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傳言
“聽說?”
“怎麼自己爹是誰還得聽人說啊?”
“就是,他娘臨終前沒告訴她嗎?”
“該不會她娘自己也不知道吧?”
“瞎說什麼呢,就不能是情況危急來不及說嗎?”
“重點是這個嗎?重點是蛋蛋的娘沒了!”
“可憐我寶……”
大堂裡吵吵鬧鬧,衆人大多在讨論那孩子父母的下落。
“所以蛋蛋到底是聽誰說的?我一直在看,怎麼不知道?”就連那打毛線的女修也忍不住加入讨論。
“應該是在天陽城花街那會兒吧?”痦子男修道,“那會兒是蛋蛋第一次提到‘嗒哒’,那會兒我就隐約覺得不對勁,現在回想起來,那群人提到的兩個名字就很可疑。”
“賀城主?”接茬的是陸家女君。
痦子男修搖了搖頭,“春熙,和雲何住。”
陸家女君:“也就是說,蛋蛋的阿娘很可能就是這個春熙?要找的阿爹就是雲鏡城主雲何住?”
毛線女修驚呼,“美人榜三那個雲何住?不能吧?他不是不孕不育嗎?”
“春熙?是西界女修美人榜第一的那個春熙?”有人聽見他們說話,即刻翻出一張小冊子。
“哦哦!她前不久不是死于玉京子之口了嗎?世風經上寫着呢!”這話很快傳開,衆人争相讨論起春熙的來曆。
“既然如此,那有沒有寫她道侶是誰?有的話蛋蛋爹不就找到了嗎?”
“沒有道侶,風流韻事倒是不少。”
“哦?快說說!”
衆人來了興緻。
那位翻冊的修士比着紙面,慢吞吞道:“這個雲鏡城主算是一個,早年兩人險些成親,孩子都有了後來卻出了岔子黃了。”
毛線女修問:“什麼岔子?”
“這種小事怎麼會寫?”
“那還有其他的呢?”
“後來她又去萬金城與金家的小兒子有過一段……”
“首富金家?”
“萬金城還有幾個金家?”
“嚯……非富即貴,這春熙倒是好手段!”
“這還不止呢,”那男修繼續,“之後沒多久她又去寒山寺,半路遇上首座青蒿大師,之後有些流言……”
“這麼說她和這位佛門弟子也不清不楚的?”有人驚詫道。
“怎麼個不清不楚?”
“就是回寒山寺後,那位大師的元陽便不在了,都說是為春熙破的戒。”男修念道,“此外,還有升龍澤嬴家,石廊境方家等等好多世家子都與她有過交集。”
“嘶……果真風流韻事是也!”
那位男修還要繼續,忽然聽見有人問,“說得好聽叫風流韻事,說得不好聽就該叫水性楊花了吧?”
有人立刻附和:“啊對對對……”
“對個屁!”
憤怒的暴喝伴随着杯盞的爆裂,割裂了大堂的熱烈。
衆人驚愕擡頭,見說話的是位坐在靈光幕前的圓臉女修,她叉着腰,一雙眼睛因為憤怒瞪得圓如銅鈴。
女修指着方才附和的人罵道:“春熙若是個男子你還會覺得是水性楊花嗎?”
“你……”
“一個個自诩仙君瞧不起西界那群土包子,殊不知自己的腦袋也綁在褲腰帶上!”她打斷,“真是活膩歪了,一天天就知道盯着人後院裡那點事,編排人褲腰帶下那二兩肉,這麼喜歡含粉帶色的戲碼去勾欄院裡聽啊,無憑無據就說人不清不楚,在座的各位哪個沒點背人幹的事兒?積點口德吧!”
方才說得起勁的幾位,這會兒都縮了脖子,大堂内的氣氛頓時冷凝。
“喲,看來是我東安酒樓伺候不周,來呀,給諸位換上去火的涼茶。”孔生管事聽見動靜從後頭出來圓場。
另一邊的雲鏡城。
嬴甯所在的大堂氣氛也不怎麼順暢。
“你什麼意思?剛才那人過來你還說有房,怎麼一到我就沒有了?”一位面有細須的男修撐在櫃台前大吼,乍眼看去,此人身上寶衣璀璨,他身後兩位仆役懷中的兩位幼童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