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過了!
徐州刺史府内。
衆婢女腳步翩翩,端來了早就備好的茶盞、糕點。
蕭紀蘅見機拿起盒中一枚,食用道:“早知徐兄這兒有糕點,我還起早去采買幹嘛,都沒睡個好覺!”
衆人齊樂。
何弘軒見他這般舉止,都想離他遠點,雖是貴妃親弟,蕭家更是名門勳貴,卻不曾想兒子這般……
簡直有辱斯文!
過了許久,徐建禮見二人早已盡興,便試探着說道:“不知大人們可否聽聞官府内井中發現一無頭女屍?”
何弘軒心中一驚,連忙将頭低沉,眼睛緊閉,假意睡着。
終是逃不掉這一話題!
“什麼?竟在堂堂一州官府井中發現此事,簡直駭人!大人可抓到真兇,以正國法。”蕭紀蘅瞬間提高音量,頗為震驚的喊叫着。
隻見,他神色慌亂,緊緊凝視着說:“不曾。蕭大人可有妙計,能否相助我等徐州官吏查明此案,以予百姓心安?”
“那是必然,隻不過……我乃禦史中丞,查案一事事關大理寺,本官怕未有職權與能力……何兄,你試試呢?”蕭紀蘅緩緩扭頭,話說的太早,自己恐怕辦不成。
何弘軒咬牙切齒,自己都假意睡着還被他點醒。
都不是自己職責卻要好心相助,真是不讓人省心!
他滿臉愁容,拒絕又不能太果斷,以傷和睦:“本官怕是有心無力,正如蕭大人所言,我們二人皆與案件無關,兩個外行之人何能解決内行之事呢?大人應求助大理寺審理。我與大理寺少卿交往甚好,這便修書一封,将徐州之事告知可好?”
徐建禮眉頭緊皺,似蜿蜒的山脊般曲折,難以撫平。
突然他靈機一動,轉換話題說道:“下官明白了,多謝尚書大人好意,隻不過待大理寺官人一來,城中百姓恐有驚慌,且京中離此地較遠,怕是許久難以結案,百姓更是憂心重重。哎……下官聽聞廣州一行,兩位大人功績顯赫,勇氣可嘉,頗為官吏之典範,何大人不畏兇險,即使折斷雙腿也肯查明真兇,徐某佩服佩服,本以為大人忠君愛國,舍自身安危換百姓康樂,卻未想到此案件與大人并無相關,便是徐某人之罪,今日叨擾大人多時,請大人責罰!”
話落,他立刻跪地不起,頭低的更重了。
見他這般敬佩有佳,何弘軒立刻站起,大聲應道:“徐大人何至于此,不就是案件嗎,本官查了!”
“好!”
衆人齊齊鼓掌。
上當了!
畫風轉換到驿站内。
“這嘴真是該打!”
何弘軒頻頻扇着自己的臉,真是隻有身上疼便知曉禍從口出!
“我乃是吏部尚書,官職從三品,而他徐建禮乃從三品之位,權力地位終是不如我,為何上官要對下官這般有禮?不去,明日絕對不去……”
“可是他為官清廉頗,受百姓愛戴,終有擢升之日,若在京中朝見……不去,不去。”
何弘軒自回了驿站便開始自言自語,隻怪自身嘴皮子沒扭過大腦,将話說了出來。
陳月姚走到房内,見夫君直扇嘴巴,聲響陣陣,怕是他今日見了什麼妖魔吓得慌了神,差點叫星蓮去請郎中治病。
“娘子,我無事!”
她更害怕了!
往往有病之人總稱自己無病,她的夫君當真被什麼附體了?!
第二日。
何弘軒終是拗不過雙腿,一個勁的往刺史府走。
蕭紀衡連忙朝他揮手,待走到跟前冷笑道:“何大人來的可真早,下官還怕大人昨日隻是說笑呢!”
他怎能忍受小小五品之官這般放肆,立刻諷刺回去:“蕭大人若是害怕了便早些歸京,别叫蕭貴妃憂心。”
正巧徐建禮而來,二人不再争吵,衆人前往官府。
一路上蕭紀衡走在後方,頻頻朝前面踢着石塊,何弘軒險些被絆倒。
“哼,無恥之徒,誰家女兒嫁了他便是瞎了眼!”
何弘軒不好當面反擊,便在心中一個勁的罵着,心倒是舒服了!
官府内。
已是秋季,天氣逐漸寒涼,井中屍體便擱置在府内地上,隻待結案入土為安。
何弘軒身為文官,自是從未見過這般景象。
不僅是屍身腐爛,散發臭雞蛋之味,還見到了那個缺了的腦袋!
他吓得身體發軟,重重倒下!
蕭紀衡見狀連忙大喊:“來人啊,尚書大人被吓得暈倒了!”
真是小學生做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