛的丈夫。
“夫君,夫君。”隻見他未有回應,陳月姚實在等待不起,連忙掀開蓋頭瞧瞧究竟是為何?
“娘子不必憂心,我隻是吃醉了酒,剛才失了神,早些睡吧。”何弘軒褪去紅裝,撐了一天場子簡直累壞了。
“妾身服侍你歇息吧。”二人雖未許久不見,十分熟稔,但畢竟是洞房花燭之夜,陳月姚自是十分緊張,小心的服侍着。
三日後,國公府内。
一大早,何弘軒便按規矩随陳月姚回門,二人出行招搖,路過的百姓不由得唾罵起來,續弦如此之快,想必夫妻兩人都是脾性極差之人。
陳月姚早早回來,雖離家不久但成了何家新婦,自是身份難以轉換,一時還未曾适應。國公娘子便叫她而去,專門探讨婦人家的事。
“娘親,我可想你了。”嬌滴滴的樣子實在讓人心疼,陳月姚緊緊抱着阿娘,像個姑娘版撒嬌着。
“你都成了别人家大娘子了,還這般小孩子脾氣,傳出去不得讓京中權貴笑話。”
“我看誰敢笑話我,我讓父親一個個都抓起來。”隻見她表情嚴肅起來,像個衙役一般審視着。
孟氏笑了起來,女兒嫁了人卻依舊是國公大小姐,背靠國公府,在京城裡自是沒人敢嘲笑。
驟然間,一婢女急急匆匆的從外堂而來,跑到孟氏身旁喃喃細語。
“可惡,此人留不得,盯好了。”孟氏臉色瞬時轉變,輕言道。
“怎麼了母親,你可是有什麼事隐瞞我?”陳月姚輕輕皺眉,眼中頻頻閃爍,望着母親的舉止,心底流露出一絲疑惑。
“你們先下去吧,我和姑娘有話說。”孟氏驅使左右,屋内下人迅速離去。
“月姚,你可知你夫婿生有一子,成親前早早送了出去。”隻見她突然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将手中的茶盞放了下來。
“我知道的娘親,何郎與我說過,前吳氏難産而亡,其子便送了出去,不在京城之中。”二人眼神緊緊對視,不急不緩的說着。
“那你可知這嫡子今後會對你造成威脅,等你的孩子出生了,便是嫡次子,雖何弘軒如今對你情義至深,但他與前娘子何嘗不是真心,若以後舊情難忘接回孩兒,難保未來家業都是由他繼承,到時候場面是你我難以控制的啊。”孟氏意味深長的說着,雙手緊握着女兒,作為家中的大娘子,經曆多年來的宅鬥生活不由得想的長遠。
“母親,不足為懼,那孩子已經成了吳家人,何郎不喜他,自是不會再回到京城,我會多生育幾個孩兒,母憑子貴。”女子還未說完臉頰便逐漸紅潤起來,與自己親生母親自是沒什麼隐藏的。
“這事交給我吧,不用憂心了,為娘所做自是為你好。”
“知道啦,娘親最疼我了。”
母女二人交談一會便被叫去宴席,稍坐一回便早早回去了。
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