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那正好。”無人打擾,再适合讨教習武不過。
林思明朗起來,“閑來無事,找你讨教一下習武之事。”
“阿思,”衛金嬌眼神警惕起來,“你不會是想搶我飯碗,一個人掙兩份錢吧?”
嘴上緊張,但她還是将人領進了練武場。
林思心裡一陣哭笑不得,誰說衛金嬌腦子不靈光的。這會兒不是轉得挺快嗎?
就是快的方向不太對。
她伸手将人挽了過來,“我不是身體不好嗎?想着趁閑學兩招,養養身子。”
“誰不知道在咱們刑獄司,你的功夫是數一數二的?所以想找你學個一招半式的。能行嗎?”
衛金嬌被她誇得,嘴角都要咧到耳後根去了,猛地一拍胸口:“不就練身體嗎?包的!”
她原還想扭捏兩下,做做小女兒姿态的。
可是林思誇她數一數二诶?
還扭捏就不像樣了。
“你先跟我練紮馬步。”
衛金嬌兩腿一跨,闆直的腰背往下沉,紮出來一個标準而漂亮馬步。
林思有樣學樣,跨開雙腿,挺直腰背半坐下去,開始了自己的“習武”訓練。
三日後的早上,林思練得渾身酸痛,剛從練武場回來,屁股還沒坐熱,就看見段芳和雙手捧着一瓣綠,腳下生風似的快步沖進了院子。
“快快快,快取個碗來!”
陸招子剛給林思三人添過熱水,聽見她忙亂的聲音,急吼吼端着自己喝水的小碗就趕到了門口,正好和跨過門檻的段芳和完美接上。
“拿了什麼?”
不止陸招子,三個姑娘也圍了上去。
“豬紅。”
段芳和說着,小心地将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荷葉打開,一塊四方完整的水潤豬紅沿着荷葉滑入小碗裡。
大家這才看見,那片荷葉裂開不少口子,怕是去年中秋後采了,至今用了許多次。
一個不留神,豬紅就有可能沿着口子掉出去。
難怪段芳和這樣心急。
保住了完整的豬紅,段芳和總算松了口氣,靠在門框上喘大氣:“我今兒去收租,回來的時候正好碰上旁邊屠戶出攤,他給的。還說要給塊肉呢,我不好意思拿。”
齊月娘看她老臉跑得通紅,忍不住開玩笑逗她:
“老段,這老屠夫不會真對你有意思吧?不送肉就送下水、送紅的。”
“去!”
段芳和二話不說,賞了齊月娘一個白眼:“人家也給别的鄰居了好吧?這個啊,頂多叫鄰裡情,叫近水樓台先得月懂不懂?”
“我送去廚房了。”
氣力恢複得差不多,段芳和從陸招子手裡接過小碗,嘀咕着中午要吃豬紅湯走了。
“近水樓台……先得月?”
對,她怎麼從來沒想過這一點?
林思重複着段芳和的話,大腦靜止了好一會兒,隐隐有什麼事情在她的腦海裡走通了。
豬紅……血……
木桶!
聖醫樓的木桶!
隻要聖醫樓建在距離能拿到血的人足夠的近的地方,比如——相鄰。
有個互通的院門,或者其他通道,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人血的傳送,而木桶也可以原樣還回給對方。
但……
人血和豬血牛血不同。後者隻要和屠戶相鄰,就有機會獲得新鮮的血。隻要願意,她相信段芳和甚至能拿到凝結之前的豬血。
而人血,隻有一個地方有可能能拿到。
壽材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