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藍橋懷裡出來,趙青松下意識地擦了擦眼淚。他之前總覺得自己不是一個愛哭的孩子,尤其是母親去世之後,為了讓在另一個世界母親放心,一直都在陽光開朗,積極向上的上學讀書交友。
在遇到藍橋之後,就總是想哭。
可能是因為經曆了療養院的事情之後,他變得敏感脆弱。
也可能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隻是之前沒有哭訴的對象罷了。
趙青松覺得他更像是後者。
在經曆了賈刀他們的綁架案之後,在醫院的晚上,看着自己失去知覺的腿,忍受着康複的疼痛,想到當初陳勇的眼淚,他怎麼能不想加以報複呢?
但現在羽翼未豐的他,還沒有完備的計劃,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實施。他隻能收斂起來,等待時機。
等是一件很煎熬的事情。尤其是在現在的社會下,大家都在逐漸失去耐心。
藍橋在關于趙青松的事情上是一個實幹家。
有時候感覺藍橋并不像是一個商人,他在感情上木讷的可怕,話少的可憐。
他隻一味的做,從來不說什麼。
或許是因為趙青松自身心理的原因,藍橋不想讓他在回憶那段痛苦的經曆。
藍橋覺得自己不能用為你好,為你複仇的理由,去一次次揭露愛人的傷疤。
所以他就這麼默默的把一切都做好,甚至結果出來也沒有跟自己說。
趙青松知道,藍橋這是希望自己和過去徹底說再見。
事情已了,還有什麼可留戀的呢?
痛苦永遠不值得留戀。
趙青松在藍橋的攙扶下慢慢地回到了輪椅上。
“走路可以,但是不要這麼突然的站起來,你的腿受不了。”
“我沒有不允許你走路。”
聽着藍橋溫柔的聲音,趙青松也覺得剛剛舉動有點莽撞。
咳,年輕人是這樣的,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了。不過這話不能當着藍橋面說。
趙青松在心裡想。
藍橋看着他在輪椅上坐好之後,彎腰拿起地上的食材,走進廚房。
洗蔬菜的水聲在廚房響起,趙青松的心髒還在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隻能默默的調整自己的情緒,以免等下朋友來了之後,不至于露出馬腳。
他揉了揉自己發紅發燙的耳朵,心裡默念着,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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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和王正節距離藍橋家并不遠,陳文開車去接他們,倒也沒有安全隐患。
三人兩月有餘未見面。
等人來了之後,趙青松發現他們二人要比之前瘦了些,可能是因為學習壓力,可能因為綁架的事情對他們的生活也造成了一點影響。
還沒等他開口,王正傑就撲了上來。
同樣,還沒等他撲到趙青松身上,就被林秋眼疾手快的撈了住。
“小心點!”林秋一手把王正節扶穩,一邊叮囑,“别這麼毛手毛腳往松哥身上撲,他還有傷。”
“對不起,對不起!”
趙青松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我已經休養了兩個月了,沒事了。但是往我身上撲,你要先問藍橋同不同意。”
王正節站好後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抱歉,是我太莽撞了,不過看到松哥沒事真的是太好了嗚……”
“不許哭。”瞧着王正節情緒的大開大合,趙青松佯裝嚴肅制止道。
“松哥,你瘦了好多嗚嗚嗚,臉怎麼還破相了?”王正節瞧着趙青松額頭上粉色的疤,哭訴道。
“别瞎說。”林秋捂住了王正節的嘴。
他覺得有必要在家抽出時間給王正節培訓一下《情商是個好東西——說話的藝術》……
算了,傻人有傻福。
三人短暫地相互了解了一下近況。
瞧着廚房的蔬菜,向藍橋提出了幫忙的申請。
“幫忙可以,請不要往我愛人身上撲。”
王正節:囧
林秋笑着說:“不會的,不會的,我會看緊他的。”
三人信誓旦旦的把穿串的活攬了下來,乖乖地在島台上穿着蔬菜和肉串,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藍橋在廚房備菜。
趙青松推着他的輪椅,變成了家用快遞員。
沒一會兒,王正節推着趙青松的輪椅,想讓他松哥體驗一下飛的感覺。
聞言,藍橋從廚房漏了個頭。
王正節摸了摸自己頭:“不會的不會的,哥我有分寸,真的……”
顯然,這項運動被無情否決。
過一會兒,藍橋的兩個朋友也到了。藍橋推着趙青松的輪椅,在客廳碰了一面。
林秋示意趙青松去忙,他和王正傑會乖乖幹活。
趙青松擡頭看着進門的二位。
“這位是尚珏,這個是張言瑾。尚珏現在繼承家業,言瑾給他打工,我們三個是當時在國外上學的時候認識的。”藍橋給趙青松介紹道。趙青松沒有伸手,禮貌地向二人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