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水性了得,老夫親自來攔!”話還未落陸朝宗已閃身江上,掌挾風雷之勢阻住了孟居安的潛逃。
極細微的波地一聲,雙掌交擊,孟居安身在半空,倉促接了這一掌,那狂放霸道的真氣幾乎沖刷得身體爆裂。無道經卻極魔性,有遇強則強之效,反作用力将他丹田真氣頂出,磅礴汪洋,水面炸起三人多高的水幕,挨得稍近的船隻倶被撕裂,不少人橫死水中!
被孟居安滅頂之災的真氣一撞,陸朝宗被彈出數尺,不住趔趄倒退,差點跪到台上,咬牙吞下了幾口老血。
孟居安被震蕩得七竅流血,渾身都仿佛開了瓢,他站在船體碎木上,手背抹去口鼻鮮血,邪邪笑了。
“一起上吧,我看誰能攔我!”
一句話說得霸氣十足,全沒将這些高人名宿放在眼裡。
“小孟,别再執迷不悟,放下屠刀,列位前輩看在老兒面上,定能留你個全屍!”
“我要他死,碎屍萬段,千刀萬剮,五馬分屍……”洛山河仍在喋喋不休,拉扯着嘶啞的嗓子叫嚷。現在這是他唯一的武器,雖然對孟居安不痛不癢。
“……當初孟成章是怎麼向我們跪地求饒的,論劍會前逮住他,揍得皮開肉綻何等快意!!可惜不是女人,白生了張傾國傾城的臉,沒法像條母狗趴着讓……”他狀若瘋癫,已經口不擇言了。
衆人還沒看清,洛山河就被拎着脖子摁到水裡,船上碎木捅到他嘴裡燒火棍似的亂攪,“夠不夠神清氣爽?好像一點也沒洗幹淨啊,草他娘的王八羔子!孟成章也是你能說的?!!”孟居安擡腳,眼見就踹斷了他脊骨。
洛老爺子搶上,鋼拳直搗過去,孟居安‘膝點桃花’一顫,到底念着救命舊情讓了半式,洛山河就被他救回去了。
衆目睽睽之下攔截不住,洛老爺子、齊泊舟、陸朝宗、俞觀止、劍神都知道了姓孟的孽障雖隻二十出頭,但本領非凡,單打獨鬥恐難取勝,他們交換眼神,暗中勾結組成了梅花陣。
長風浩蕩荒野連天,馬兒悠然吃草,陶蓁蓁踞坐山丘上飲酒,等待孟成章指示。馬蹄聲近了,她站起身揮了揮手中酒壺,孟成章勒馬停缰,“妹子,去傳信吧。”
陶蓁蓁點頭,飛身上馬,臉上攢出意味不明的複雜笑意,帶點促狹的壞,“往南多走一段,有人等着呢。”說完躍馬揚鞭去了。
孟成章往南走,野草黃透,幹硬地支棱着,參差不齊地沒過半個人去,層層密草間能聽到裡面馬匹不耐煩地噴着響鼻,前蹄刨地。
近了,馬頭探出去,撒歡價跑到水草豐美的水邊,與久候于此的另一匹馬混成一堆。孟成章也看到了人,于是騙腿下馬疾步上前。
“沒死?”
“預備殉情?”
“陸家人水性多好不知道麼?”陸景行沒半點好臉色。
“還真不怎麼知道,”孟成章微微一笑,坐到他身邊去,下巴朝前一點,“展示一下?”
“腦子被驢踢了,隻身就敢過來,不怕我埋伏了人?”
“妻命豈敢不從?”
“欠收拾了吧,”陸景行一巴掌就要招呼過去,卻在看到他面頰時猶豫了瞬,“誰打的?”
“孟老夫人,可疼死了,給吹吹。”
“欠打,活該。”陸景行臉上露出點笑,幸災樂禍地,閃得生動。
“真的?”孟成章低笑,長臂輕而易舉将那截柔軟腰身摟了一圈,“夫君一點也不心疼?”
“松開!”陸景行在危機脅迫下惱羞成怒,拳頭直接招呼過去了。限于身體之故,力度就跟撓癢癢差不了多少。
“孟成章,你想死?”
指尖刃抵在了孟成章脖頸,孟成章沒管這痛,按着他後腦勺吻了上去,微弱的掙紮伴着頸上疼痛,疼痛麻木了,随即變成肩上的推拒。孟成章極有耐心,逼迫他唇舌迎接一輪又一輪的侵犯。
“我第一次做這種事,不夠熟練,下次就盡善盡美了。”孟成章咽下被咬出的血水,貼着他唇低聲絮語,極盡溫柔纏綿。
“你敢!!”
回應他怒火的是随之而來的下一次,激烈深情,如席卷一切的狂風暴雨。陸景行在掙紮中沉淪,他是個中老手,唇舌自然而然尋找歡愉,追逐快樂,千方百計地挑逗勾纏,引人堕落。
可是…眼前他媽的是個男人!雖然美得不可方物,可是哪裡比得上嬌嬌軟軟婉轉承歡的小女子。他們是怎麼到了這一步?——瘋了吧?實在是瘋了吧?!!